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樱左右看了看,确认阮羲和指的是她之后,眨了眨眼,有些心虚地开口,“我...怎么了?”
阮羲和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痛心疾首地叹气道:“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骂我就算了,还骂得这么脏。”
清樱脸一红,立马否认。
“我没有骂人。”
“你说我们是魔族,这还不叫骂?这还不叫骂得脏?你能不能看看那些魔族啥样,我们啥样?”
伏凌薄唇微弯,无声轻笑。
清樱没想到刚刚自己偷偷吐槽的话,竟然被两人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不敢看阮羲和。
“我...我也是合理怀疑,不然你们为什么能进来我们仪竹阁?.”
“仪竹阁外的阵法,可是用九品符箓布下的,这世间能解开此阵法的人没几个,你们却能进得来,到底是...是...是何居心...”
清樱嘴上怀疑。
但其实自己也没有底气,否则她最后一句话也就不会说得磕磕巴巴的。
“没错!清樱师妹的担心不无道理!”青衣女子身侧的另一位仪竹阁弟子清欢开口,一脸戒备,气势汹汹,“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就像天上不会掉馅饼一样,我才不信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我帮了你们,你们还兴师问罪起来了?”
阮羲和嘴角抽了抽,她确实也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呈这个方向发展。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把跟仪竹阁的关系搞砸。
清欢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谁能确定你们是不是来帮我们的?”
“我们被困这么久,为什么会败得如此惨烈?还不是因为这几日见多了如你们这般的人,说是来帮,最后却都是魔族派来的奸细!我们信任了一个又一个,可最后换来的结果,就是众多师姐妹的惨死!”
“而且之前我们也不是没有帮过人,可后面还不是被背刺了?所以天下哪有那么多心无旁骛、存有善念、无欲无求的人?反正我是不信。”
“好了清欢!”青衣女子呵斥一声,“本长老能看得出来,她们与之前那些魔族不一样。”
说罢,她又对阮羲和道:“抱歉,她们不是有意的,不过是因为我们之前确实见了许多前来帮助我们之人,可每次到最后都会发现,他们都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阮羲和勾了勾唇,哂笑道:“不需要向我道歉。”
此话一出,清欢警惕地看向阮羲和。
“因为我确实是有事情才来仪竹阁的。”阮羲和垂眸,抽出一幅画卷,“并非是大发善心,闲的没事做专门来帮你们的,这下,她们二人应该放心了。”
阮羲和如此坦坦荡荡,反而让清樱和清欢两人有些羞愧。
青衣女子扫了阮羲和手中的画卷一眼,画卷并没有被打开。
而后,她从队伍中走出来,瞪了清欢和清樱两人一眼,对这里的仪竹阁弟子说道:“大战刚定,阁内事务繁多,受伤的弟子不计其数,你们四处找找,抓紧时间救治,其余......”
“其余阵亡的弟子,尸身也要找到,后事也要安顿好。”
仪竹阁弟子领命,四散开,开始行动。
清樱和清欢二人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此地便只剩下青衣女子、阮羲和跟伏凌三人。
青衣女子带他们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到处都覆着薄薄一层灰尘,看得出有时间没人进来过。
青衣女子掐了个诀,屋子便洁净如初,她坐到一个座椅上,示意阮羲和跟伏凌也坐。
阮羲和倒是客随主便,一屁股坐下了。
可轮到伏凌时,他看着座椅皱了皱眉,然后才极不情愿地虚虚坐下。
“我叫兰雅,是仪竹阁的大长老,也是仪竹阁的暂代阁主。”坐下后,青衣女子开始自我介绍,话锋一转,她道,“你刚刚说,有事才来的仪竹阁,能否问一下,所为何事?”
阮羲和答非所问,“冒昧一问,兰长老在仪竹阁多久了?”
兰雅思考了一下,“我想想,应该有二十...不,三十来年了吧,怎么了,这跟你的事情有关吗?”
阮羲和点头,用灵力将手中的画卷托送到兰雅面前。
“我想让兰长老帮我看看,这画上的,可是仪竹阁之人?”
本来在看到仪竹阁每个弟子的袖口,都有同样竹叶图案的时候,她很肯定画上之人就是仪竹阁的人。
可无论是进仪竹阁后见到的弟子,还是最后被围攻的弟子,她都没有看到跟画上一样的人。
这不禁让阮羲和有些疑惑。
到底画像上的人不是仪竹阁的弟子,还是她已经不在仪竹阁了?
阮诀抽屉中画像的落款时间,是十九年之前。
所以,如果画像上的人真是仪竹阁的弟子,那兰雅在仪竹阁待了三十年,一定能认得出来。
画卷被送到兰雅面前。
兰雅接过画卷,缓缓拉开。
在画卷完全被展开,看到画像上人的面容时,兰雅身躯一震,手中的画卷被惊落在地。
“啪——”
兰雅反应过大,阮羲和跟伏凌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兰长老?”
被阮羲和这么一喊,兰雅才回过神来。
她面不改色地将地上的画卷捡了起来,可带着颤抖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你从何处得来的画卷?”
“兰长老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兰雅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是也不是。”
阮羲和:“......”
虽然这回答跟不答没什么区别,但从兰雅的反应中,阮羲和可以推断出来,兰雅认得画上的人。
“既然兰长老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也可以回答兰长老的问题。”阮羲和道,“画像的来源,不方便告知,但画中人,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希望兰长老能告诉我,画中人现在何处。”
兰雅皱眉,不知信没信阮羲和的话。
“很重要?”
“嗯......”阮羲和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说道,“非常重要,跟我的身世有关。”
此话一出,兰雅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古怪。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你都于我仪竹阁有恩,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兰雅起身,向外走去。
“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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