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君目光淡然的瞧着鬼头刀,似乎正在思考。
“巫主!”鬼头刀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了绝地洗白的机会:“您细想想。先前公子叙述说,那贼人入内后,使用了隐身手段,且对公子进行了暴打。如若是这样的话,那贼人为何要在离去时,撤去隐身手段,并故意在摘掉头巾?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任也冷眼瞧着这个逼yang的,心中暗道,此人虽然发型看着有点缺心眼,但真对碰起来,他明显是有些急才的。
先前荀长老召唤鬼娃娃时,他没有急于辩解,反而现在开始全力反击,这是为何?
铺垫!
他想让荀长老用鬼娃娃的手段,替自己证明清白,然后在反驳,这样就会有力的多。
不过,到了这一刻,任也心里更加认定鬼头刀就是观风。
那荀长老的手段为何失效了?很简单,因为只有自己人才最了解自己。
空荡的房间内,此刻一片安静。
鬼头刀已经反咬了,这时候谁说话都是不智的,甚至是会引起怀疑的,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沉默,把事情交由巫主决断。
不多时,武元君瞧着鬼头刀,淡淡的吩咐道:“来人,将鬼头刀押入牢房,暂作囚禁。等大战过后,一切尘埃落定,他是否清白,到时自会知晓。”
“遵命!”冯将军率先回应。
鬼头刀听到这话,立马大喊:“属下冤枉啊,请巫主明察啊……!”
“走吧,靖儿。”武元君吩咐完之后,便不在去看鬼头刀,只领着自己的儿子离去。
任也与冯将军,自然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屋内,刚刚被近卫拽起身的鬼头刀,突然听到了星门的提醒声。
【很遗憾的通知您,由于你的各种反常行为,从而引起了巫主武元君的极度怀疑。您的信任值暴跌五十点,目前处于被彻底弃用状态,如无意外,您会一直在牢房内度过接下来的游历时光……】
【目前信任值:12点。】
鬼头刀听到这个提醒,心里是既绝望又屈辱,他就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被那“无耻之人”抓住机会,差点被一棍子直接打死。
他之前拿到的是红色锦囊,是难度最高的等阶,所以在完成第一轮任务后,他和百花仙得到的固定信任值是最多的,但后来因为毒酒壶疯狂带节奏,大家相互捅刀,且被任也用嘴炮打出了最强暴击,所以他才被连续扣除信任值,最终就只剩下了六十二点。
不过这个信任值,只比任也低一些,原本处于非常有利的竞争位置。
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失误,他的信任值就暴跌了五十点,直接处于被弃用的状态了。
这主要是……他被怀疑的点,有些过于恶劣了。能潜入家眷院,就说明有刺杀巫主亲属的嫌疑,更何况,他还被怀疑“暴打”了巫主独子。
这样一来,巫主一句话,就等同于直接宣布鬼头刀出局了,因为他的状态是弃用,而非像翁散人那样只是反省。
“走!”
几名近卫押解着鬼头刀,直接赶往地牢。
……
院中。
武元君轻声冲着冯将军说道:“先锋灵童的手段虽然诡秘,但却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鬼头刀的体貌特征,虽然很好被伪装,但这依旧不能证实,进入家眷院的不是他。本帅不想错杀为我做事多年的心腹之人,但也不想被奸人所害,你且通知地牢,多派一些人手,暗中观察。如若鬼头刀真的是贼人,那他必会被灭口,或是被营救,如若他不是,那待一切事了,本帅自会放他离开。”
位高权重之人的怀疑,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抹除的,他们只要是心有疑惑,就会行事非常谨慎。
“遵命。”冯将军抱拳回道。
二人说完,武元君又看向了任也:“公子,今夜或有新的差事委派给你们。尔等需养精蓄锐,做些准备了。”
“属下遵命。”任也恭敬的回了一句后,心说这是又要来新一轮的任务了。
一行人简单交流后,便各自离去。
任也独自走向密室方向,心思非常活泛。
他在思考,究竟要不要继续补刀,且要怎么补……
回到密室中,他见到大胖龙,毒酒壶,百花仙三人,都坐在长桌旁交谈。
众人见到任也进来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打听了起来。
“公子,那鬼头刀到底如何处置了?”大胖龙率先询问。
任也闻言,立马露出了非常遗憾且心痛的表情,大声悲呼道:“我两次为其说话,三次下跪,想要哀求巫主,饶鬼头刀一次。奈何巫主震怒……谁劝也没用。唉,我等兄弟一场,大家还是早早准备一些纸人,纸钱什么的吧。等鬼头刀兄弟问斩了,咱们也可及时祭拜,不至于慌手慌脚……!”
三人闻言懵逼,毒酒壶皱眉问道:“他要被问斩了?”
“巫主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将他打入了死牢之中。”任也怀疑现场可能有观风公子的同伙,所以言语有些夸大的说道:“唉,神像也难救啊,保不齐那天就人头落地了。”
“呵,这就是行事太过张扬的下场。”毒酒壶冷笑道:“先前在卧虎寺,他表现的太过抢眼了。”
“唉,鬼头刀兄弟遭此大难,我心中抑郁难平,罢了,你们闲聊,我回房休息一下。”任也表情悲痛的扔下一句后,转身便走。
大胖龙瞧着任也的背影,笑道:“看来这佛公子是成功了。”
“成功是何意?”百花仙瞧着他询问。
“呵呵,就是通过佛公子的万般努力,他终于成功的将鬼头刀兄弟置于死地了呗。”大胖龙打了个哈欠:“不然还能是什么?你不会以为,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真是为了鬼头刀说话吧?”
“小人之心。”百花仙耿直的一塌糊涂,竟直接当面怼了一句。
“老祖宗说的没错啊,莫与女子论是非。”大胖龙扔下一句,转身便走:“我也回房休息去了。”
“告辞。”毒酒壶得知结果后,也起身离去了。
……
直到傍晚,大胖龙和毒酒壶二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密室,去膳房吃饭了。
任也抓住机会,立马与百花仙单独聊了起来。
房内,百花仙轻声询问道:“鬼头刀遭此大难,是你……!”
“没错,是我一手造成的。”没有外人在,任也便不装了:“但我本想着,这一棒子可以打死他,却没想到,他反应很快,给自己留了一口气。”
“你已经确定他就是……!”
“对,我判断他就是观风。”任也点头。
“那你要找我商量何事?!”百花仙声音清脆动听的询问。
任也皱眉思考半晌,突然开口道:“对于我而言,此次来不老山的秘境游历,主要是为了两件事儿。第一,解决瘟疫之事,第二,调查有关于观风公子的一切,弄清楚阴谋真相。现在,我已经拿到了《千毒谱》,且刚刚在房中看了一遍,已经找到了与瘟疫病症完全吻合的制毒秘方,并有了详细的解法。其二,观风公子的身份,我也大概已经确定了,所以……我现在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铤而走险,把他扼杀在这秘境之中。”
百花仙闻言后,黛眉紧皱,俏脸凝重,竟隐隐透露出一丝上位者思考问题的压迫感。
不多时,她突然开口:“我让你带的酒,带回来了吗?”
“?!”
任也愣了一下,立马从意识空间内呼唤出了一个酒壶,并递给对方道:“没成想,你这一女子,竟酒瘾这么大?”
百花仙翻了翻白眼,伸出玉手拿起酒壶,拔开塞子回道:“少见多怪。我乃江湖中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有什么稀奇的?”
说完,她竟然抬起右脚丫,踩在了长椅之上,且扬起白嫩的脖颈,红唇微启,满饮了一大口。
这个喝酒的姿势,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太一样,有些过于豪放了。
任也甚至差点没主动问道:“热不热啊,要不要衣服脱了,光膀子喝啊?”
满饮一口后,百花仙用袖口沾了沾嘴角,轻声道:“欲杀观风,需要弄清楚两件事。”
“你且说。”
“其一,观风究竟是在自己布局,还是说与人合谋。如若是与人合谋,那你杀了他,其实不解决根本问题,且很可能引起他同伙的警觉。还有,你我二人不论是在这不老山秘境之中,还是在秘境之外,都是铁打盟友,且也都是局中之人。那我能入局,就不能排除观风也有同伴在此门中,杀了他,同伙之人警觉,一直隐藏在暗中,也是一件麻烦事儿。其二,秘境的天道,已经明确提过。六君子不可相互残杀,不然可能会无法触发隐藏差事。如若这样的话,我们想要弄清楚真相,就会变得万分艰难。”百花仙头头是道的分析道:“这还不算上,你杀观风公子的风险,若此事被巫主得知,被怀疑,你的处境可能会瞬间变得很危险。”
“有理。”
任也微微点头,他心中的所有顾虑,其实都与百花仙说的大同小异。
所以,他有些犹豫。
而且,百花仙不知道的是,任也在翻看了千毒谱后,发现有几味制作解药的药引子,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物品。
如果结合不老山秘境给出的内容来看,这些药引子很可能就在此地,离门后,或许是找不到的。
这样一来,鬼头刀如果死了,一旦触发不了隐藏任务,很可能就会错过这些药材的搜寻。
百花仙见任也开始思考后,便再次补充了一句:“天道为何要让我们六人进来?!此地究竟有什么?你想过吗?”
任也抬头看向了她:“不是说过吗,是巫主留下的宝藏和传承之物。”
“那便是了,局中人来此,都是为了争夺这些东西。”百花仙沉思道:“若要动手,也可等一切事了,即将离门时,你我二人联手为之。”
……
地牢之中。
翁散人见到一队狱卒,押着鬼头刀而来,顿时心中十分震惊。
他嘴巴0着,呆愣许久后,才忍不住出言问道:“鬼头刀兄弟?鄙人心中十分好奇,本人是因为办差不利,才被巫主惩罚,关入这地牢之中的。但尔等目前处于歇息状态,为何也能进来呢?是因为你的心太脏,所以遭报应了吗?”
鬼头刀心情非常低落,完全懒得理他。
“兄弟?呵呵,叫的还怪亲切的。”一名狱卒冷笑。
翁散人闲得蛋疼,站在木栏之后,翻着白眼回道:“外人,何人不知我六君子是结义兄弟啊?情同手足,生死一命。”
“哦。”狱卒上下打量着他:“真是感人肺腑啊。那我也与你说一声,他是因犯了潜入巫主家眷院行刺,且重伤了靖儿公子,才被关入地牢的。”
翁散人一脸懵逼。
“你这兄弟,也算是……!”狱卒开口,还要说话。
“谁是我兄弟?我是谁兄弟?!此人是谁?”翁散人瞬间变脸,眼神陌生的看向鬼头刀:“此人头发过于丑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狱卒无语。
不多时,狱卒关押了鬼头刀后,便独自离去。
翁散人趴在栏杆旁边,小声哔哔的问道:“鬼头刀兄弟,汝母产你时……是否用力过猛,将你脑壳夹坏了啊?!你闲着无事,去刺杀巫主家眷作甚?!”
……
不老山秘境外。
一位财神爷带着四位跟班,一路跋山涉水,几经周折的赶到了南疆之地。
他要去的地方,也是阜南县。
…………
此章为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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