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非一把拉住李芳草的手,冷冷的看着熊兰芝母女,“这是我们家,要走也是外人走。”
温暖的温度从掌心传递了过来,李芳草那颗被熊兰芝母女挑拨的有些躁怒的心平静了下来。
有人爱她护她,她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熊兰芝连着被下面子,火大不已,“你说我是外人?我告诉你,我妈对你们家可是有大恩情的,要不是我妈,你爷爷早饿死了,还能有你?你爷爷都得对我客客气气的,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撵我走!”
这会儿上杨爷爷和杨奶奶从屋里出来了,身后跟着杨万晖和于红红。
“知非是小辈不能撵你走,我能不能撵你走?!”杨爷爷敲着拐杖怒道。
熊兰芝满脸涨红,尴尬的说道:“舅舅,我,我刚才就是被知非气到了,小孩子说话没个把门的,哪能这么对待长辈?”
杨爷爷冷着脸,语气不容反驳,“兰芝,舅舅没本事,你男人的事我一个退休老头子帮不上忙,我们家这门亲对你没用,以后不要再来了!”
熊兰芝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说道:“舅舅,这,这哪至于啊!就是年轻人不懂事,话赶话……”
“知非和芳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看是你们一直在瞧不起人。”于红红不悦的说道,“兰芝,别把我们都当傻子。你带上颂颂回家去吧,大过年的,我们一家人没理由因为你一个外人闹什么不高兴。”
“芳草,你是知非认定的媳妇,这就是你的家,想哪天来就哪天来,没有什么不凑巧的!”杨奶奶也说道。
熊兰芝还想开口,杨爷爷皱眉指着大门口,“还不走?”又吩咐保姆,“通知门卫,以后不要放他们一家进来!”
薛颂颂气的呜呜哭,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撵,负气拉着熊兰芝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道:“有什么了不起,风荷姐比那乡下丫头强多了,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熊兰芝也哭,嚷嚷着姓杨的忘恩负义,当年对她妈的承诺都喂了狗,看杨爷爷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妈。
小保姆和于红红把两个人给推搡出去,关上了大门。
杨爷爷气的直喘气,脸色涨红,扶着墙才勉强站着没摔倒,吓得于红红赶紧去打电话叫疗养院值班的医务人员过来一趟。
杨知非和李芳草扶着杨爷爷上楼梯去二楼卧室躺着。
医务人员过来了,听了心肺量了血压后说老爷子受了刺激,血压飙的有点高,开了点药,让老爷子好好休息,不能受刺激了。
从房间出来后,李芳草开始打量楼梯墙上挂着的照片,单人照很少,基本是各式各样的全家福。
李芳草在玻璃背后的相纸上找着杨知非,从幼年的他一直到现在的他,从小时候圆胖脸的傻笑小子一年年逐渐身材拔高,表情坚毅硬朗了起来。
一直看到他和她在甘省县城照相馆拍的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李芳草悄声问旁边的杨知非。
杨知非挑眉笑道:“爷爷奶奶说你是杨家的媳妇,问我要照片,我把这张照片多洗了一张,给了他们。”
李芳草含笑回头去看照片,二十多岁的杨知非风华正茂,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面容英俊,体格高大,站在她的身边。
杨知非趁这个时候没人,握住了她的手,小声说道:“抱歉,芳草,我不知道她们会来。”
要是早知道熊兰芝来,他就不带李芳草来爷爷奶奶家了。
“我们这就回去吧。”杨知非趁楼梯没人,搂着李芳草,下巴搁在李芳草的肩膀上,心疼的要死,觉得第一次见家里人就让李芳草受了委屈,深感对不住媳妇,“现在大过年的,车票好买,我们今天下午出发,还来得及到江城过早……”
李芳草红了脸,小声说道:“你快放开,一会儿你爸爸妈妈看到了!”
杨知非往李芳草脸颊上亲了一口,表情有点小心翼翼,“那你不生我气吧?”
“不生气。”李芳草认真的说道。
她虽然喜欢杨知非,但不代表她要强迫自己去喜欢杨知非的所有亲人,也没有义务去忍受杨知非亲人的刁难。
如果杨知非的亲人像熊兰芝这样捧高踩低,她来一次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和态度就够了,不会给他们脸面。
但她看的出来,杨知非的爷爷奶奶对她还算尊重亲切,一直都很维护她,不惜跟恩人的女儿翻脸。
第二天等老爷子身体稳定了,杨知非和李芳草跟爷爷奶奶告辞,去了火车站。
大过年的火车站人没有春节前那么多了,两个人顺利买到了一个小时后的火车票。
这天入了夜,杜文雨和肖兴国带着肖季勋和节礼去了杜文志家中。
杜文志虽然让妹妹妹夫进了门,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舅母给两人泡了茶,拉了几句家常,问了肖季勋学习怎么样,叮嘱他现在不同以往了,得努力学习才行。
“姐姐考了状元,你要向她学习,争取明年考个好大学!”舅妈鼓励道。
肖季勋讷讷的点头,想起上次见李芳草的时候,他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嘲笑李芳草连小学都没读完。
结果李芳草考了个状元回来,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他还嚷嚷着他只认肖姝雪这一个姐姐,李芳草别想进他们家。
肖季勋心里颇不是滋味,越发觉得自己当初跟个傻子一样。
说起李芳草,杜文雨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当眼珠子一样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说小雪已经进监狱服刑了,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肖伯岳如今不愿意回家,大年夜那天来家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宋慧匆匆走了,肖仲钦更是连家都不回。
好好的家,现如今只剩下肖季勋一个孩子了。
肖兴国一声不吭抽着烟,愁云惨淡的,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和杜文雨走亲戚都不敢白天出门,怕碰见人,只能等夜幕降临了再出来,免得遇见熟人尴尬。
杜文雨掏出帕子擦眼泪,哽咽道:“我跟兴国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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