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高小祥望着刘一手坠江的那头,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对着水里照射,还有一个人跳进江里,在近岸的地方寻找。
看到这样子,高小祥心里一冷,他估计刘一手又找不到了。
他走过去,简单问了搜寻的情况,重点问有没有看到血渍,他要先确定刘一手中枪没有。
那几个人说,刚开始看到水面有一点血渍,但并不多,因此那个水性好的同志跳下去,在有血渍的地方搜索,却还是没有找到。
高小祥想,有一点血渍但不多,那说明刘一手可能只是受轻伤,并没有伤到要害。
九月份的江水流速并不快,按刘一手的水性和逃生本领,他应该还活着,只是受惊后逃跑了。
高小祥沿岸边望过去,江边芦苇丛很多很密,根本不知道他会从哪里上岸,又会躲在哪里。
除了留下两个人善后,高小祥安排所有人分两头寻找,他又打电话调来警犬帮忙。警犬到来后,还是没有找到刘一手登岸的地方。
这让高小祥满肚子疑问,难道刘一手真的死了?不然为什么没有登岸呢?
他望着江上来往的船只,可是那些船只都很远,在深水区,那边被船激起的浪也很大,刘一手受伤根本游不过去,往那边游无异于找死。
高小祥带着人又找了很久,这才放弃,带着那个杀手的尸体回了局里。
经过好一番查询,他们才知道那个杀手叫张强,东南亚某国人,两三个月前从港城入境。
通过张强入境的时间,以及他来刺杀刘一手这件事,高小祥很快就把他和柳荣成联系起来。
可是,除此之外,再找不出他们还有其他关联的证据,而时间也许只是巧合呢?也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可以往那个方向怀疑推理,但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只是有一点已经可以推定,柳荣成对刘一手起了杀心,准备烧断保险丝,让他永远闭嘴,所以派张强过来。
如果哪天刘一手再落到警察手里,他应该就不会再那么嘴硬,如果能够将功补过,逃过一死,刘一手说不定会愿意配合,供出柳荣成安排他干的所有脏事。
第二天,高小祥把抓捕刘一手的事简单跟董霖说了下,通个气,说刘一手估计是跑了,高小祥说的时候有点泄气。
董霖听出来他的不甘,就没有再跟他开玩笑,反倒安慰他,“跑了总比死了好,死了就从此再没有证据,跑了总有天还会抓回来,总有算总账的那一天!”
董霖分析的也有道理,高小祥讪讪一笑,又跟董霖说了那个杀手的情况。
看着高小祥发过来的照片,虽然当初在港城,张强戴着墨镜,但对着照片比对,明显就是同一个人。
董霖顿时怒火中烧,如果不是正在跟高小祥打电话,他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之前董霖虽然怀疑过柳荣成,但是没有证据,现在那个杀手居然又出现在江城,这让董霖甚为恼火,狗娘养的亡我之心不死!
听说张强昨晚被击毙,董霖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这段时间他就要减少出门了。
可他下午就要出门,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罗霖约好了赵友林一起吃饭,推进方华商贸注入上市的事。
董霖对于今天的饭局很重视,还专门收拾了一番,他确实很想把公司卖掉。
他心里始终想着回花朝村,那将来还当公司老板也是一个麻烦,趁现在把股权卖掉,自己不当大股东,不管经营,做个富贵散人,无论回不回村里都行。
他更想拿卖掉公司的钱,用来收购江城电业的股票,阻击南升集团借壳上市,拖垮南升集团,让苏陵身败名裂。
等苏陵没有了那么大的势力,他的犯罪问题都会浮出水面,再也兜不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柳荣成早就是和苏陵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董霖下午很早就去了方华医药,在罗霖的办公室等着,等会跟罗霖一起去赴约。
罗霖看他穿着休闲西服衬衣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怎么,紧张啦!”
“哪里!你说他来头那么大,我穿正式一点,表示尊重而已!”
罗霖坐过来,“你就那么想把公司卖掉?这么辛辛苦苦做大的公司,你就没有舍不得?”
“公司嘛!总不就是一个赚钱的经济组织,哪来那么多感情?”
“啊,这么无情!你看,我可是把方华医药当成自己的大儿子,卖一点股份给别人都舍不得,卖便宜了就心里难受!你们男人,就是冷漠!”
董霖讪讪一笑,“我又没有怀胎十月,哪来那么多感想?对了,上回赵友林投资方华医药的事,他后来没什么意见吧?”
罗霖说,“他占了便宜,还能有什么意见?没两天就签订了协议,把十个亿的现金打过来了!”
“哦,那他还是个爽快人啊!”
“咱们这么优质的公司,他到哪里去找?还给他这么优惠的条件,他要不赶紧投资,那就是傻子!”
听罗霖这样说,董霖哈哈大笑起来,过后,他又问,“等会吃饭的时候,我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就是吧,他那个人很高傲,说话做事毫不客气,你憋着点脾气,别跟他发生冲突就是!”
“如果跟他合作成功,那以后就是合作伙伴,如果他不想合作,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打交道,傻子才跟他发生冲突!”
“呵呵,你知道就好!还有,他很注重养生,一般场合都不喝酒。你也可以不喝,或者少喝一点,但是不用劝他喝。”
“我懂,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觉得跟我们没必要喝酒伤身体嘛!”
董霖想,人家家里是皇亲国戚,自己父母是路边摆摊的小商小贩,自己现在干的事,也是和小商小贩打交道,那云泥之别,被小瞧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就行。
“意思是那个意思,但别往那个方向想,出身这个事,谁都不能决定,何苦跟自己为难呢?”
“呵呵,哪里会那样?我现在内心强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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