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国宝库唯纳纯银,然而国内流转的货币皆由各州域自行铸造,其质地非足银,九分纯与六分纯之钱币,表面价等,实则内在价值相距三成有余。
略加点拨,虽老祖宗尚未彻悟,然众臣已然明了其中关节。换言之,宝库中之真银更具灵力,购买力理论上更胜一筹,无奈市面充斥杂银,使得其价值受抑,购买力削弱,久而久之,损失难以计数。
“各地银材纯度参差,若吾等一统规制,消除差别,那宝库空缺自能迅速填补,届时黎民百姓亦可沾此福祉矣!”
“且银币小巧便携,流通迅疾,加之工部秘传之炼造法门,寻常人难以伪造。”
闻此言,老祖宗凝思片刻,终得其解。
“皇祖父,将您的仙影镌刻其上,尚有防伪之效呢!”
提及背面的仙颜,朱高炽一脸自豪。
“普天之下,唯有皇宫仆役及朝廷命官得以瞻仰您之风采,假使邪佞势力仍贼心不死,试图仿制此银币,定会在您尊容之处露出马脚。”
“你这狡黠小儿,竟拿祖父的仙影作为辨识真伪之法!”老祖宗满面笑容,并未动怒,反对此物跃跃欲试,期盼天下众生皆能使用。
“善哉,颁旨天下,依孙儿所提,将铸币权悉数归于工部,同时即刻启动银币铸造,预备其流入市场。凡属世俗旧钱,均应逐步淘汰!”
随着圣旨下达,工部匠人们全力以赴,凡人皆对精巧之物抱有天然热忱,匠人们亦不例外。览皇孙殿下之设计图稿,无不精神焕发,摩拳擦掌。
此次朝会上,银币之议毫无异议,诸臣难得空前一致,六部并肩协作,紧锣密鼓筹备此事。
接下来几日,朱高炽驻守工部,与众匠人共研简化银币之设计,铸造模子逐一成形,一切按部就班,进展有序。
户部官员则忙得团团转,手捧圣旨,四处奔波,召回派遣至各地铸币的匠人,同时筹谋新钱问世之前的诸多准备工作。
随着银币即将问世,朝廷中以往沉闷的气息一扫而空,各路官员纷纷热心投入,毕竟此事与其俸禄息息相关。
正当众人以为在后园悠然自得的老祖宗无事可做之时,他却背负着所有人,在一个皎洁月光未现的夜晚,遣蒋瓛带着口谕,率领数百锦衣卫悄然离京,目的地直指北方……
连续七八日的风餐露宿,一行修士也终于踏入了北方修炼界,伴随着元气温煦,春风融化残雪,北域之地也初现生机勃勃的翠绿之色。
蒋瓛驾驭灵驹驻足原地,手中展开一卷兽皮绘制的修炼路线图,细细研读之后,才继续策马前行。
齐王带领麾下的修士弟子在漠北荒原深处隐匿修行,此处地域辽阔,若无秘图指引,实难觅其行踪。然而此刻正值春季,漠北之地的气候相较以往柔和了不少。
历经一日奔波,众人于地平线尽头望见那一杆标识鲜明的道旗与身披银灰炼金战甲的修士武士。
烈阳当空,众将士褪去外袍,袒胸露背,围作一团,正在进行力量对决的修行动,粗犷的面庞倒映出漠北修士的独特气质。
蒋瓛骑乘着灵马,慢慢接近,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受到军营特有的修炼气息与杀伐果断的氛围,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热血澎湃之情。
尽管漠北地区亦有修真宗门据点,然而朱榑并未选择在此设立修行营地,反倒是带着麾下一众弟子,在风雪之中挑战蒙古修士,此举似乎旨在磨砺自家弟子的战斗意志。发现有小股修士队伍接近,齐王的弟子们迅速作出反应,结成防阵之势。
“止步!”
蒋瓛神情淡漠地举起手,示意身后跟随的八百名锦衣卫修者原地待命。
此时,一名经验丰富的内侍长老缓步自队列中乘坐的仙鹤马车上走出。
“齐王可在?”
一众修士弟子即便愚钝,也立刻察觉到来者的尊贵身份,只见皇族徽帜迎风招展,透出威严肃穆的气息。
营帐之内,朱榑面色苍白,公孙让则静立一侧,默不作声。想来恐怕是朱家府邸刻意封锁消息,直至数日前他们才得知蓝玉未死且叛逃的消息。
“糟糕了!蓝玉未亡,死忠侍卫也背叛了我们,老头子定会追查到我头上!”
朱榑愤恨地拍案而起,眼眸中充斥愤怒之火。
“王爷请息怒,至少蓝玉已被剥夺修为,我们的目标终究还是达成了。只是不曾料想,那位小畜生竟敢千里奔袭京城,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营救蓝玉!”
公孙让仍旧保持着狡猾的表情,但他对于朱高炽胆大妄为的行为同样感到震惊与愤怒。
“那老头子太过偏心了,我那侄子私自闯入禁地,还假借我之名清理朝纲,原本可用之人就所剩无几,如今京城对我们来说,已然如同一座无法触碰的禁地!”
“王爷,属下还听闻,原本追随蓝玉的那些势力现今纷纷投靠皇孙殿下,我们的布局反倒无意间助他巩固了根基啊!”
徐焱适时插言。
“那又如何,只要淮西联盟尚存一日,他便无法完全掌控大明境内的武修势力。不行,渗入京城的计划绝不能半途而废!”
朱榑深吸一口气,眼中寒光再现。
“王爷,属下有一计可转移那位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的注意力!”
公孙让目光闪烁,随后诡异地开口道。
“有何妙计?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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