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王坤的母亲通过自己去世的灵魂,向阮香禅传递重要的信息,她死的冤枉?
要阮香禅替她报仇?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还是纯属于巧合?
可就算是巧合,为什么和死人有关?
她实在想不通,大脑一片混乱,走不出死人的怪圈。
思考片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川保国。
川保国传来的消息,和一连串的不祥之兆叠加在一起,让她差点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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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川保国,跟在送葬队伍的最后,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女人,和旁边人说是王坤母亲远方的亲戚,没人注意。
最前面,是王坤,他手上端着母亲的遗照,脸上挂满了泪水。
几天下来,已经不像王坤了,人已经脱相,瘦了一大圈。
站在王坤后面的是,横肉男柳志志和任小兵,一个人扛着灵屋,一个人扛着关罩。
这是西北地区的风俗习惯。
送给死者的房子和财产。
这两个哥们也哭丧着脸,处于悲痛当中。
后面跟着一些亲属和家门,慢吞吞地朝山坡走去。
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被一群从另一个小路上赶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今天不讲清楚,死人下不了墓地。”
有个领队的出来说话,后面跟着一大帮年轻人,一看就是村上的小混混。
那个领队的年龄不过40出头,和王坤看上去差不了多少。
他的手上握着一条棍子,后面的人,有的拿着石头,有的提着棍子,还有人拿的是铁锹,锄头,家里的农具都搬出来了。
王坤走在前面,并没有停下来。
他要送母亲上山,最后送一程,这是谁也无法阻拦的。
他继续向前。
一群人横在路中间,卡住了,排成了人墙。
要想过去,除非冲散这群人。
要不就杀出一条路。
对方的气势压人,就是来挑事的,不放行。
“奶奶的,送葬队也要拦?不得好死的家伙。”
横肉男在后面气的吐口水,他看了看前面的王坤,又不敢乱动。
毕竟这是葬礼,不是闹事的地方。
要是按他的脾气,早就上去打起来了。
“道道上也没有这样对死人的?这帮人简直可耻?TM的,老子现在就想动手,一脚踹一个,踹到天边去。”
任小兵算斯文的。
但是这种局面,他忍无可忍,挽起袖子,扛着灵物就要朝领头的砸过去。
“扑腾”
一声。
王坤在最前面跪下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下跪。
王坤是条汉子,他从不给人下跪。
但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能够在天之灵安详。
他跪下了。
什么话也没有说。
领头的一脸嘲笑,露出了满口黄牙,棍子在手掌上打的啪啪响。
“给个痛快话,你那个死脑筋,要是不追究下去,爷就给你放行,要是继续追究,今天就别想过去。”
黄牙是村上的大混混,全名王狗蛋,长了一嘴黄牙,村上就给了一个外号:黄连素。
“黄连素,我要追究什么?你说清楚?今天是我妈下葬的日子,就连老天爷也说,死者为大,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坤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没有翻脸,更没有想和黄连素闹事的节奏。
“你装什么糊涂?全村谁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妈是冤枉的,要找人报仇,现在全村人看到你都提心吊胆,搞不好你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把人家嘎了,我是替老百姓喊冤的。”
黄连素这人,能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坏的说成好的。
明明是他自己的坏心眼受人蛊惑,偏要说成是替老百姓办事的。
好像罪过全都是王坤,自己成了一个善良的人。
这黄连素在村上就从没有替老百姓办过一件好事。
送葬的人群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不过都是小声叽叽喳喳,不敢大声,害怕黄连素听到,又要抓人头算账。
横肉男柳志志受不了憋屈,他看见自己的哥们下跪,又被对方一顿侮辱,而且是在母亲的葬礼上,真是天理难容。
大骂:“王八羔子,你孙子的,敢挡死人的路?你TM的脑子进水有病神经病疯癫白痴呀?”
说完,他就要拿起光罩朝对方开打。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呀?那可是死人的房屋呀,不能打在活人的头上。”
人群有老人劝说,这样干就乱了规矩,万万不可。
“这样更好,让死人卡住他的脖子,捏住他的呼吸,罩住他的黄牙,锁住他的魂魄。”
横肉男柳志志扬起光罩,朝黄连素挥舞。
黄连素根本不吃这一套,他高举棍子,一棍子戳穿了王坤母亲的灵屋。
“不得了呀,这是造孽呀,老天爷呀求求你了,不得了。”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哭泣,哭的断续,听上去很无助,又绝望。
“王坤妈呀,你好可怜呀?活着的时候受苦受累,死了还不得好死,被这群人给拦住,老天爷呀,该怎么办?评评理呀!”
有人在哭嚎,抱住棺材大哭,看上去都是王坤家里的亲人。
无论他们怎么哭,就是没有人敢上去和黄连素干一场。
大概是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王坤妈的关罩被弄坏了,横肉男柳志志挨了一棒子,任小兵的肩膀也被铁锹砍出了一块淤青。
抬棺材的人开始骂骂咧咧:“王坤,你倒是说句话呀?什么节骨眼还哭,哭个屁用。”
六个人抬棺材,都是村里的老汉,看不下去,将矛头指向王坤。
王坤心里已经很清楚,他们就是要封住自己的嘴巴,不准他替母亲报仇雪恨。
这件事只要他保证不查,就算过去了。
黄连素也不会追究下去。
但是这口气,他无法咽下,不替母亲报仇,此生不为人。
“王坤对天发誓,我老母亲要是被害死的,棺材现在就落地,要是不落地,我喊你三声爷,保证再也不追查,立字为据,王坤说话算数,如果不算数,天打雷劈,和我妈一起死。”
话音刚落。
“砰” 的一声巨响。
六个壮汉肩上的棺木好好的,绳子突然断了。
好端端的棺材真的脱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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