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天比试结束 ,梦娇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军营里但凡有些看家本事的,一概被她骚扰了个遍,
梦娇也是此时才发现,古武没有尽头,人类的智慧远远不可小觑,
这里不仅有精进勇猛的正面进攻,更多的是保命的偷袭和巧取手段,
她学的兴起,奈何朝廷的折子下来,大部队忙整理两日,开始朝草原进发,她只好收起心思,
战南初头疼的看着潜伏进队伍伪装的梦娇,
“祖宗,你这个伪装,你认真的吗?”
梦娇挠挠头,为啥电视剧里行,她就不行,肯定不是因为她矮,
“我不管,哥哥知道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再说我还有满月的女子军。”
战南初忧思重重,与突厥人开战并非儿戏,且此时水草丰满,正是突厥兵强马壮之时,
若不是想在小家伙及笄前解决掉一切,他断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只是将她放在军营他也不放心,
“那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准乱跑。”
梦娇高兴的夹夹马腹与他并排,
“嘿嘿,哥哥你凑近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战南初在军营里骑得马是从草原收缴的特殊品种,格外的壮硕高大,通身黑亮,黑色的鬃毛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油光水滑,
小赤兔哒哒哒的靠近,圆溜溜的马眼睛里写满崇拜,
不过战南初这马好像高冷得很,即便马背上的人歪倒身子朝一侧倾斜,他自岿然不动,
战南初俯身朝小姑娘靠近,完全没想到梦娇居然抱着他的脸吧唧来了个亲亲,
“嘿嘿,谢谢哥哥,我会乖得。”
两人身后,几个将领见此不住的咳嗽,看天看地,一副很忙的样子,
战南初没防备小姑娘会当着这么多人面亲他,他高兴的同时,心底划过一丝刺痛,
他就像个卑劣的贪占者,明知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他享受其中,不愿自拔,
甚至任由所有人喊她王妃却不愿阻止,
压下心底的心慌,战南初想,自私就自私吧,这里的人不知她是他养大,
回京后,他会同她保持距离,直到她长大,直到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将她拥有。
草原辽阔,龙宁的大军征伐了近五个月才将参与闹事的所有部落铲除,
不仅扩展了国家版图,还收缴了他们的战马和铁器,想来经此一战,突厥元气大伤,没有几十年怕是不敢轻易对龙宁进犯。
战南初清理完捣乱的战俘,拽着同样满身是血的梦娇回了帐篷,一进帐篷忙将人揽进怀里,
“哥哥叫人给你弄洗澡水,乖乖,都过去了好吗?”
梦娇眼珠子赤红,反抱着他平息好久,实在是第一次真切看到居然真的有人猪狗不如吃刚出生的孩子,而且还是那人自己亲生的,
再想想后来救出来的那么多大肚子的女人,该死,杀了他们她都无法立刻平静,
战南初也没想到会叫她看到这一幕,他一向将她护的很好,实在是他也没想到传言突厥有啖人血肉之事居然是真的,
没再说话,战南初卸掉盔甲,将人抱起按进怀里,来回在帐篷里一边走,一边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方才发泄一连砍了十几个人的脑袋,梦娇努力闭着眼不去想,只是大脑越控制不想什么,那些画面就越是挥之不去,
转头用力的回抱他,将自己彻底埋进他脖颈闻着他的味道,梦娇难得的脆弱,
“哥哥,亲亲我吧。”
心头一悸,战南初抚着她后颈低头含上了她的唇,动作称不上温柔,但却奇妙的将梦娇的暴躁渐渐抚平,
结束这个吻的时候,梦娇眼前一阵阵发晕,摇摇晃晃伏在他肩头大口喘气,突然觉得好累,
见她表情松懈,战南初亲吻着她的发间一直到她彻底休息,
“睡吧娇娇,哥哥在。”
怀中人抱着自己脖颈的力道渐渐松懈,战南初这才将人轻轻放下,一点点帮她清理身上的血污,眼中的心疼自责难以掩盖。
京城皇宫,历时八个月多月的独政,谢思远渐渐成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小帝王,身高也长高了不少,瞧着越发气度不凡,
当收到来自西北的战报,他不知是喜是忧,
忧的是龙宁大胜,摄政王要回来了,他身为突厥余孽的身份也不知他会否公之于众,
喜的是,那个共同参与战场,屡立奇功的小姑娘,如今不知什么模样。
又是一月,梦娇与战南初终于处理完西北所有事物准备进京,只是叫她没想到的是,军营里那么多将士们竟然会舍不得她走,
论成千上万的大老爷们儿集体掉眼泪是什么场景,搞得梦娇坐在马车上哭的稀里哗啦,险些将自己的小胳膊挥折,
“唔~嗝~我一会定会回来的~”
战南初护着她不叫她跌出去,望着她哭红的双眼心中暗暗下了某种决定,
“乖宝,都望不到人了,回来吧。”
“哇!我的小赤兔,小破马!花心的马!”
确实是看不到人了,梦娇回身钻进他怀里,找借口继续哭,
战南初才不管她是不是找借口,只当她是真的,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开口,
“那我叫人回去再把它带上,不准再哭,眼睛又要肿了。”
梦娇瞬间止住,自从收缴回一堆战马,她的小赤兔就不只黏着战南初那一匹马,
再加上马厩伺候的人知道这是小王妃的马,所以格外关照它,
知道它到了交配的年岁,还喜欢看帅马,于是回回来了新马都先叫它选一圈,搞得小赤兔就像是进了种马乐园的富婆,天天撒欢个不停,撩撩这个撩撩那个,
只是好像听说战南初那大黑马后来在马厩里气的吼叫不停,也不知道小赤兔最后会选哪一匹,
总之她这个主人是打算成全它的幸福,她发誓,等回去办完婚宴她一定会回到这里,
她太喜欢学习古武了,还有从草原缴获的荆棘,她需要更多。
回程的路不似来时匆忙,一群人逛逛买买,又是一个多月,等到真正进入皇城时,已是临近年关时分,
雪花自天空飘飘洒洒落下,谢思远孤身候在皇宫宫门,
他本可以暖烘烘在皇宫等他们觐见,可当他想到那一抹明艳的小小身影,实在有些坐立难安,倒不如在这里,还能第一眼就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