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高丽使者求见!”
原本心绪烦闷的朱榑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搅扰,更添烦躁。然而闻听侍卫禀报后,他还是耐住性子接见。
“王爷,高丽使者来访,亦是我们的转机!”
公孙让正要离去,透过帷幔瞥见远处身着异族服饰的访客,眼中闪烁光芒。
“若您不愿背弃大明,或许他们能助您一臂之力!”
“让他们进来吧!”
朱榑挥袖,不久,常伴李自成左右的谋士满文步入帐内。
“高丽使者马文拜见齐王殿下!”
他先行俯首,尽显下属的谦卑,抬头时,脸上满是恐慌。
“您为何而来?如希冀本王向陛下求情,大可不必,陛下的决策无人能改。”
朱榑端坐,脸色阴郁地发问。
“微臣非来求情,只盼天朝能宽恕高丽!”
马文匍匐在地,向前挪动几步,眼角挤出几滴泪珠。
“女真人南侵,侵犯高丽边界,高丽王无奈之下出兵抵御,或许因军心激愤,出手过重,伤及了天朝百姓。”
“如今高丽王已认识到错误,还望齐王能相助,说服天子,高丽愿接受任何条件!”
马文早已备好言辞,他热切地看着朱榑,期盼得到回应。
“哼!失手确是个好借口,但在我看来,你们已然越界,犯错之人必受惩戒!”
朱榑面无表情,这小小手段在他面前无济于事。
"齐王陛下,戈寥确实无意犯此过失,实乃女真部落的狡诈,他们诱导戈寥军跨越两国的禁忌边界,才导致我天朝子民遭受灾祸!"
"女真部落此举,只为离间戈寥与天朝,欲借此缝隙伺机侵袭!"
马文匍匐在地,频频磕头,神情充满虔诚。 "戈寥王在得知天朝帝王震怒的消息后,立刻遣臣前来求助,无奈边境封锁,只能求助于齐王阁下。"
"戈寥与大明虽为邻邦,血脉相连,经深思熟虑,戈寥王毅然开放边境防线,此举正是承认错误的证明!"
马文匍匐前行,竭力接近朱榑,似乎希冀以行动换取同情。
"天朝对戈寥的恩惠,戈寥王铭记于心。臣此行并不祈求天朝帝王的宽恕,只盼齐王能将今日之言传达至帝都!"
说完,马文仿佛耗尽力气,瘫倒在地面。
"戈寥已承受不住战火,望齐王陛下能理解我国庶民的困境,伸出援手!"
朱榑面对他的表演,神色无动于衷,淡然起身,不动声色地与马文保持距离。
"太迟了,即便本王有意相助,此刻亦无力回天!"
"对于父王的性格,本王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一旦兵戎相见,就算戈寥王亲至城下乞求,也无法改变。”
"齐王陛下,您的麾下勇士如云,战力震撼整个北方荒原,难道在天朝之内仍无一席之地吗?"
"臣恳请陛下,哪怕只是徒劳,也请您尝试一试。 若战火真的燃起,望齐王陛下能助戈寥一臂之力!"
马文见状,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倾诉了这番肺腑之言。
公孙让恰巧未去,目睹了全程,思绪开始翻涌。
若齐王能在暗中支援戈寥,凭借他的手腕,或许能逐步削弱戈寥皇室的权势,进而掌控这偏远小国。有了这份根基,与朱高炽争夺大位时也将更有底气。
即使在碧霞的扶持下,齐王败北,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想到这里,公孙让向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马文打断。
"齐王陛下,事态紧急,戈寥已无路可退!"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以为本王不清楚你们所为? 现在惹出麻烦,认识到错误,有些事并非道歉就能化解!" 朱榑冷笑,若助戈寥,岂非与父王作对?锦衣卫的手段不容小觑,一旦找出证据,自己恐将栽在这名小小使节手中... ...
"虽小如嘉洛王国,亦应持有自身的尊严,如此不顾一切地恳求援助,实乃有失大唐附庸之体面。此刻,本王方悟先皇痛击尔等之因!"
他的话语中,冷笑渐渐浮现在唇角。
马文仿佛从他的眼神中窥见一抹凶光,瞬间周身寒意四溢。嘉洛王国数百载以哀诉示弱,无往不利,怎奈何在朱榑面前,此计竟失灵。
正当他企图变换策略之际,朱榑再度开口,不容他有转圜之地:"身为外交使者,竟如此卑躬屈膝。若嘉洛国民皆如你般缺乏坚韧,也不配与我大唐相邻!"
朱榑带着厌弃的神情轻轻侧首。
"老丈或许未察边境之诡计,然我麾下勇士却洞察分明,你们不断蚕食边界,侵犯大唐领土,真当我为愚者乎?"
"本王原以为大唐侵伐嘉洛有失道义,但现在看来,乃是你们咎由自取!"
话音刚落,他原本烦躁的心情愈发恶劣。
"来人,将这两名使者押下去,斩首示众!"
公孙让见状慌乱,忙上前阻拦,然而朱榑遗传自朱元璋的倔强性格,无人能挡。
"遵命!"
卫士迅速入内,扣住马文双臂,将其拖离帐篷。
"齐王殿下,饶命啊!"
冰冷的铁甲紧贴肌肤,马文顿悟,朱榑眼中的杀意并非戏言,自己恐将丧命于此。
"王爷,何不留他一命,或能制约嘉洛!"
公孙让满面惋惜,然而朱榑并未理会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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