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燕国公夫人欲退婚
秋风瑟瑟,有人高兴游玩,赏花钓鱼悠闲自在。
有人愁眉苦脸坐在下山的路口处,遥遥望着山中小径,盼望着参赛的孩子们平安归来。
吏部侍郎林文礼,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挤在众夫人中,担忧的来回踱步。
林家随从盯着夫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小心上前劝道:“老爷咱们还是回去吧,您这样……不好。”
入口处就这么大,他一个大男人与一群女人争抢位置实在是不妥当。
没瞧见那些夫人的目光快要将老爷生吞了么。
林文礼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担忧看着小径深处,又急又怒道:“云儿被燕世子拉着参赛,我能不急么。”
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说来惭愧,自从涟漪那个贱人入府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子嗣。
以至于人到中年,竟只得了一个女儿。
林家随从苦笑道:“燕世子武功高强,小姐跟着想来不会有事。再说他们已经入了深山,您就是在这看也看不出什么呀。”
太丢人了,若不是这些夫人碍于脸面,怕早就骂出声了。
老爷也真是,先前不是最讨厌大小姐吗?怎么被世子打了一顿后转变如此大。
涟漪姨娘和二小姐都失踪一夜了,他不问也不管。
反倒在这儿等起大小姐。
随从见劝不动,终于忍不住道:“夫人和二小姐已经一夜未归,咱们是不是该去寻寻?”
林文礼扭头,阴恻恻瞪了眼随从,咬牙切齿道:“什么夫人?你家夫人还在府里养着呢,一个青楼出来的戏子哪里当得上夫人,丢就丢了,不用理会。”
最好死在深山里,不然他抽出手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旁边的众位夫人一听,掩唇轻笑,嘲讽的看向林文礼头顶。
林大人宠妾灭妻的名声已经传遍全京都了,他忽然对宠妾如此厌恶,想来是出了什么腌臜事。
女人被男人厌恶无非那些事,要么给他带了绿帽子,要么残害子嗣,要么容貌有损。
排除其他几点,啧啧……
林大人这顶绿帽子戴的可真够大的。
连宠了那么多年的二女儿都不要了,可见这顶有颜色的帽子戴的有多大。
林文礼自知说漏嘴,脸色发绿,怒瞪随从一眼,狠声骂了句,“狗奴才,还不走。”
说完狼狈挤出人群。
步伐凌乱满是怒气。
剩下的夫人们看着远去的背影,忽然发出一声爆笑声。
做人做到为别人养女儿的份上,林大人也真够倒霉的。
京都的富贵圈内从来没有秘密,这边发生的事像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营地。
燕国公这边,一个丫鬟匆匆走来,伏在燕国公夫人耳旁嘀嘀咕咕说了会儿。
“夫人,现在外面都传疯了,林大人却闭门不出连声解释都没有,怕传言是真的。”
燕国公夫人面色难看,头一次对这桩婚事生了不满。
狠狠放下水杯,怒声道:“不行,咱们国公府百年清流世家的名声不能被林家连累了,我这就去求皇后娘娘,寒儿的这桩婚事作罢。”
说着起身就要走。
燕国公忙拉住她,不赞同道:“你急什么?寒儿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独自带着初云进山,孤男寡女同处七日,你这关口去退婚,你让人家初云怎么活?”
这个时代对女子太过苛刻,若失了名声,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燕国公夫人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气挣开丈夫的手,气呼呼坐下,
“你倒是挺看重那个还未入府的未来儿媳妇,一口一个初云喊得倒是亲近。”
燕国公苦笑不得,“你还不是一口一个云儿喊的比我更亲近,夫人啊,儿媳妇是你挑的,现在儿子显然很喜欢,你若出尔反尔,惹急了寒儿,他怕是能把这个家掀了,慎重啊。”
“说的也是。”想想儿子的脾气,燕国公夫人心中怒气退了些,头疼道:“你说云儿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偏偏有个那样的爹,这可怎么好,国公府的声誉是万万不能被连累的。”
燕国公起身站在燕国公夫人身后,揽着她消瘦的肩膀,心疼道:“你这些年为了府中操劳已经够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管了。初云是你看重的,品行自然不会差,她爹是她爹,等她嫁进来,她爹的名声自然与她毫无干系。”
燕国公夫人娇嗔的瞪了眼身后的男人,“我不操心谁操心,指望你那点俸禄全府都要喝西北风。”
被夫人嘲讽,燕国公却与有荣焉的笑道:“是是是,谁让我当年眼光独到,娶了你这么能干的贤内助。”
“油嘴滑舌,你儿子怎么不像你,对女人就像块木头,要不是我请了皇后娘娘的旨,他这辈子估计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到。”
“哈哈哈,还是夫人英明。”
远在深山中的林初云并不知道自己险些被退婚,此刻她与燕寒正神情紧张靠着竹子。
前方一群野猪正喘着粗气,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野猪嘴角弯长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林初云面色发白,被燕寒抓着的手微微颤抖,他们也太倒霉了,刚入深山就遇到了野猪群。
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抖着声小声道:“燕世子,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这么多野猪,他一个人怎么打的过来,她不会武功,体力又不好,带着她也是累赘。
野猪群实在太大,这里又是竹林,根本没有可以攀附的大树,想逃实在太难。
燕寒神经紧绷,眼中冒着寒光死死盯着野猪群,“别说傻话。”
“不是傻话,我是认真的,燕寒,这两日我很快乐,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若不是因为我感叹一声,你也不会冒险带我来参加狩猎。”林初云神情凝重,痴恋的看着身前男子俊美的侧脸,语气坚定道:
“你走吧,夫人只有你一个儿子,若你出事,她会受不了的。”
燕寒皱眉,“还说不是傻话,你娘同样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出事她就能受的了?抓紧我,它们好像要过来了。”
林初云愣了愣,想到家里那个性情懦弱的母亲,勾唇苦笑,“不一样的。”她没有我一样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