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叫乘警过来了。” 乘务员严肃的说着,表情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听到他要叫乘警,女人表情讪讪的放下手,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你叫乘警过来干嘛,我就是问一问,又没逼着你非得卖给我。”
乘务员冷笑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几个小时之后,就在乔芝芝等的不耐烦,想要下去找谢知言的时候,乘务员朝她走过来,先是警惕看周围,发现大部分人都睡着了,才将纸板票递给乔芝芝,乔芝芝将补票的钱给他。
双方都很满意这次交易,特别是乘务员,他没想到乔芝芝出手这么阔绰,一条大前门说给就给了。
拿到票的乔芝芝,提着包下床,找到谢知言。
谢知言此时靠着墙眯着眼,尽管周围很乱,他也完全并不受影响。
她俏皮的拍了拍谢知言的胳膊,谢知言皱着眉,睁开眼,眼里的不耐烦在看到时乔芝芝后消散殆尽。
乔芝芝偷摸给他看了眼票,然后拉着往卧铺走去,夫妻很有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边都是等卧铺票的,要是被人知道乘务员给她们补了一张票,肯定又是事。
本来谢知言的床位离乔芝芝很远,但他凭借一支烟和一张嘴,和睡在乔芝芝对面上铺的老头换了床铺。
谢知言的床铺是个下铺,老头乐呵呵的和他换了。
晚上,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火车上的盒饭,就上床睡觉了。
乔芝芝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火车轰隆隆的开了一夜,昨天尝过火车盒饭的她,今天死活都不想吃。
简单的去火车厕所洗漱了下后,偷摸从空间里面拿出之前做的零食红薯干,“咔嚓,咔嚓”吃了起来,像极了小松鼠。
看到谢知言洗漱回来,她还递给谢知言。
谢知言接过,也没有问从哪里来的,乔芝芝观察着他的表情,虽然他没有多说什么,但乔芝芝猜他早就发现了异常,只不过没有逼问她,想要她主动说而已。
其实也不是她不愿意说,毕竟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她也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乔芝芝下定决心,之后找机会和谢知言坦白。
火车又开了一上午,播报员才开始播报即将到站,乔芝芝收拾好行李,她早就待的不耐烦了,再让她待会,她得疯。
现代的时候,她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去远的地方都是坐飞机,“嗖”的一下就到了,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尽管是卧铺她还是有点蔫蔫的。
下车后,谢知言拽着她的手,出了站。
s市的火车站,看起来就比县里的高大上的多,这也是乔芝芝第一次来到这个年代的大城市,从人们穿的衣服,到建筑已经让她觉得有了点,现代社会的影子,怪不得人家拼了命的想要往大城市跑。
两个人到达谢知言姥爷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阳光斜照进四合院,洒在挂着白绫的门楣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谢知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乔芝芝拉着他的手,关切的看着他。
谢知言扭头,挤出个微笑,拉着乔芝芝跨进门。
屋内,无人为他披麻戴孝,连葬礼也是几个邻居帮忙办的,邻居们看到谢知言都很惊讶,他们以为谢知言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面面相觑一会,人群中走出个大妈,“小言,你回来了,快来看看你姥爷吧,送送他最后一程,老爷子生前最疼你了。” 大妈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
听到熟悉的声音, 谢知言缓慢抬起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何妈。
何妈之前一直是他外公家保姆,后来出了事,只能将她辞退。
谢知言应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到放在中间的放着的黑色棺椁,谢知言姥爷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里面,他手扶着棺椁,露出苦笑。
“老头,我回来了,你这人真倔,病这么严重都不和我说,写封信说自己,大限将至让我赶过来,给你送葬。” 谢知言的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鼻头也酸酸的。
他不明白老头病了,为什么不和他说,爷孙俩也没见一面,就天人永隔了。
邻居们也抹着眼泪,老程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好人,谁家有事他都会出手帮忙,就是...就是人命苦了点,子孙缘也浅薄的很。
中年丧妻丧女,儿子出国了,小女儿还远嫁了,就剩下个外孙能赶过来为他送送葬了。
谢知言披麻戴孝的跪在屋里,面无表情的烧着纸钱,乔芝芝心疼的站在后面看着他。
忽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原是,谢知言的后妈苏爱玲想进来祭拜,被人拦着不让进,她可不是好脾气的人,硬要往里面闯。
“咋的,拦着我干啥。” 苏爱玲不满的推搡着何妈,就想往里面闯。“我家知言姥爷死了,我这当妈的能不来看看?说起来老爷子也真是惨,临了临了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我得帮忙看着,还有这房子,以后肯定是我家知言的,我也得帮他好好保存着。”苏爱玲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充斥着幸灾乐祸,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她这会还不知道谢知言已经回来了,还做着霸占程家家产的美梦。
可她那点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众人耳朵都快震聋了,都是厌恶的看着她,不想让她进去扰了程老爷子的清静。
谢知言烧纸的手一顿,将纸钱放到一边,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
乔芝芝赶忙小跑几步跟上他。
“不劳你费心,我姥爷有孙子为他守灵,送葬。” 谢知言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爱玲清冷的说道。
苏爱玲看到谢知言着实吓一跳,这小子不是该呆在乡下,给人当上门女婿一辈子回不来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但她很快缓过神来,神情不自然的狡辩道:“阿言,你这回来也不给妈说一声,妈不也想着帮你保住这份家业,可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