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考虑到紫云花的消息是毕生告诉他的。
阮羲和此刻在见到毕生的第一眼,就会除掉他,以绝后患。
毕生从墙上跳了下来,双手呈投降状向阮羲和走来。
“在下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是听到这边有声音,过来看看而已。”
“可我刚到这里,看到的就是你在烧人...”
“呵。”阮羲和轻哼一声,没再理会他,掠过他走了。
毕生追在她身后,“都是参加太子的生辰宴,四小姐等我一起走啊。”
......
皇宫大殿内。
皇上携同皇后,坐于主位。
主位下的左侧第一个,坐的就是太子莫含煜,紧接着就是一众男子。
而主位之下右侧第一个,则是曼阳郡主莫秀曼,之后才是各家小姐。
等人员全部都落座之后,皇后那双精明的眸子却略微有些怒意。
她故意指了指右侧某个空着的位子,询问道:“那个位子是何人?为何还未到?”
嬷嬷看了一眼都快靠近门口的空位,极有眼色地恭声回答:“回禀娘娘,那个位子是阮家小姐的。”
此话一出,在场男子便用一种同情而又嘲笑的目光看向莫含煜,毕竟他们长相以及修为都不如莫含煜,所以就只能嘲笑他的婚约。
“正是。”嬷嬷道。
皇后眸中有些许怒气,“她倒是架子大,这都什么时辰了,让我们等她。”
“皇后娘娘莫生气,羲和妹妹长大后,头一次进宫,兴许找不着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西门书莹适时开口,在众人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
“你倒是会为她找说辞。”
果然,皇后听完西门书莹这话后,情绪便缓和了几分。
莫含煜知道母亲早就对阮羲和心生不满,便开口说道。
“母后,毕生他也未到,儿臣出去看看,免得出了什么事。”
一听到毕生也未到,皇后当即换了表情,笑道:“那你快去看看,皇宫路多,毕生没怎么来过宫中,真要迷路就不好了。”
皇后对待毕生和阮羲和的态度,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
“是。”莫含煜垂眸回应道。
说罢,他就跨出座位准备去寻人。
就在此时,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白衣、身披红色斗篷的少女。
她逆着光,屋外的日光撒在她身上,生出了淡淡的光晕,让众人如同身在仙境。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羲和来晚了。”
当众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又如同被一盆凉水浇醒,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
他们刚刚居然被这废物摄住了心神。
皇后柳眉微蹙,双眼划过一抹不耐。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阮羲和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赶到未央宫时,那里的丫鬟告诉我,皇后娘娘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于是我便独自寻找赴宴之地...”
“那你就不知道提前入宫?万事都有多种可能性,你如此思虑不周,怎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皇后显然没打算将此事就此揭过。
莫含煜看着如此咄咄逼人的皇后,脸色有些黑沉,想为阮羲和辩解一番,“母后......”
皇后一个眼神扫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一旁的皇上没说什么,但颇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不打算参与其中。
阮羲和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白色玉佩。
看到玉佩时,莫秀曼脸色微变。
她猛地一把攥住椅子扶手,心跳剧烈加快。
她派李长老去刺杀阮羲和时,给了他一块玉佩,为的就是方便在宫中来回走动。
可如今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上?
难道李长老他已经......
其他人看到阮羲和手持象征皇室身份的玉佩,也是一脸疑惑。
皇后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羲和在宫中遇刺,所以才会耽搁时间,这块玉佩,刚好是在凶手身上找到的。”
众人脸色变了又变,就连莫含煜也是疑惑又失望地看向皇后。
他以为是母后要除掉阮羲和。
他早就跟母后说过了,不可轻易退婚。
因为阮家背后还有一个阮厉天,若是惹怒了阮家,他们紫殇国就少一个支撑。
他也跟母后说过,这婚不退就不退,没必要害命。
皇后看到太子投来的视线,生气道:“随便拿块玉佩就可以说有人行刺你?”
“让皇室背负污名,你该当何罪!”
西门书莹也见缝插针道:“羲和妹妹,你迟了就迟了,我们大家又不会责怪你,但是你怎能谎话张嘴就来,谎称有人要行刺你?这事关皇家尊严,不是儿戏的。”
“书莹姐姐说得对,你一个废物,就爱撒谎。”秦梦蝶也说道。
“来迟了就来迟了,说什么有人要行刺她,她一个废物,行刺她干嘛?”
“居然敢在皇上与皇后面前撒谎,污蔑皇室,这废物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阮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
听到众人揣度,甚至谩骂她,阮羲和微微一笑。
“据我所知,皇室的玉佩里面都加了特殊的材料,我手中这个玉牌,究竟是不是假的,皇后娘娘一验便知。”
“而且我记得,拥有此玉佩的人并不多,如今只要发现谁的玉佩没在身上,那他就是派人来刺杀我的凶手了。”
阮羲和说完,嬷嬷便将玉佩拿到了皇上与皇后面前。
研究了一番后,两人脸色微变。
底下坐着的莫秀曼嘴角紧抿,手中攥着座椅扶手的力气更甚。
众人自然发现了皇上与皇后的表情不对,暗自揣测起来。
“看皇上与皇后的表情,难道真是皇室玉佩...”
“这么说,真有人行刺这废物?”
“......”
此时,莫秀曼深吸了一口气,从位子上起身。
“我前两日在宫中散步时,不小心丢了一个玉佩,一直没寻到,没想到今日竟被阮小姐捡到了。”
“既然是曼阳郡主的,那此事就是一场误会,朕也就不追究阮家小姐迟来之罪了,此事就此作罢。”
皇帝一听此话,便派人将玉佩还给了莫秀曼。
阮羲和冷笑一声,刚刚皇后为难她时,这皇帝乐呵呵看戏,如今扯到曼阳郡主,他就想将事情揭过。
阮羲和柳眉微挑,冲莫秀曼说道,“既然曼阳郡主承认了玉佩是自己的,那想必,也就等于承认了凶手是你派来的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其他人被她这话吓到了,而做贼心虚的莫秀曼则是被问住了。
“羲和妹妹,这里不是你能胡搅蛮缠的地方,你不过是捡到了郡主的玉佩,居然就给郡主安上了一个刺杀你的名头,你的心思,怎么变得如此歹毒?”西门书莹手帕捂脸哭泣,一副不争气的样子看着她。
她这么一说,众人才被拉回了思绪。
“对啊,这废物蹬鼻子上脸了吧?皇上都说不追究她了,她还跑出来作死...”
“就是!曼阳郡主是什么人啊!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自小天赋过人,加入了玄阴教,刺杀她一个长相丑陋的废物,她配吗?”
“我看她是想把脏水泼到郡主身上,借机要挟皇上或者玄阴教,想获得一些赔偿吧?”
“如果郡主真的派人刺杀她了,她还能活着站到这里?谎话张嘴就来,真不要脸啊...”
就连皇上也动怒了,“你一个废物,欲陷害郡主,该当何罪!”
“皇上不调查一下,就说我是陷害,是否有些草率?”
莫含煜也被皇上吓到了,“父皇,儿臣以为,先调查......”
“不用调查,朕也知晓是在栽赃陷害郡主。”皇帝冷冷打断莫含煜的话。
“来人,将她拖下去!”皇帝发令。
阮羲和冷喝一声:“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