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处置楚大公子
施恒脚步顿住,墨眸漆黑冰冷,“你不是最恨朕?不出寿康殿就见不到朕这张让你讨厌的脸,岂不是更好。”
有一点芙儿说的很对,太后从来都是恨他的。
小时候她看到宫女们对自己上下其手时说了什么,只管玩,不要弄死就好了。
呵,他的亲生母亲,眼睁睁看着他被扒光衣服,看着一双双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若不是那一次,他恐怕到现在都还期待着什么母爱。
母后?多么恶心的词。
若不是他醒来,她会如何做?处死芙儿,然后废了他这个皇帝再册立新君。
让他想想册立谁呢?清冷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楚相身后,楚玉堂,楚家的嫡长子。
说来那日芙儿第一次离魂,还是因为他,只是回宫这几日事情太多将他漏了,既然今日想起那就一同办了吧。
施恒薄唇上扬,忽然道:“朕倒是忘了一件事,听闻楚大公子最喜美人,尤其最爱人妻?楚大公子,当众奸淫孕妇,至使人家一尸两命的滋味如何?”
嘶!满殿震惊,百官哗然。
楚玉堂的名声他们也听说过,只是从未想过会如此残暴,奸淫孕妇,简直是个畜生!
楚玉堂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跪在父亲身后,身子抖的跟筛子似得,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孕妇?他碰的孕妇只有画舫上的那一个,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急声解释,“不,她不是人妻,她就是个画舫上的花魁,本来就是出来卖的,我为何不能碰她?”
“那天我是花了钱的,可谁知道那个贱人竟然会怀有身孕。”
楚相面色大变,一巴掌用力打了过去,“孽子,还不住口,陛下面前怎能容你如此放肆,还不跪好。”
“爹……”楚玉堂捂着脸,不甘跪下。
他说的又没错,父亲为何要打他。一个出来卖的戏子,有什么可在意的。
死就死了,他又不是没有赔老鸨银子。
施恒嗤笑,眼底冷若寒霜:“楚大公子好威风,当众将人奸杀,一尸两命竟觉得自己无错,楚相,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家风不正,难以正朝堂,楚相还是去户部再历练历练吧,至于令郎……打五十大板丢入大牢等候发落。”
楚玉堂这才知道怕了,扑在地上大声哭喊,“陛下饶命啊,五十大板会把我打死的,我可是你表哥啊,不过是个戏子,你真就忍心要了我的命?”
“爹,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去大牢。”
楚相黑着脸,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回他娘肚子里,可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废了楚家就没根了。
揉了把脸,跪地哭求,“陛下,养不教父之过,玉堂犯错全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好,你要罚就罚我吧。”
楚太后见状勾唇笑了笑,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刚刚她被幽禁时哥哥可是一句话未说呢,果然还是儿子更亲,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废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懒得再看这场闹剧,疲惫起身,“环儿,扶哀家回去吧,哀家心不静,确实该理理佛了。”
“太后?”楚相惊讶抬头,“你也不管玉堂了吗?”
楚太后冷笑一声,“哀家自身都难保,还怎么帮你救儿子。玉堂这次做的确实是过了,皇帝罚他也是为他好,环儿,咱们走。”
姜芙诧异挑眉,楚太后这是洗心革面了?清眸扫向她头顶,可是为何她的命簿没有出现?
没有命簿,说明她的命运并未发生改变,最后她一样会杀了自己,为楚雨涵铺路。
长睫颤了颤,姜芙依着施恒娇声道:“陛下,臣妾累了,咱们回去吧。”
楚玉堂这次不会死,但他会死在半年后,一场牢狱之灾会耗尽他所有的精气神,然后缠绵病榻,死于汤药下。
只是他为何会忽然处置楚玉堂?难道是因为上次画舫的事?
“芙儿累了?那就散了吧。”施恒揽着姜芙大步离开,丝毫未留给楚有道求饶的机会。
楚有道与楚玉堂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露出恨意。
楚有道蹒跚起身,拉起儿子,满面阴狠:“你别怕,爹不会不管你,等下爹就把事情安排好,那些执刑的人下手会轻一点。”
抬手理了理儿子散乱的衣襟,“放心,也就是做做样子,宫里牢里都是咱们的人。”
楚玉堂这才安心,拉着楚有道的衣袖撒娇道:“还是爹对我最好,不像姑母,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呵呵,去吧。”楚有道笑不达眼底。
也许太后之前说的对,苍梧是该变天了,暴君当政,他们这些做官的胆战心惊,既如此为何不把皇权握在自己手里。
一场寿宴不欢而散,剩下的宫中嫔妃们心思斗转。
“皇后娘娘果真是不一样了,神凤转世,这可是顶天的荣耀,看来姜家要不了多久就能从边关回来了。”
“听说姜家大公子长得丰神俊朗,只是年过二十,因常年随父从军至今还未婚嫁,我家中有一妹妹,年龄正好,看来得让母亲快些去提亲呢。”
此话一出,众人眼中闪出亮光,谁家还没个妹妹了。
楚家相位被废,太后被幽禁,整个苍梧只剩姜家一个外戚势大了,要是能攀上皇后娘家,她们还会愁没有圣宠吗。
不出两日,姜家的大门都快被京都的媒婆踩碎了。
姜芙坐在乾清宫,恼怒看着身前看奏折的男人,“施恒,我想回栖凤殿住。”
施恒含笑挑眉,“皇后怎么不唤朕陛下了?”
姜芙气的小脸通红,自那日回来,暴君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非要让她私底下喊他名字。她要是不喊,这人能一整日不理她。
可她真不想同他一起住在乾清宫了,夜里也就算了,折腾的她腿脚发软下不了床。好不容易熬到白天,他还是不放过她,御案,窗边,软榻,摇椅,全都折腾了一遍。
再这么下去,她还报什么仇,直接死在暴君身下得了。
鹿目圆瞪,腮帮子鼓鼓的想,像只炸了毛的狸猫。施恒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乖,今晚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