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始检票了,杜文雨抓紧时间问道:“你跟那个野丫头还没分开?”
肖仲钦冷笑,“你都能搂着一条毒蛇亲亲热热的喊心肝肉,我为什么不能找个野丫头当对象?”
杜文雨一滞,怒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对象吗?”
“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女儿吗?”肖仲钦反驳道。
那边肖姝雪还在喊着妈妈,杜文雨气的隔空点了几下肖仲钦,说不出话来。
肖仲钦冷漠的转身离去。
杜文雨上了火车,就躺在卧铺上了,说心口闷的难受。
肖姝雪端茶递水的,话里话外的骂李芳草和肖仲钦把母亲给气病了,简直丧尽天良。
肖伯岳和杜文雨看着她那自言自语,骂人狰狞的模样,隐约和记忆里肖姝雪刚才在候车厅的疯癫模样重合了起来。
俩人没一个人敢吭声,怕哪句话不对又刺激到了肖姝雪。
到了京市之后,肖伯岳在招待所等着,杜文雨带着肖姝雪直接去了黄家。
肖姝雪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现在最时兴的的确良大翻领的裙子,打扮的乖巧懂事。
黄夫人热情的接待了她们,还吩咐保姆去上最好的茶,言谈举止之间,好像之前电话里全是误会一样。
杜文雨和肖姝雪心里安定下来,杜文雨笑道:“我这个女儿自小被我惯坏了,心眼憨直,单纯的很,打小我就担心她将来可怎么办,要是遇到不好的婆家,可要被欺负坏了!幸好遇到了嫂子您!有您照看教导她,我一百个放心!”
“女儿家嘛,在家都是千娇百宠大的,谁没个毛病呢?你看现在好多小姑娘,在外面表现的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那都是骗人的,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呢,就义东一个儿子,也是怕碰见那些骗人的姑娘,害了我们家义东!”黄夫人笑道。
杜文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黄夫人话里有话,又笑着说道:“先前嫂子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那都是假的,我们小雪是我一手教养大的好孩子!”
肖姝雪紧张了起来,手攥着裙角,盯着黄夫人。
黄夫人微微一笑,往后靠到了沙发靠背上,“的确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
“都是假的!假的!”肖姝雪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李芳草跟野男人睡觉,还怀孕打了胎!您可以去医院查手术记录!她嫉妒爸爸妈妈疼我爱我,就污蔑是我!”
黄夫人笑了起来,目光在肖姝雪和杜文雨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落到了杜文雨身上,问道:“我听说李芳草是你亲生女儿,这些事真是她干的?”
杜文雨手都在颤抖,脸上的笑几乎绷不住,怎么都硬不下心肠,嘴巴仿佛有千斤重。
“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李芳草那个小……那个人吗?”肖姝雪着急的扯了下杜文雨的胳膊。
杜文雨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都到这份上了,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到这份上了,只要肖姝雪跟黄义东的婚事成了,李芳草远在甘省,跟京市的人八竿子打不着边,名声受点损失又不妨碍什么……
“是,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亲生女儿!”杜文雨艰难的说道,“我一直没跟您说,是觉得这事太丢脸了,让我脸上无光!不过您放心,小雪我是当亲生女儿看待的,以后也一样。”
肖姝雪这才放下心,欣喜的看着黄夫人。
有了杜文雨作证,作风混乱,打胎流产的就是李芳草,不是她肖姝雪!
黄夫人笑着安慰道:“弟妹,你喜欢小雪,就把她当亲生的,以后有小雪陪在你身边,跟亲生的也是一样的。”
“可惜女大不中留。”杜文雨陪笑道,“以后她得常陪着嫂子您了,您可别嫌我这个女儿粗笨,多教教她!”
黄夫人连忙摆手,“弟妹,你这是什么话?你就这一个可心的女儿,我怎么能跟你抢?你这么疼她,舍得让她远嫁?我这个人,向来有成人之美,怎么舍得让你和女儿分离呢?”
杜文雨的笑容僵在脸上,“嫂子,您这是什么意思?两个孩子处对象处的好好的……”
黄夫人收起了笑脸,“你胡说什么?我家义东什么时候跟你女儿处过对象?”
“嫂子,小雪跟义东感情那么好,你忍心拆散他们吗?”杜文雨放低姿态说道。
黄夫人嗤笑一声,“我儿子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对你女儿有两天新鲜劲儿罢了,这两天又处了个新的,正热乎着呢!一个个都要来当我们黄家的儿媳妇,客厅都要站不下了!”
“不,不是,嫂子……”杜文雨张口结舌。
肖姝雪又急又气,哀求道:“阿姨,跟野男人睡的人不是我,是李芳草,我妈都跟您证明了啊!”
黄夫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过之后,一脸和蔼的问道:“小肖姑娘啊,那个叫什么李芳草的私生活如何,跟我,跟义东有什么关系呢?”
“是她下贱不要脸,不是我啊!”肖姝雪茫然道。
既然是李芳草的错,她还是清清白白,乖乖巧巧的好女孩,为什么还不满意她?
黄夫人失笑摇头,傲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本来想着,你们今天来是赔礼道歉的,我就不给你们办难看了,毕竟我们义东是男人,不吃亏。可你们非得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脸面了!”
她转头吩咐保姆,“去,把东西拿过来。”
杜文雨心惊的叫道:“嫂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黄夫人不搭理杜文雨。
过一会儿,保姆拿过来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正中间有一块血迹。
肖姝雪一看见那条印着牡丹花的床单,当场就羞愤的喊道:“你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这是你女儿第一次陪我儿子睡觉的时候留下来的,说她是第一次。”黄夫人胳膊抱着胸,阴阳怪气的说道。
杜文雨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肖姝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些天我听说了你女儿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就找人化验了一下。”黄夫人嫌恶不已,“你猜怎么着?化验出来是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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