美女五官不错,但是脸上特意涂了遮瑕。
关于女性化妆,李介宾其实只知道个大概。
不过李介宾上大学后遇到那么多女生,一直有个疑问,一个花了三个小时化妆的女生,让张仲景来望一下,能不能望出来什么。
可能医圣真的望而知之谓之神了。
李介宾是真不行,有一次路上有个刚刚洗完澡回宿舍的女生给他打招呼……他盯着人家看了三分钟,真的是硬生生没看出来是谁……
这女生本来遮瑕还好,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此时听完后又羞又恼,这一来气呀,脸上气血上涌,那下巴的痘痘就更遮不住了。
也许是化妆功力不够,李介宾脑子还有闲工夫想。
其实女生春天的时候容易生痘痘,因为春天主肝,少阳春气升腾,肝胆不分家嘛。
“李介宾你有什么法子吗?”这时候旁边一个中年男的问道:“小兰这痘痘治了好久了,前几天还去医院皮肤科做了火针。”
“黄金火针吗?效果怎么样。”
小兰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效果还可以,治过后确实消了,但是还会再长。”
李介宾又凑近了仔细端详。
淡定,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只有患者…长的确实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整过。
“最近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觉?经常做梦?”
“是。”小兰敷衍的回答道。
“是不是晚上睡觉手脚心发热?”
“你怎么知道?”小兰这里有点惊讶了,这是装了监控吗?
“哦,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小问题,不是什么问题。”李介宾摆了摆手,刚好那边药已经煎好了,真空包装,还热乎着的,大冬天刚好还能当暖水宝。
一共7副,14袋,一天1副,一天2次,每次1袋,上午下午,空腹服。
老张提过中药,来的时候歪着脸一瘸一拐,现在走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经过这个插曲,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
李介宾伸了伸懒腰,这一打岔,小兰的注意力就被痘痘带歪了。
该溜了。
“妈,我路上累死了,先回房休息了,饭做好了喊我。”
“你……”小兰看李介宾要走,有点懵,你问了半天,说个没事儿就要走,这是耍猴的吗。
只是刚刚自己态度确实不好,这个时候张嘴求人面子上抹不开呀。
还是旁边那个男的老于世故,这点事儿算什么,腆着脸凑到李介宾旁边,笑哈哈的说:“小宾呀,人得我不,论辈分我是你爷来着,你叫我本爷就行……”
………啥玩意儿?你有我爸大吗?
李介宾一听更要回房休息了,结果被这位小本爷拦着,“刚刚从学校回来吧,一路上辛苦了,先坐着儿歇歇,本儿爷给你带了礼物……小兰呀,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吧。”
小兰一脸迷茫,东西?什么东西?
本儿爷一看这丫头,真是没眼力劲儿,“你车里后座上的,拿过来吧!”
那不是你刚给我买的吗?小兰心里委屈的想。
李介宾一听有礼物,这脚步就走的慢了点。
那边小兰在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爸爸的催促下,最后还是去车上取下来一个小盒子。
什么好东西呀?李介宾此时被本儿爷搀着胳膊,看着小兰拿过来的盒子。
本儿爷使眼色,小兰有些无奈的打开。
嗯,不就是个苹果嘛。
“本儿爷是吧?太客气了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从小兰手里接过,然后揣到怀里,一直用的都是安卓,还没用过苹果呢,一会儿好好摸索一下。
“哪里哪里,那么久没见面,小宾是吧,已经长那么大了。”一看到这架势,本儿爷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虽然很久没见过,但是我一看您就感觉特别亲切,果然是血浓于水呀。”
呸!
在场的一些人看着这一幕暗骂,你那是血浓于水吗?你那是馋人家苹果,你下j!
这时候李介宾爷爷已经从里屋出来了,看到李介宾先是一开心,随后眉头一皱,一吹胡子,一瞪眼。
“小兔崽子,才回来就那么张扬,在学校功课怎么样?有没有尊重师长。”
想起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李老师好!”,还有温柔可人的中基老师。
李介宾下意识点了点头。
如此,爷爷满意了,开始给周围的人介绍,“不才劣孙,承蒙祖荫,如今也是高校读书,以后当可光大门楣。”
跟着他出来的那几人脸色一暗。
您老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好吧,我算看出来了,这爷孙俩都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本儿爷没想那么多,他来就是凑热闹的,还有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治治自己闺女脸上的痘痘。
“炳哥,你的孙子那可不得了,刚刚一眼就看出我闺女脸上的痘痘了。”
“你闺女脸上起痘痘了?起额头上了还是下巴?”李介宾爷爷听到后眯着眼看。
额头起痘痘是实火,下巴起逗是虚火。
他刚刚没戴老花镜,确实没看到。
小本儿还是不错的,塞给自己那条老参很不错,好久没见那么上品的货色了。
他闺女的痘痘,得治呀!
小兰下意识回答:“下巴。”
“手脚心发热吗?”
“发热,尤其是到了晚上。”
“奥。”
说罢捏起了胡子,半晌没说话。
旁边的人还在等下文呢,你倒是说呀。
那边李介宾已经开盒了,当着小兰的面,摆弄起苹果板。
“宾宾呀,你刚刚看过了吗?”
“看过了,下巴长痘,阴虚火旺。”
“哼,态度不严谨,察过舌脉了吗?”
老头子这是要给我上眼色呀。
这一套李介宾从小吃到大,他熟!
他放下平板,对爷爷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
“说什么呢,医者仁心,何况她还是你姑。”
小兰扑哧一声笑了。
李介宾一下被呛到了。
老头子,倚老卖老,我......随后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这边人多,咱们进屋看。”
说罢领着小兰进了里屋诊室,坐下后开始给小兰号脉,同时看舌象。
外面还有人想进来,只是屋子不大,李介宾跟他爷爷,小兰跟她爸,几个人已经挤不下了,只能在门口看着。
舌尖红,苔薄,脉细数。
左手尺脉有力。
这小姑娘没对象吧?相火很旺嘛。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李介宾点头。
“出个方吧,让爷爷看看你上了半年学,生疏了没有。”
如果是半年前,可能小爷我就开知柏地黄丸合消风散了,不过现在嘛……
李介宾提笔开始写方。
“柴胡、荆芥、连翘、防风、白芷、薄荷、桔梗、枳壳、甘草......”
李介宾爷爷捏胡子的手停了下来。
“黄芩、黄连、黄柏、当归、生地、栀子、川芎、赤芍......”
共十七味药,随后李介宾填上用量,递给了爷爷。
这小兔崽子开的是?《万病回春》里面的?
哼,李介宾冷哼一声,老头子你错了!
这是日本《一贯堂》的荆芥连翘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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