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说完,眼神突然也发狠,用他手上的星月菩提,朝着那些鬼魂甩了出去。
沉香的做法,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我以为他作为一个僧人,作为东街寺庙的主持,应该是以慈悲为怀。
可当他朝着那些鬼魂,甩出了星月菩提,以致他们灵魂消散,永世不得超生时,我就知道,可能后面还会有大事发生。
现在不杀他们,到最后被伤害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
“走吧,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们先回去,你在这里很容易会影响到那些鬼魂的磁场。
本来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你,他们又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就会焦躁不安。
或许你不在了,他们慢慢的平静下来之后,沉香还能有办法将他们都超度了。这对我们,或者对于那些鬼魂来说,都是好事。”
霍占珩害怕我不听从他们的话,他又在我的耳边轻声劝道。
我叹了口气,既然帮不上忙,我也就不在这里拖他们后腿了。
霍占珩见我脸色苍白,主动扶着我,我们俩慢慢的朝着堂屋那边走。
只是走的第一步,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还没等我踏进堂屋,我就已经整个晕倒在了霍占珩的怀中。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是听到外界的声音,也知道这时候的霍占珩有多着急紧张。
但我却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我的眼皮子,就像挂着千斤重的铅一般。
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手上脚上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我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依旧没有办法给到任何信号霍占珩。
“小鱼,你怎么了?你醒醒!”霍占珩这样我倒在他怀里,也一动不动的,他开始着急的摇晃我的身子。
我也很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
霍占珩用手擦去我的泪水,他的手是温暖的,但这时候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间,我却摸得到,他的身体是冰凉的。
“少爷,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你带小鱼先回去,等一下我们进去再去处理她的事情。”
李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着急,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他的体力估计也没有多少了,紧张之余还有点虚弱。
我能感觉得到,霍占珩将我一把抱起,然后把我送进了房间。
但是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房间,而是他平时修炼用的书房。
因为背后传来了凉飕飕的感觉,估计就是元气入体。
我的身体原本是冰凉的,因为在这玉床上,有了元气加持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温暖了起来。
可无论怎么样,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也没有办法从昏迷的状态之中醒来。
慢慢的,我好像做梦了。
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山路上,那山路吹来凉飕飕的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孤独的走着。
我不知道山路的尽头是哪里,我只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就一定能看得见曙光。
还没有等我在这个地方熟悉,我的耳边又听到了霍占珩他们的声音。
“现在是什么情况?”李川问。
“不好说,刚才我已经用了自己的内力,逼着玉床,将里面的元气全部都释放。
好的状况,就是小鱼自身有在吸取元气。
但不好的状况,就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你们知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霍占珩回答了李川的话之后,又问。
大家突然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香才回答。
“最坏的打算,就是可能有人封锁住了她的灵魂。
就像是有些植物人在医院,被阴间地府不用锁了灵魂,所以一直都醒不了。
在阴间地府,确实有一个地方叫锁魂寺。
但是从她的脸色看来,她应该不是在阴间地府的。”
沉香刚回答完,李川又说:“她很有可能去了一个什么地方,但是没有办法从那个地方里出来。
就像是幻境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体留在了我们这里。”
霍占珩似乎沉吟了很久,才说:“那你们有没有办法让我也进入这样子的梦境?”
我只有耳朵能听得见他们说的话,我的眼睛这时候还是紧闭着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霍占珩语气之中,带着着急和紧张。
李川和沉香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一直着急,但情绪管理还算是不错的霍占珩,这时候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大声嘶吼:“我说你们两个想办法让我进入这样子的梦境,我必须得把她救出来,听明白了吗?我没有再跟你们商量,也没有问你们!”
其余的两人,似乎是被吓到了。
在我的既定认知里,我知道霍占珩是一个看起来冷淡,但内心确实热情的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就算看起来再凶,但他说话有威严之余,也是阴声细气的。
现在这么大声,别说是那两人,就连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我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商量怎么样进入梦境来救我,而我却越来越模糊,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了。
很快的,我又突然之间,回到了刚才的梦境之中。
这个场景变化的实在是太快,也有点杂乱无章,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适应。
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这个山村里面离开,这里空无一人,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天黑了之后或许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得了我。
越是这么想着,我的步伐就越快。
前面突然出现了两条路是分叉口,我不知道应该转左还是转右,然而这时天已经慢慢黑了,时间紧迫,不由得我做出任何选择。
我只能依靠着我的第六感,朝着左边的道路而去。
只是当我一进入了左边的道路,突然就感觉,附近开始阴风阵阵。
明明这是七八月的天气,那些风吹来却阴冷刺骨。
我习惯性的,伸手放入了百宝袋。
左手拿着一张用朱砂写过的黄符,右手紧握黑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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