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云泥之别,奴婢不敢妄想
叶儿眸光深冷,幽幽看着他,“齐相不是聪明吗?你猜呢?奴婢劝齐相勿要多管闲事,您既知奴婢真正的主子是谁,该知道有些事奴婢身不由己,齐相今日僭越了。”
若不是他插手,拂晓姐姐又怎么会赶她走,希望姐姐不要将此事告知娘娘,不然她想再入栖凤殿可就难了。
齐子骞脸上笑意褪去,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陛下想对娘娘做什么?他疯了?”
“放肆,齐相再敢口出不敬之言,奴婢可就要以下犯上了。 ”叶儿小脸冷凝,目含杀意。
这个男人欺负了拂晓姐姐不说,如今又想插手陛下与娘娘的事,他当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了?
蠢货,长得娘们唧唧,也不知主子怎么会和这种人做好友。
嫌恶收回视线,大步离开,她要回宫等着,有拂晓姐姐在,她今日是无法接近娘娘了。
齐子骞被她的目光看到愣了下,嫌弃?抬手摸了把自己光洁的脸,嘴角抽了抽,小辣椒什么意思?
嫌弃他不会武功?
他是文臣,一张嘴上能治国安邦,下能智斗百官,他要武功做什么?
莽夫!
再说了,他家娘子会不就行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打开,拂晓面色苍白的从里面出来。
齐子骞见状忙笑呵呵应上去,舔着脸扶着她笑道:“娘子出来了,皇后娘娘如何了?”
拂晓冷冷扫他一眼,“松手,再胡言乱语,我割了你舌头。”
这男人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从她醒来,就一直娘子娘子的叫,她何时答应要嫁给他了?
偏这人脸皮厚的很,无论她怎么冷脸相待,他就像没看到似得,一门心思的讨好。
有时真将她惹急了,她便动手教训一顿,之后能得一时安宁。
但等他缓过来,又像牛皮膏药似得黏上来。
真是……烦不胜烦。
齐子骞抖了抖,谄笑着收回手,“娘子好狠的心,为夫若没了舌头,娘子岂不是无趣许多。”
“叶儿说娘娘现在只是熟睡,等睡够了便会醒,大人若实在闲的慌就派人在这儿等着,娘娘醒了恐会饿。”拂晓面无表情,说着走着,只是额上沁出一层细汗,发丝被打湿一缕缕贴在她脸上。
好看的唇更加白了,明亮的黑眸虚晃。
齐子骞看的皱眉,一把抱起她大步朝自己房里走,“伤口是不是又疼了?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又何必与我如此生分,你若实在在意那些,改日等皇后娘娘醒了我便同她要了你可好?”
拂晓吓的一愣,手自然揽住他脖颈,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长得很美,肌肤白皙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鼻峰高挺,一双狐狸眼满是担忧,他真的在担心她?
可是为什么?
他与她云泥之别,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那一声声娘子怕是他无趣时逗弄自己吧。
如此一想,拂晓心中如饮了杯冰水似得泛亮,垂眸松开手,淡声道:“齐大人说的要,可是要纳奴婢做妾?抱歉,奴婢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奴婢答应过一个人,誓死不做他人妾,齐大人若想纳妾还请去寻别人。”
说着手上用力,抬腿从他怀里跳下。
落地后,后背猛地抽痛,拂晓咬住唇,忍住脱口而出的痛呼,挺直脊背从他眼前走过。
一阵秋风吹过,她后背发凉,后背的伤被衣料摩擦的生疼,她知道,伤口恐怕又裂开了。
无力叹息,再跟他住上几日,她哪还有命在。
嫁给他?呵,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齐子骞黑着脸看着前面女子消瘦的背影,握了握手心,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苦笑道:“我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非你不可了?”
那日她一身伤的回来,奄奄一息躺在他怀里时,他焦急,恐惧,心痛,所有浓烈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扰的他彻夜难眠。
等她好了,能睁开眼和他拌嘴时,他高兴的想要跳起来,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他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看她笑,看她怒,只要她能好好的,他便开心。
这一切是顾嫣然给不了的,尽管被退亲时,他也只是怒和不甘。
原本他以为顾嫣然该是他的,那是母亲为他定下的亲事,不管他喜不喜欢都要得到。
但被退婚后,他忽然乏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再去看顾嫣然竟觉得索然无味。
所以虽然不甘,但他却未再以权相逼。
直到……遇到拂晓。
好看的唇角上扬,自嘲一笑,好友为爱成魔,他又何尝不是。
轻叹一声,抬脚快步跟上,“你伤还没好,走那么快做什么?谁说要纳你做妾了,我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等你入了门就是相府夫人,唯一的夫人,以后府里所有事全你一人说了算,连我也听你的如何?”
男人好听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不断响起,拂晓眉头紧皱,眼底闪过羞恼,他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到?
猛地停下脚,冷冷看向身后,“你当真是不想要舌头了?我这次会随娘娘回宫,你若敢添乱……”
手放在脖颈处划了下,威胁味十足。
齐子骞眸光暗了瞬,随机轻笑,关切上前凑到她脖颈处查看,
“扭到脖子了?
娘娘命你在我身边学规矩,这几日你日日在床上躺着养伤,哪有功夫学。
若回去,等娘娘问起怪罪了可如何好。
不如等你好了,我仔细教你几日。
等你学好了再回去,娘娘见了也高兴是不是?”
拂晓皱眉,娘娘现在情况不对,她如何能放心,若叶儿想对娘娘出手,她不在没人能防的住。
于是便道:“不行,今日我必须回宫,规矩什么时候学都可以,唯独现在不行。”
说完扭头回去收拾行李。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衣服,随意包起来便行。
只是小五该怎么办?
拂晓犯了难,小五样貌特殊,若代入宫怕会多生事端。
再则娘娘有孕,小五不知轻重,若是吓到娘娘可如何好?
齐子骞站在门外,脸上再无一丝笑意。
她当真要走?这几日相处,她当真对自己一丝情意都没有?
袖中手紧紧握起,修长好看的手指关节处泛白,面上不笑不怒,“你走了可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