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没落定之前不要急着下结论,你就是什么都太急。”贺建国意有所指。
王子月觉得这话有点暧昧,她不太好接,贺建国对她的感觉估计是暂时的,她还是要减少接触,时间会抚平一切。
“我要不先走了,回去还要洗衣服。”
“你不是想问我在高教授那里怎么样吗?我详细跟你说说。”贺建国挽留,他从小家境优越,顺风顺水,想要的都能到手。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王子月发觉贺建国不似往常,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路上边走边聊。”贺建国突然之间有点黏人。
“那我们就在这聊会吧,不然影响不好。”王子月妥协。
贺建国暗暗勾了勾唇角,王子月的心思都在学习工作上,人比较直,他不费手段,就轻松达到目的。
两人站在邮局门前,王子月左顾右盼担心别人看到。可是贺建国讲的高教授的授课方式和实践方式深深地吸引了她,她不由地听了进去,这有名师带领就是不一样。
两人慢慢走动起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国营饭店,贺建国停下不讲了,对王子月说:“到中午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王子月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想单独跟贺建国吃饭,这还跟在食堂一起吃饭不一样。
“你看你就是这么对老同学的,用过就丢。不能在国营饭店吃饭,一起回去食堂吃点,这你总不会拒绝我了吧?”贺建国懂得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子月刚拒绝了一次,确实不好再拒绝,一起工作的人,有时也会一起到食堂吃饭。
她还是再挣扎了一下,“你要考虑一下你树立的冷漠者形象,这样会破坏你的苦心经营的。”
“谢谢你,子月,前段时间我有点矫枉过正了,跟同事适当地技术交流还是要进行的。”贺建国总有很多理论。
他又率先往医院的方向走去,王子月悄悄看了一下表,十二点了,等到回去拿了饭盒,说不定吃饭的人会少一些。
她回去拿饭盒的时候,战霞已经吃完饭了,正准备去洗衣服。王子月想要拉着战霞一起吃饭的心思也破灭了。
她磨蹭着到了饭堂,贺建国并没有在门口等她,王子月松了一口气,估计是她自己想多了。
王子月打好饭的时候,贺建国恰到好处出现在身后,“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吃饭了,我就坐在那边。”
他适时地在前面走着,王子月端了饭盒跟了过去。饭堂里现在没有几个人,大家吃饭的时候全神贯注,咀嚼的时候就会四处无意识地扫一扫。
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吃饭,有人隐晦地对了对眼,有人觉得都是同学,正常交往。
两人吃饭的事情还是像投入池塘的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俩人吃着吃着又讨论起来,贺建国说得比较多,他将高教授的一些技巧都跟王子月全盘讲了一遍,王子月听得饭都顾不上吃。
直到食堂的人喊着要关门,两人才三下五除二吃完饭。
“我今天就说了个梗概,回头你拿我记的笔记看一看,提前说好,这个笔记不能让其他人看。”贺建国又提供了一个让王子月无法拒绝的诱惑。
“那好,太谢谢你了!”王子月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她随之又担心影响贺建国的学习,“你先用吧,我这样会不会误你事。”
“不用担心,我已经开始第二本笔记了,你先拿第一本看,有什么不理解的我们可以探讨探讨。”贺建国为自己和王子月的来往埋下了一条线。
“行,谢谢,谢谢!”王子月拿着饭盒,滑稽地做着拱手礼。
贺建国被她逗笑了,摆了摆手,就往男宿舍区走了。王子月看他态度潇洒,更觉自己先前的小肚鸡肠不应该。
贺建国周围不缺女同志,原来的话说不定是逗她的,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当同学正常来往就可以。
王子月承了贺建国的情,就想着给回一下,不能单单受人家的恩惠,不在多少,要有个态度。
王子月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开头跟她和韩弈民的开头何其之像。
她虽是穿越的,工作更多是技术实操方面,勾心斗角的工作不需要她参与,或者说她的技术将一切的牛鬼蛇神都碾压了。
她的一贯想法就是用硬实力去征服别人,其他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少很多;跑到眼前的她就硬刚。
这种想法也不能说错,却有明显的短板,类似贺建国使的一些小伎俩,她就不能很好地识破,学到更多东西的念头占据了一切。
她跟贺建国食堂吃饭的事情还是被战霞知道了。
战霞两眼发着幽暗的光,直勾勾盯着正收拾东西准备睡觉的王子月,“你跟贺建国单独吃饭了?”
王子月被她幽幽地声音吓了一跳,“哎呀,你吓死个人,眼睛怎么这样看人,说话声音奇奇怪怪的。”
战霞本意是给王子月一定的压力,看王子月不吃她这一套,放弃了那种鬼样子,催促王子月,“你跟我说说,你们俩怎么一起吃饭了。”
“正好遇上了,就一起吃饭了。我们在邮局遇上,相跟着回来就一起吃饭了。”
“他怎么对你不一样,我现在都走不到他三米之内,看到我就躲了。”战霞气急败坏嚷嚷着。
“可能是你表白之后发生的吧,贺建国估计不想造成误会。”
“那你呢,他为什么对你不一样?”战霞质问的语气让王子月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管我呢!正常同事交往你都疑神疑鬼,不要我跟贺建国说一句话,你就来兴师问罪,没有这样的。”王子月不给她点脸色,她都以为这种质问是正当的。况且贺建国恨不得跟战霞撇干净关系。
王子月观察了一下,贺建国可能是想开了,正常的工作交流不会回避,这种处理手段让大家更为赞赏,先前的冷漠者形象还是有点小孩子气。
现在在医院的情况就是,除了战霞,贺建国跟其他人的关系都正常了,但是也绝不给人以桃色遐想的空间。
战霞因为这种区别对待,心情晦暗。王子月不明白这种执着的感情,战霞经常控制不住就质问别人,尤其是和贺建国有工作交接的女同志,弄得大家又可怜她又讨厌她。
毕竟她的质问将当事者推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好像是一件风流韵事不受欢迎的第三者。
王子月想劝一下战霞收敛点,最后又忍住了。她已经劝过了,就不再做这种讨人厌的事情,如果她能想开,早就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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