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自己魔怔了才会看见一个眉眼像殷念白的女子。结果没多久他留下的守卫就匆匆忙忙的跑来汇报说人不见了。
额角一跳。
联想到前不久才见到一个眉眼相似的女子,姜长渊黑了脸色。
他立刻让人去排查今日新来的医女。
巧的是,今日新来的医女就一人,还是殷念青引荐的医女。
找到人就立刻赶去寻找。
在出口堵住殷念白,姜长渊简直怒极想笑。
她是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
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半垂的眼睫忽闪。
这是在不安,害怕?
之前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担心?不害怕?
殷念白觉得心如死灰,怎么今日是诸事不顺吗。
真的叫人逮住了。
“你真是,好得很。”
咬牙切齿的声音。
“还好,还好。”
殷念白心虚的打着哈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手腕被他用力的攥着,越来越用力,用力到后面殷念白都吃疼。
“疼,你放开我。”
心情并不美好的姜长渊拉着殷念白就走。
等把殷念白带回他的住处,他这才松开手。
看着腕子处红了一圈的痕迹,殷念白觉得男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
“给她看看。”
太医一直待命在侧跟随,此刻闻言就要上来把脉。
吓得立刻捂住手腕。
这可不兴把脉啊!把出点其他什么可怎么办?
见殷念白捂住手腕的模样,姜长渊怀疑的看着她,“你做什么这么抵触?”
僵硬的笑笑,勉强扯开嘴角,“我就只是在外围照顾了几个轻症的病患不会染上病。”
“而且我防护做的很到位。”
“太医接触的都是重症,才是最有可能被感染。”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站在一边战战兢兢还被说容易染病的太医:……
姜长渊此刻没陪殷念白东拉西扯,“他年事高了,没有在一线亲诊,一直在后方帮忙调整药方,一直跟着孤。”
回绝掉殷念白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心如死灰的殷念白被迫给太医把脉。
姜长渊凝眉看着太医给殷念白把脉。
太医的手指搭在殷念白手腕脉搏处,越是把脉他越觉得不对劲……
这脉象、这脉象分明是……
悄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殷念白与姜长渊。
殷念白只露出一双眼睛,额头还是未干的汗水。姜长渊直直的盯着他把脉。
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太医的胡须抖了抖,他都一把年纪了,别这样吓他,他还想为疫病多出份力呢,吓坏他可怎么整。
心里纠结的不行,急得都出汗了。
姜长渊见太医把脉许久不见结果,最后还抖了抖胡须,脸上全是犹豫之色,甚至还冒出了薄汗……
心下不妙,急切道,“快说。”
难不成真的不小心染病了?
太医被姜长渊一句话吓得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殿下,太子妃并未染病,且腹中胎儿稳定,亦无不适。”
哦豁。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给他说这事呢。
殷念白沉默的等待姜长渊的态度。
腹中胎儿?
姜长渊几不可闻的迷茫了一瞬。
这意思是,殷念白怀孕了?
忽然,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殷念白对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最后问她时她说什么自己长胖了。
现在想想,殷念白那时候口中说的惊喜,恐怕就是这个吧?
怪不得自己顺着她说长胖了,她要生气来着。
姜长渊和殷念白安静的过分。
太医摸不准是个什么态度。
真想自己此刻悄摸摸的扭头走掉。
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多事情的姜长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太医不解的看着姜长渊。
“就是怀孕要注意什么?”
“这个啊。”太医摸了摸胡须,看来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啊。
那也是,要是知道太子妃应当也不敢拿孩子冒险。
“不易过多劳神累身,不易生气怒火……”太医念着他们应该是新手父母说得格外详细。
“……怀孕初期还是不宜同房。”
“微臣可以写一份更为详细的注释给殿下。”
姜长渊听着也觉得还是写下来比较方便。
于是点点头,“退下吧。”
太医走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殷念白一直没说话。
主要还是觉得自己理亏在先。
“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的惊喜?”
殷念白心虚的盯着桌沿。
姜长渊拿她没办法。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生气殷念白独自一人偷偷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又开心他和殷念白即将为父母,但又更生气殷念白明明知道自己的状况却还是这样行事。
无奈的看着她。
他本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刚刚一用力把她的手腕抓红留下了痕迹,他就直皱眉。有些心疼但是更想给她长记性。
现在得知她怀孕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手抬起来扶额又落下去,走近一步又停下,纠结又复杂的脸色变幻莫测。
跟个调色盘似的。
没忍住,殷念白弯了一下眼尾。
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很快平静表情,半垂眼眸不去看姜长渊。
“想笑就笑吧。”
姜长渊知道他现在这样子一定看上去蠢蠢的。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笑他了,做什么压着。
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殷念白没动静。
拧眉,她这该不会是在和自己生气吧?
姜长渊后知后觉的想。
不是,她凭什么生气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倒是没说出口。
这话说出口了多半惹她更生气。
更纠结了。
殷念白就保持一个对策,沉默是金。
相比姜长渊丰富的内心活动,殷念白都有点走神放空了。
她在想要不然顺势留下来吧,正好给药方的时候还得溜进来。现在要是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到时候做事也方便一点。
这边姜长渊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刚打算说两句话缓和缓和气氛,定睛一看,殷念白早不知神游天边到哪里去了。
姜长渊:……
合着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冥思苦想。
怎么办,感觉自己好像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