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啊,你在牢里待了三十五年,胡桃今年才二十二岁……年份对不上好吧!亲生的?”
陆闲总算找到机会狠狠输出了。
“我请老算出手屏蔽天机,遮掩了十年光阴,延长了我女儿出生的时期,就是不想让胡家主家猜出胡桃是我的女儿,她才能躲开燃血敕令……唉,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们利用灵儿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好家伙,直接怀胎十年?
老宗主这是要逆天啊?干涉生死轮回?
“这是什么操作?”
“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比如寒刹宗的永冻术,修至高深境界甚至能够冻结光阴。老算的本命术法也差不多能做到同样的效果,否则他凭什么当上咱们宗的宗主?又凭什么让那么多人都服他?连一些一流宗门的太上长老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到时还要请他出手帮忙争上几年的寿元呢。”
陆闲丝毫不怀疑老宗主的实力,毕竟他都敢一个人封印潜伏之雾了……这位才更是重量级,仙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老宗主还敢硬顶上去,要么是不知死活,要么是真有手段。
算无遗明显是后者。
老宗主,你好强大!
…………
如今为了压制潜伏之雾的苏醒,老宗主带着自己的神算峰跟祂打起了solo,想要找算无遗帮忙显然不现实。
陆闲本以为箫无义这边会有什么绝活,能够拯救胡桃于危难之间……
谁能想到这位老父亲最后只能拿出“缩骨软身功”这种莫名其妙的功法。
据箫无义所言,他开发缩骨软身功的初衷就是为了保证胡灵和胡桃在自毁内府,失去修为后,不至于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无须灵气便可自如控制身体,哪怕是被一些束缚类灵宝逮到,也有机会逃走。
尽可能的保全家人,这就是箫无义的做法。
“那老哥你当初愿意传我缩骨软身功是因为?”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总要有人把这套功法教给她们母女的……”
工具人竟是我自己?
陆闲哪里会想到,面相如此老实的箫无义居然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把他陆某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虽然实际上陆闲没有损失,甚至还小赚了一本绝活功法。
但这种被别人拿捏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了些怒气。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朝箫无义发怒也没有意义,老谋深算的家伙通常都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给影响到的。
想要膈应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精准戳他痛处。
陆闲不懂人心,但很懂自己。
你拿捏我,那我就去拿捏你女儿,然后让你女儿来拿捏你!
嘻嘻,看谁拿捏谁……
为了出这一口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恶气,救下胡桃就成了一个必要条件。
而陆闲想到的办法,就是和自己的转化体质一样,利用【删除】,删掉胡桃体内的燃血敕令。
“有没有办法让燃血敕令从血脉中显型?”
这是删除能力生效的前置条件,目标必须是在广义上能被陆闲辨别认知出来的非生灵个体,只有满足这一点,燃血敕令才能被陆闲锁定为删除目标。
能够想起这个操作还多亏了箫无义解释了燃血敕令需要烙印在血脉之中这点。
血脉说到底也是身体的一部分,而陆闲早就试过用【删除】在自己体内删删减减。
他有【还原】,所以无所畏惧,因此自然而然的认为其他人没办法复刻自己的行为。
但实际上,胡桃的情况并不需要删除身体的一部分。因为燃血敕令是外来者,本身就不属于胡桃的身体。
删掉燃血敕令不会给胡桃的身体造成任何负担,可以放心大胆的删。
胡桃不需要【还原】,也不必与谁进行【补正】。
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就和给庄稼除害虫是一样的。
一开始陆闲没能想到这个方法,实在是关心则乱。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让燃血敕令脱离血脉,暂时以普通的敕令形体出现就行,不需要很久,几秒就够了。”
删除生效只需一瞬间,陆闲还是往保守了说,他怕还会有什么变故,这才多加了几秒。
“很遗憾,已经印入血脉中的燃血敕令,在生效的那一刻就完全与血液融合,再也无法剥离。除非……”箫无义忽然顿住,有些紧张的看向陆闲:“说了的话,你能救我女儿吗?”
“不清楚,我尽量。但不说,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陆闲不敢把话说满,他相信箫无义也不想听那些毫无意义的安慰话。
箫无义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似乎还是妥协了:“除非,用新的燃血敕令覆盖掉旧的。这样一来,在印入血脉的那一刻,新的燃血敕令会短暂的以具体形态出现。”
“燃血敕令很特殊,一个人的体内最多只能存在一个。只要出现新的燃血敕令,旧的敕令就会当场失效。”
“除此之外,新的燃血敕令一旦再次与血脉融合,那么对方此生就真的再无摆脱燃血敕令的可能了,哪怕连转嫁都办不到。”
后面的话箫无义没有再说下去了。
这意味着,若是陆闲失败,胡桃未来的性命,就将全权交予那位新的敕令之主,她将彻底成为胡家主家的玩物,直至永远……
“有方法就行,你只管给我燃血敕令,其他的我来负责!”
“我没有!燃血敕令是只有胡家主家的嫡系才能持有的东西!他妈的,我要是有还轮得到你小子?早自己上了。”
箫无义被陆闲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在打我女儿的主意?
陆闲点了点头,这点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是箫无义真的有燃血敕令,那他这研究了三十多年也不至于最后就掏出个缩骨软身功……
他就随口这么一问,要是问出意外之喜,陆闲还能省点经费。
只可惜,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划得来的意外。
陆闲清了清嗓子:“没关系,你没有我有!”
箫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