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昆仑解除心中的焦虑,还是陪儿子去长安撒欢?
茗香纠结了半天,在看到儿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冒出希冀的光芒时,她心一软,当即一点头,说道:“行。咱们去长安。”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不坐船了,咱们御剑,速去速回!”
茗香一拍板,紫藤立刻便与长安的绿萝联系上了。
在得到绿萝的汇报,长安一切正常之后,一行人便立即离开了江城,御剑去了长安。
白洞庭特别喜欢御剑,一飞上天,他便疯狂的似脱缰的野马,简直跟平时那个理智斯文的修道界小辈标杆判若两人。
他飞的既快又莽,横冲直撞,快活的不停嗷嗷大叫。紫藤一如往常的谨守侍婢的本分,绝不多说一个字,可茗香就难免有些看不惯这破孩子被解放之后的天性了。
她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跌宕起伏的刺激没有经历过,可她竟被一个小破孩颠三倒四的御剑飞行给整吐了。
啊!
草啊!
这个破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废柴不好用啊!
“白洞庭!等老娘缓过劲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茗香扶着一棵树,把在江城吃的大鱼大肉全都吐了出来,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白洞庭在一边揉着脑袋,使劲的思索自己所学过的术法中,有哪一种是可以缓解晕飞剑症状的。
紫藤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好歹是个修道者,到不至于如茗香这般没用。她一边刷着净尘诀,帮着茗香清理污秽,一边联络绿萝,让她们安排好住处,找好大夫,派辆车出城来接应。
一番混乱的等待之后,茗香总算是坐上了长安首富家的马车,特别招摇的进城了。
长安城比以前更大也更加繁华了,醉仙居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招牌上的白记又添加了离火宫的标志,整个金国的酒被它垄断去了一半。
白烈云还活着的时候,大家只当他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名下的生意,自当是要给几分面子。
他死之后,民间传言他成了神仙,有些受过醉仙居恩惠的人甚至还给他修了庙立了像,带动周边人一起将他当神仙祭拜。到现在,长安城供奉他的十之有八,金国之内拜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的神仙管不管用,老百姓不清楚,但白烈云的侍婢们是真的一直都在修桥铺路广开善堂为民祈福的。
凡人虽然卑微肤浅,有着与生俱来的自私,但其心中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善念的温暖,当这些善念被更多的温暖所点燃,他们将会回报你无限的光明。
这些光明,是神仙在凡间的力量,是他们所求之道的方向,更是他们魂魄归乡之时的指路明灯。
只要有人还在信仰依赖神仙,神仙便永远存在。
茗香为这长安的新风气感慨万千,硬是要求先去供着白烈云的庙里参观一下,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的。
庙里雕的石像,跟白烈云本人差着十万八千里,她横看竖看的瞻仰了许久,愣是没能从那戴着面具的巨型胖子身上看出一点白烈云的影子。
虽说民众们对神仙的想象,一贯都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可让她真把这丑胖子当自家男人去拜,她怕她会失眠。
“他们把你家少主修成这幅德行,你们也不管管?”茗香有些生气。
前来迎接她的绿萝解释道:“少主并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他的模样,那些石像越不像他越好。”
“那他们不如直接去拜佛陀啊,拿个丑胖子当你家少主去拜,你们也真看得下去。”茗香依旧觉得民众们丑化了她家男人,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绿萝笑道:“神像不过是民众心中的寄托罢了,他们知道自己在拜谁就好。”
“这话又是你家少主教你们的?”茗香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想起白烈云在修道界那一塌糊涂的名声,和他在传言中始终面目可憎的形象,再瞅了一眼那尊巨大的丑胖子雕像,果然觉得这神像与民众心目中的白烈云莫名贴切。
算了……
横竖这天下间只有她一个人在为他打抱不平,他自己都无所谓了,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一起无所谓吧。
茗香抄着怀,生着闷气,到了绿萝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便洗了个澡睡下了。
到了半夜,她被饿醒,一个人溜达出门,摸去厨房觅食。她和了一碗面,打算煮点面鱼随便填填肚子,刚烧上水,便被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给吓了一跳。
这雷声突起之前并无闪电相伴,而且其发声之处并不在天上云中,却像是就与她隔了一条街。
有人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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