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有些诧异。
景容帝和陆修媛,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应该啊。
景容帝身子可不差,之前折腾她的时候,一夜要了好几次水。
能让景容帝如此动怒,看来景容帝知晓陆修媛背后的人,就是西太后了。
进了棠梨宫,景容帝也不说话。
直接躺在袁允棠大腿上。
闻到袁允棠身上熟悉的清爽味,景容帝的满腔怒火,这才慢慢熄灭。
袁允棠静静陪着景容帝。
还时不时帮他按揉放松着头。
不出片刻,景容帝便睡着了。
袁允棠:……
他倒是睡着了,她还没睡呢!
难不成让她坐着过夜?
她还怀着孩子呢!
袁允棠内心咆哮。
脸上的怨气比鬼还重。
可下一刻,却觉得天旋地转。
“睡吧。”
景容帝把人放在床榻上。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着袁允棠的后背,哄着人安寝。
袁允棠也确实累了。
枕着景容帝的手臂,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袁允棠难得没有半夜惊醒。
身边的景容帝,早已经不见身影。
“昭仪,奴婢伺候您更衣。”
巧珠捂着嘴偷笑
“昭仪,陛下离开的时候,手都麻了。”
“还是小福子公公,帮着按揉了很久才缓过来。”
“您是没看见,陛下那眉头皱得比娥虫还要扭曲。”
巧珠叽叽喳喳说着趣事。
袁允棠挑眉。
她昨夜就是故意枕着景容帝的手臂睡觉的。
谁让景容帝昨夜晾下她就睡着。
这就是惩罚!
“昭仪!”
春晓兴奋的声音,在外殿响起。
只见外殿的院子中,整整齐齐摆了六个大箱子。
装银子的一箱。
装金子的一箱。
装宝石头面的一箱。
……
袁允棠眼睛满满都是亮闪闪的光。
好多金银珠宝啊!
袁允棠虽然不知道景容帝发什么疯,但是她喜欢。
实在得到手的好处,可比空头几句“贤良淑惠”的称赞好。
好名声又不能当饭吃。
到手的金银才稳妥。
明明是陆修媛侍寝,可得到赏赐的却是袁昭仪,各宫妃嫔们幸灾乐祸起来。
甚至还有人特意去兴德宫走一趟,就是为了看陆修媛的笑话。
“陆修媛,昨夜侍寝辛苦了。不过你昨夜是不是惹陛下不高兴了?不然陛下怎把赏赐给了袁昭仪?”
“陆修媛,这后宫侍寝没有得到赏赐,恐怕你还是第一人吧?”
“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会遭到反噬的。”
……
听着其他妃嫔你一句我一句的阴阳怪气,陆修媛浑然没有放在心上。
昨夜她喝醉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身上的痕迹做不得假。
她服下了孕子丸,又成功侍寝。
腹中肯定已经有皇嗣了。
如此,西太后就不会步步紧逼。
她也能喘口气。
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才不会在意。
见嘲讽了半天,陆修媛都无动于衷,妃嫔们只觉得索然无味。
不到半个时辰,悻悻然离去。
棠梨宫。
春晓和巧珠,绘声绘色重述其他妃嫔嘲讽陆修媛的话。
袁允棠坐在软榻上,单手托腮。
现在众人皆知陆修媛侍了寝,西太后肯定也知晓了。
现在,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巧珠,去外面传一下谣言,就说我欲请民间大夫给西太后治病。”
“谁能治好西太后,我重重有赏。”
经过她培训,巧珠几人对于如何造谣,已经炉火纯青。
她已经给了西太后好几天的时间了。
是时候让西太后离开了。
“太后,不好了,袁昭仪欲派人去民间请大夫,还下了悬赏令。”
歇了几天,庄嬷嬷额头上的伤疤已经大好。
可一出甘泉宫的门,就听到其他宫女在议论着悬赏令的事。
庄嬷嬷一急,速速回来禀报西太后。
“庄嬷嬷,随哀家去找皇帝!”
西太后此时顾不得气恼。
本欲打算等陆修媛诊断出滑脉,她再自请去守皇陵。
可没想到,袁允棠这么迫不及待要揭穿她。
哼。
袁家,可真让人讨厌啊!
“皇帝,先皇昨夜给哀家托梦了。”
“先皇在天之灵孤苦,哀家欲到皇陵陪先皇一段时日。”
御书房,西太后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要去守皇陵陪着先皇。
景容帝侧目。
棠儿前脚放出话,要遍寻名医给西太后治病。
没想到西太后后脚就要离开避暑山庄,去守皇陵。
这可真是巧得很啊。
“牧母后,您身子还未好透呢,朕着实放心不下。”
“袁昭仪已经下悬赏令,要召集名医给您治病。”
“还是等名医到了,您身子彻底好之后,朕亲自送您去皇陵。”
景容帝心里嗤笑。
这个时候想逃?
他同意了吗?!
“皇帝,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根本不需要看那些庸医。”
“哀家这是在告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难不成,你要阻拦哀家跟先皇相聚?”
西太后语气也变得强硬。
一个要走,一个不答应。
气氛僵持。
“西太后娘娘,您怎在这啊?”
“嫔妾寻了大夫,正欲跟陛下去甘泉宫找您呢。”
袁允棠悄然而至。
“既然您在这,那正好,大夫就守在门口,嫔妾让他进来。”
袁允棠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
西太后一噎。
千防万防。
没想到她主动送上门!
该死的袁家女!
景容帝乐了。
似乎西太后每次遇到棠儿,吃亏的那一个永远都是西太后。
看来,袁家克牧家,还真不是谣言。
“不必,哀家已经决定今日动身去为先皇守皇陵。”
西太后绷着脸。
眼神恨不得刀人。
“倒是袁昭仪,身子重,还是好好看看大夫为好。”
西太后话中有话。
袁允棠也听出来了。
这是在威胁恐吓她呢。
啧。
一把年纪,火气还这么大。
要不得啊。
“西太后说的是,嫔妾身子重,怀的还是龙凤双胎,大夫自然要随时待召。”
“不过西太后,您为先皇守皇陵,也不急在这一时。”
“还是说,西太后您在怕什么?”
袁允棠步步紧逼。
老东西。
想走可以。
但不能这么轻易走了。
她为西太后忙活这么久,总得收点利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