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珠想到上一世,娶她时颓废不堪的瘸腿家暴男,心中便涌起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一世被他毒打折磨的伤口好似再次爬上了肌肤,钻心地疼了起来。
那时的他,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苦闷和绝望。
跟今生端午宴上见到的威武侯简直就是天囊之别,威武侯不但双腿矫健还矜贵如皎月英朗。
当初那个脾气暴躁得像夏天雷的家暴男,怎么就变成了矜贵的模样?
要不是上一世的几任老公都先后出现在她面前,温明珠都有一种不曾重生的错觉。
前世那个男人一直苟在候府做世子,到她死时他都毫无作为。
如果温明珠知道家暴男今生会变得如此优秀,她绝对不会怂恿她爹把温清婉嫁给他,让她白捡了便宜!
被她踩压了十几年的人,就应该像臭沟里的老鼠,被人人追着喊打。
把温清婉嫁给家暴男是个失策的决定,令温明珠后悔不已,所以她迫切的想毁了温清婉。
越想越愤怒,气得她满脸狰狞,刚回东宫的太子见到温明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疾步走向温明珠,满眼心疼的问道:“珠儿,谁惹你了?”
“殿下,你怎么才回来啊?”看到太子回来,温明珠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
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便扑上去搂紧他的手臂呜咽起来。
“呜呜…殿下,臣妾母亲派人说…她大女儿差点害死了臣妾二哥。”
心爱的人儿这样狰狞的表情和语调,是太子从未见过的,他也说不上是心疼还是嫌弃。
赵珏心中升腾起了几分烦躁,但还是小心的将哭泣不止的人儿拥入怀里。
“珠儿,我们先进去吧!”在东宫门口哭成何体统,太子满脸耐的说道。
温明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不仅能勾人心魄,还要会察言观色。
毕竟她活了三世,虽然每次都没活过三十岁,但看人脸色她还是很会。
“殿下~”温明珠抬起泪眼望着赵珏,声音哽咽道:“殿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珠儿,你说谁害得你二哥差点被打死,你想孤怎么为你主?”
“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替二哥报仇?”温明珠泪眼婆娑的说道。
“不知道该怎么做,就什么都不要做,这样反而不会出错,孤多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太子得意的传授经验,温明珠却在心里鄙视着太子。
她在心里狠狠的骂道:妈宝男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但她嘴上却柔弱的说道:“臣妾是不想插手姐姐和娘家的事情,可是臣妾娘亲想让臣妾出面惩罚姐姐,”
太子听了她这句话后沉默了片刻,“既然珠儿母亲想让你出面惩罚你姐姐,那还不简单。”
“瞧殿下说的,姐姐如今是侯夫人,臣妾想惩罚她怎么就简单了?”温明珠娇滴滴的请教。
“珠儿可以召她进宫,任由你惩罚呀。”
“殿下有所不知,臣妾姐姐从小就妒忌臣妾,如果臣妾单独召她进宫来惩罚一顿,叫别怎么看臣妾啊?”
“那就让很多人一起来,珠儿暗中整蛊她。”
“多谢殿下指点,那臣妾在东宫办一个赏花宴,召各府夫人和小姐们来东宫赏花,在我们的地盘上……可是太子妃会不会说臣妾啊?”
“珠儿先回你院子里,孤去只会太子妃,晚饭就在太子妃院子里吃。”
“好。”她乖巧应承着,等太子走之后,她才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来。
并在心中暗骂:哼!温清婉,你来东宫看本宝宝怎么弄残你!
温清婉可不知道温明珠想方设法的想害她,此时她正在庄子上见樊十八她们。
“夫人,民女愿意终身为夫人效劳。”李芸跪在温清婉面前表忠心。
她原本打算下半辈子青灯古佛,既然侯夫人好心救了她,那她自然要好好报答。
“夫人,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民女此生愿为奴为婢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另外三个也跪在地上磕头表忠心。
只有樊十八一脸崇拜的说道:“仙子夫人,为奴为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回西北,您的恩情十八来世再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夫人只是看不惯殷府大公子祸害百姓,你们也不用为奴为婢,如果想留下就当我们侯府请你们做长工。”
温清婉轻柔的说道,她知道世道艰难,生存不易,后来她不得不铁石心肠,让自己没有弱点。
除了自己,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可是现在,她竟然头一次感受到了救别人时,自己内心也会得到温暖。
既知乾坤大,应怜草木青。
最后几个人都被萧老五安置在庄子上,养猪,喂鸡,但她们还是对温清婉和萧家兄弟千恩万谢。
樊十八也暂时住庄子上,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没闹着跟温清婉回府。
在庄子上老老实实的等她爹过来接她,一起回西北。
樊大将军还在京外临县剿匪,得知女儿遭受了大罪,他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土匪们身上。
打得土匪们哭爹喊娘的,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烈焰般燃烧,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将整个土匪窝点燃。
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向着土匪们冲去。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是对女儿受伤的报复,每一次怒吼,都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
土匪们都不敢抵抗直接投降,但樊大将军还是愤怒攻暴打他们,顿时遍地求饶声不停。
他们平时嚣张的气焰在樊将军的剑下碎裂,他们的勇气在樊大将军的怒火面前崩溃。
整个山头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土匪们的惨叫声和樊大将军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而惊心动魄的画面。
温清婉刚回到侯府,管家就把温明珠派人送来的赏花请帖交给她。
请帖上写着:十日天后请她去东宫赏花,直觉告诉她,温明珠没安好心。
窗外的风吹拂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温清婉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思绪也像那窗外的景色一样,无法定格在任何一个焦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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