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天武帝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厉声问:“傅罗云和慎郡王府有接触吗?”
霍心兰知道他起疑了,面上一脸迷茫:“臣妾不知。”
“阮阅!”天武帝大步往外走,喊来阮阅,重复自己的问题,“傅罗云跟慎郡王府什么关系?”
这话直接把阮阅给问懵了。
还能什么关系?
一个是您亲儿子,一个是您亲弟弟,自然是叔侄关系。
可想到一半,阮阅忽然回想起慎郡王和赵宝林这点子事,猛然意识到天武帝在怀疑什么。
他不敢多嘴,只能按已有的线索说:“十五皇子和慎郡王世子年纪相仿,两人经常一起玩。”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现在因为慎郡王和赵宝林滚到了一张床上,天武帝再听说此事,便觉得不正常了。
不行,他得去提审这两人。
“把他们俩带过来!”天武帝吩咐。
因为愤怒,他的声音粗狂而激动,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昏厥。
霍心兰赶紧扶住他:“陛下息怒,保重龙体最重要!赵宝林她……她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贱人与人私通!”天武帝怒骂,扶着霍心兰的手死死抓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赵宝林拍死。
霍心兰适时地做出吃惊的神色,怔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这……会不会是误会?”
“被锦衣卫当场捉奸在床,怎么可能是误会!”天武帝越想越生气,这些天被他刻意压下的怒火翻滚起来,竟然比之前更令他愤怒。
那天他吐血昏迷前,确实想到了慎郡王和赵宝林说的理由。
这两人即使再蠢,正常情况之下都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可两人都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就不是正常情况。
既然不是正常情况,那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慎郡王在外面有多胡来,天武帝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
现在胡闹到他的地盘,简直其心可诛!
他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很快锦衣卫便带着赵宝林和慎郡王过来了。
几天不见,两人都清瘦了许多。
尽管锦衣卫并未苛待他们,两人因为得罪了天武帝,还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会儿被带来章台殿,更是惴惴不安。
待看到站在天武帝身侧的霍心兰,赵宝林尖叫起来:“霍心兰!是你害我!”
她狰狞着扑向霍心兰,将霍心兰吓了一跳。
负责押送的锦衣卫连忙将人按住。
天武帝面色铁青地望着赵宝林,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赵宝林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心中愈发绝望,歇斯底里起来:“陛下!臣妾冤枉!是霍心兰害臣妾!真的是她害我!”
霍心兰适时地流露出困惑与委屈:“姐姐自己不检点,为何还要拉上我?陛下,臣妾冤枉!”
她双眼一红,委屈地在天武帝身旁跪下。
天武帝扶起她,望向赵宝林时愈发没有好脸色。
赵宝林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不敢出声,可一想到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绝望之下,她又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磕磕绊绊地说:“陛下,臣妾……臣妾是被人迷晕了……昏迷前,臣妾看到了一个与霍心兰极为相似的人影。”
慎郡王心中狐疑,不觉得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可他同样是穷途末路,若是被扣上私通宫妃的罪名死去,以天武帝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淑太妃和慎郡王府。
现在赵宝林咬出霍心兰,他若是也添一把火,是不是还能找到脱身的希望?
思及此处,慎郡王想起自己被打晕的经过,压着心中怒火道:“臣弟也有话说。臣弟是因有小太监传话,说是霍嫔娘娘有请,才会被人打晕。”
他和赵宝林被分开关押,没有串供的机会。
事关皇室颜面、天武帝的帽子颜色,没有天武帝的旨意,锦衣卫至今不敢审问两人。
因此在此之前无人知晓此事与霍心兰有关。
唯有霍心兰心中有数。
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她露出吃惊而愠怒的神情:“王爷慎言!我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污蔑我?”
慎郡王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和天武帝,咬牙道:“臣弟说的是实话!”
霍心兰急得脸都白了:“陛下,臣妾实在是比窦娥还冤!臣妾……臣妾怎么可能害他们?”
天武帝也觉得不可能:“事发之时,心兰忙于为笙笙筹办周岁宴,哪有功夫去害人?”
赵宝林脑子动得快,眨眼便想好了说辞:“霍心兰本人是在殿中,可她能吩咐下人去办这些事。臣妾就是被小曲子骗过去的!陛下喊来小曲子一问便知。”
天武帝不记得这些下人的名字,只是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抬头望向阮阅。
阮阅低声道:“前几日死去的小太监就叫小曲子。”
赵宝林即刻指责霍心兰:“你杀人灭口!”
霍心兰没好气地说:“此事锦衣卫已经查明,杀害小曲子的是丁德水,是你启祥宫的人。”
赵宝林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确实是派丁德水去杀人灭口了。
小曲子不仅负责帮她抓捕霍心兰,还是她派去误导慎郡王的人。
事后小曲子必定会被慎郡王认出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完事之后小曲子必须死。
赵宝林急于自保,竟连这事都忘了。
还好丁德水不知道她杀小曲子的原因,最多咬出她杀人,无法坐实她与人私通。
迟迟没再听到赵宝林开口争辩,慎郡王心中暗骂她没用,自己开始辩驳:“陛下明鉴,臣弟与赵宝林都是因霍嫔才遭此一劫,此事必定与霍嫔有关。”
两人被关押到现在,消息断绝,连霍心兰被封为贵妃一事都不知晓。
这话乍一听是有点道理,可霍心兰又岂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她偷瞄着天武帝的神色,见后者确实在沉思,生怕他想出真相,挑拨离间道:“两位口口声声地喊着清白,此刻却如此默契地污蔑我,是否在事发前就做过这样的预案?”
这话一出,直接把赵宝林和慎郡王的脸色问得惨白无比。
糟糕,天武帝的疑心病要被她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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