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之前,丰城,丰城大酒店内。
“哼,这口气不出,我实在无法安心进食!江少,你我兄弟何时遭受过这般羞辱?”大厅中,江俊枭正与牛晨共进自助早餐。
对于齐鸿云推荐的鸿鹄酒楼,二人早已没了兴趣,想起乔燕那毫不留情的一掷,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揭露,二人内心明镜似的明白自己已经被戏弄,哪还有心情去那里用餐?
酒被丢弃,计策败露,这无疑是对他们赤裸裸的公开羞辱。
这对一向在追求美人道路上未曾受挫的二人而言,简直难以承受。
而在西城之时,即便有些聪慧的女子看出他们的设计与陷阱,但也碍于江家与牛家在西城的权势,只能装聋作哑,悄然落入陷阱,从而被迫屈服……
有些是为了金银财宝和凡尘荣光,有的,则希冀着尽早摆脱束缚,重归大道自在之境。那些智者都清楚,像江俊枭和牛晨这般出身显赫的二代仙门子弟,他们见过的修炼女子多如繁星,征服过的更是数不胜数。你若轻易顺从于他们,只会让他们迅速失去兴趣;倘若你选择违逆,他们会施展种种谋略,不惜一切手段,定要让你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那时,你就免不了要承受更多痛苦。
“无妨。”江俊枭淡淡挥袖,“你只管安心用餐,我已经邀得一位在丰城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修道好友——齐鸿云,无论是他,还是那些女子,我向你保证,在今日午时之前,必定能使她们尽数聚首,任由你我挑选修行伴侣。”
牛晨惊讶地瞪大双眼:“哦?在丰城有如此修为之人,究竟是何来历?”
江俊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手把手机丢在桌面,推向牛晨。牛晨接过手机查看,上面显示的是齐恒飞的详细记录:自幼至长,直至以极高灵根考入丰城大学,所有经历一目了然。这份资料曾被无数人翻阅,无论丰城、云城还是京城的修真世家,无不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敢相信此人在各处都留下了深不可测的痕迹,无论是哪个试图欺辱他的势力,或是古武家族,最终无不付出血与泪的惨痛代价,甚至有家族因此被彻底摧毁。
江俊枭并非出身古武世家,并未查到齐恒飞在古武界的相关信息,但他通过西城的一位朋友,迅速掌握了齐恒飞在世俗世界的崛起历程,也因此变得越发自信。
“齐恒飞,曾在一次寿宴上对廖家施以援手,依靠与新任大地集团董事长廖猛的关系,才有了现今的地位。”
牛晨接着往下说,这也是世人眼中对齐恒飞身份的认知。毕竟,大地集团作为丰城的龙头修炼资源企业,廖家更是丰城近代历史上延续了几十年的强大存在,相比之下,华丰网络虽是网络巨头,在修行界看来终究只是世俗产业。
人们普遍认为,齐恒飞其实是廖猛的附属,而实际上却是廖猛希望成为齐恒飞的忠诚护道者。西城方面的调查结果也证实了这种凡夫俗子的看法。
然而江俊枭却冷笑一声:“我们身为权贵修士,廖家又算得了什么?廖猛就算再强横,终究不过是个商人罢了。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否则我不愿动用父亲的名号行事。但这次不同,那一车所载,皆为世间罕见的修行奇珍,错过此次机缘,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如此集中的相遇了。”
牛晨竖起拇指,赞誉道:“高明啊,江少,贫道竟未曾想到此计。那些世俗商贾皆渴望攀登修炼之巅,手中握有权财,便幻想踏上修行大道。那乔燕薛颖等人虽归齐恒飞所有,而齐恒飞却不过是廖猛前辈座下一介护法弟子罢了。我们只需直接寻到廖猛前辈,呈上家祖的情谊,如此一来,廖猛前辈怎会不尽心令齐恒飞将那些人亲自送至我们的面前呢。”
“哈哈哈哈哈。”江俊枭阴冷笑声道:“我要让那个敢泼我灵液的女子,痛哭流涕地向我乞求宽恕。”
牛晨点头应和道:“不错,让她悔不当初,让她陷入无法自拔之境地。”
江俊枭自怀中取出一枚玉瓶,内含增强修为的丹药:“服用此丹需配合灵气运转,否则后效颇烈。”
“服,自然是要服下的,而且还需多食几枚。”
看到这些丹药,牛晨也随之笑了起来。
他想着乔燕薛颖等人,内心激动不已,他计划借助丹药之力,至少要坚持一刻钟!
二人用过餐后,信心满满地先行服下了增益修为的丹药。不久后,一辆黑金色的遁光飞车停在了云海楼酒店门口,只见廖猛自车内走出,步入酒店。
这云海楼大酒店,正是齐恒飞昔日闭关修炼时所租赁的元婴别院,同时也是廖家的产业之一。
廖猛清晨被急电惊扰,心中颇为不满。然而得知来电之人来自西城区,家中底蕴深厚,这才强行按下怒火,前来相见。此前,廖山河以及廖武等诸多族人皆谋求踏入修真界的权势阶层,既要拥有财富,更要得到真正的地位与无尽的力量。
然而廖猛却并不像他们那样,如今他的唯一愿望便是成为齐恒飞的忠诚守护者,无论是看守洞府还是陪伴左右,只要能够成为齐恒飞身边的灵兽伙伴,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实现梦想了。毕竟一旦有幸成为齐恒飞的守护之灵,那荣耀和利益远超踏上修真之路亿万倍。
修真之路与仕途之道相较之下,后者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二位有何指教?”廖猛刚一到场,酒店的执事立刻恭敬相迎,一名身着碧玉云锦长裙的女子经理引领着廖猛来到了江俊枭所在的雅间前。
“廖总可曾用过灵膳?若还未用,不妨品尝一二。”
江俊枭含笑言道。
然而廖猛瞥了一眼江俊枭,并未答话,他对这类伪善之辈深感厌恶,其虚伪做作的模样在他眼中不堪入目。在这自家酒店里,竟然有人问他是否用过灵膳,还让他尝一尝?
廖猛的眼神已经明确传达出他的意思:有话直说,别耽误时间。
原本以为廖猛会上赶着来讨好自己,结果却碰了个软钉子,江俊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而念及还需借助廖猛之力,江俊枭收敛笑容,开口说道:“在下乃西城江氏独子江俊枭,有一桩小事,欲请廖总施以援手,若事成之后,定有重谢相赠。”
江天翔寻他前来,他肯应召而来,已是给了西城江氏一族极大的颜面。否则,单凭这么一位世家二代,又怎值得让廖狂澜亲自屈尊降临?
西城江氏确有底蕴,只是唯一的症结在于,此地非彼地,这里是丰泽仙域,与西城相隔两三千载里之遥,连天帝都难以跨越这天地之间的辽阔。
江天翔察觉到廖狂澜的神情变化,他目光骤然收缩,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丰泽仙域之中,何曾惧怕过千里之外某位权贵世家的威势?
“嗯?”江天翔审视着廖狂澜的反应,他眼神中厉色隐现。
一个凡俗商人,竟敢对我江氏如此傲慢无礼?
江天翔心中愤慨不已,自幼受到家族教诲,他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无能之人,任由他人宰割;其次便是那些尾巴翘上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奸猾商贾,正如眼前这位廖狂澜。
“廖兄,此事若成,便值我西城江氏先祖一份重托之情。”
原本他是打算留一手,但见廖狂澜并无太大兴趣,江天翔索性便直接亮出了底牌。
听闻江天翔敞开心扉,直言相告,廖狂澜的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愿闻其详。”
他此行前来,目的正是为了谋取一份人情,期望能在未来的日子里为子孙铺路,涉足修行大道,活得逍遥自在些。
“小事一桩。”
见廖狂澜答应相助,江天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反而故意吊起对方胃口,悠哉地享用早餐。
而坐在一旁的廖狂澜并未急于追问,作为廖家长辈中硕果仅存的成功者,他不仅手段狠辣,更兼有深思熟虑的大智。
对于面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年,廖狂澜心底却已将其视为有待消遣的对象,陪他玩一玩,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待廖狂澜沉静下来,江天翔才缓缓开口:“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借用令侄齐恒飞家中几位女眷解我心头之痒。”
“嗯?”廖狂澜双眉紧锁。
这是在侮辱人吗?这位世家子弟竟然打上了他身边小友齐公子家眷的主意?
此事万万不可行!若真将兄弟之妻妾拱手送予江天翔,他又如何立足于丰泽仙域?又有谁能继续对他忠诚敬仰?
“江少侠,你这玩笑开得未免太过失当。”
江天翔面上露出深藏不露的笑意,摇摇头:“笑话?不,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助我达成心愿,说服令侄齐恒飞主动献出他的所有女子于我,让我和我的同门好友们好好‘交流’一番。放心,除个别需要教训之外,事后我会妥善处理,归还原主,并不会让你陷入难堪之地。”
然而,当江天翔话音刚落,原本因早饭未尽,有些许低血气的廖狂澜,此刻的血压陡然飙升至几乎要撑爆血管的地步。
“你说谁?”
廖狂澜震惊之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家伙,竟然打上了齐公子家眷的主意?
究竟是谁是谁的小弟?
简直是荒唐至极!
那确实如此,齐公子周围的那些仙侣侍妾,皆是风华绝代,容颜倾国倾城,姿色出众,乃是从百万生灵中挑选出的稀世珍宝。然而,你们西城江家,竟敢这般肆无忌惮,难道真是修行已至尽头,不怕天地法则之威?
即便是显赫的修炼世家又如何?莫非权贵修士便能永享长生,不受生死轮回之苦?
牛晨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提及齐恒飞,阁下的听力可是毫无问题吧。”
江俊枭的话语之中蕴含着强烈的警告之意:“廖宗主,你休想糊弄于我,我早在拨通你电话之时,就已经查明你与齐恒飞的关系,你们是如何结识我不知晓,但我清楚的是,齐恒飞能有今日的地位,全赖你与大地集团廖氏一族之力支持,若无你,便无齐恒飞的今时今日。因此,只要你开口一句话,齐恒飞怎敢不遵从。此事不过借衣一穿,小事一桩,既能成人之美,又能增进情谊。倘若你试图蒙蔽我,不但情分尽失,且能否承受得起我西城江家之怒火,你想过吗?”
“???”
廖猛一脸疑惑。
少主,你自幼在西城浸淫于修行界的尊崇之中,怎会自我感觉如此优越?
牛晨摆了摆手,催促道:“速速拨通电话吧,若是能与我江少结缘,将来必有我江少相助,日后的好处必定源源不绝。”
他正在等待关键时刻的到来,那种能够提升修为的秘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感觉到体内力量蠢蠢欲动,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待那人现身。
这时,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大批身着黑衣的高级守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看到这样的阵势,牛晨不由得讥讽一笑:“不会吧,廖宗主,连你都搞不定吗?就为了几件衣物,你还得带着这么多弟子随行?人都说你是丰城的霸主,看样子这说法也不过尔尔啊。”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廖猛召唤而来,协助“请”人的。
“事情——”
“啪!”
江俊枭正要得意扬扬地说下去,却被廖猛猝不及防地一记耳光扇得原地转了三圈儿,被打的那一侧脸颊立刻肿胀起来。
“你他娘的打谁呢!”
牛晨勃然大怒,手指直指廖猛的脸庞。
岂料,廖猛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生生将其折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痛得牛晨惨叫一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廖猛已经抓着他的手将手腕按在一张精美的欧式餐桌上,并随手拿起桌上一把坚硬锋利的高档餐叉,“嘭”的一声,直刺入牛晨的手掌之中。
“啊啊啊啊!”
牛晨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疼痛让他仿佛挣脱重力般跃起,像只受惊的猴子一般在空中乱窜,泪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四处。
目睹牛晨的惨状,江俊枭满脸恐惧地嘶吼道:“狂徒!疯子啊!我是江俊枭!”
"若非你父辈的庇护,此刻你早已成为妖海之食,魂魄无存。"
廖猛一把擒住江俊枭的颈项,将他压制在灵玉餐桌上,随手抓起桌面那把切割元灵肉的法器——寒霜剔骨刀。
"胆敢威胁于我,你休想全身而退,更别提你背后的家族会如何对待此事……嗷嗷嗷嗷!"
江俊枭话音未落,忽然间感觉腰腹一阵冰寒,仿佛失去了某种至关重要的宝物。一旁,牛晨的手掌被生生钉入餐桌之中,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滑落之物,瞬间吓得昏迷不醒。
廖猛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那件法宝残片,带着满脸嫌恶将其用力踢至一旁,冷哼一声:"速送往疗伤殿救治!"
"遵命!"
两名身穿黑袍的修炼者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二人离去。与此同时,另一位修士匆匆赶来,手中握着一枚传讯玉简,内含外门墨氏一族传来的一些情报。
看过玉简中的内容后,廖猛面色未变,随即向齐恒飞发送了一条秘传音讯,内容关于那些假借佛教之名、实则行卑鄙之事的狗屁佛宗。
对于此等宵小之辈,他毫无畏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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