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陆延出来,费林林已经赶去和中养生馆了。
她到的时候,馆里只有詹笑一个人。
“怎么这么早?”
见到费林林,詹笑非常错愕:“老板早上好!我那个……前两天刚被房东赶出来,在馆里对付了两个晚上,请您放心,没有弄脏东西也没有开空调。”
“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给你预支工资的。”
“啊——不用了,这不是月末了么?我将就一下就好。”
费林林没有再谈这件事,转而问:“我刚刚发给你的邮件看了吗?”
“我看了,而且联系了工人,他们稍后就来。”詹笑说:“只是,我们的客流量毕竟不多……”
詹笑观察了一下费林林的神色,没有往下说。
不久之后,员工陆续上班。
费林林跟师父那边请了个假,去指挥工人对养生馆稍加改造。午后,詹笑过来喊她:“老板,有位客人找您。”
出去一看,原来是费思思。
“姐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费林林没什么好气,“你又有什么事情?”
“有没有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
“没有。”其实是费林林不愿意,不过她转念一想,便建议:“可以有,你点个药浴的套餐,我服务你。”
费思思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
费林林瞬间和颜悦色,“伸个手,我给你把脉。”
“还要把脉,你行吗?”
“我虽然医术浅薄,但是治好你多年的便秘应该不成问题。当然当然,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阴虚还是阳虚,等会好给你拿药,这是我给你特别关照。”
顿了顿,费林林补充:“至于治疗便秘,那是另外的价钱。”
“闭嘴!”
费思思发怒之后,又压低声音:“另外多少钱?”
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费林林也压低声音讲悄悄话。
跟费思思谈好之后,她们进了一个单间做药浴。
费思思脱光泡在水里,还有费林林低声下气给她服务,说不出的惬意。
“对了,有件大事我忘记跟你说了。”费思思突然想起。
“忘记了就别说了吧,你找我就没好事。”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费林林都懒得理这个蛇精病妹妹。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话说你这里隔音好不好?”
“请这位客人放心,我们这里的隔音很好。”
“爸妈的关系变得很僵,这一切都是你的叛逆造成的,你应该趁下个月中秋节回去看看他们,顺便缓和一下家庭气氛。今年中秋节是爸生日,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
虽然费思思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费林林真的是缓和气氛的一把好手,以前父母冷战,全靠她维系两人的关系。
“这就是你所谓的很重要的事情?”
费思思泡得挺爽,泼了把水到手臂上,哼了声表示肯定。
“那关我什么事?”
“你真的是……”费思思咬牙切齿:“白眼狼!”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费林林神色淡淡地说了句“I donot care”。
费思思气大了。
“再跟你商量个事。”费思思穿衣服的时候叫住了正想出去回避的费林林。
“要不还是别商量了吧。”
费思思对费林林的态度恨得牙痒痒,一再努力才能勉强压下怒火,“你真的不想跟我合作吗?只要你帮我做方案,我可以给费氏集团的员工发福利,让他们来你这里增加人气。”
“可是你那公司都快破产了。”
“关你屁事!”费思思压了压怒火,恢复了平和的样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费林林有点心动,想到前世费氏集团好歹撑到了一年后,她点头答应了。
服务费思思药浴之后,费林林才给她配了治疗便秘的药。
费思思:“你别毒死我。”
“放心吧,我不会的,你可是我妹妹。”
费思思有点被她的茶里茶气恶心到了,拎上药就走。
临下班,小王来了,他找到费林林。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过来。”
“那不是听了你的意见后想改善一下我的养生馆嘛。”
“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一句,孺子可教也。”
“谢谢。”
小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是陪母亲来的,因为是熟人,费林林和她的员工一起跟在旁边服务。
小王悄悄跟费林林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没读首都大学,我那时还信誓旦旦跟陆延讲你一定会读的,谁知道搞得这么尴尬,你不会是没录上吧?”
“天高任鸟飞懂不懂?”
小王还想说不懂,他的母亲把他喊了上去。
下班后,费林林喊詹笑:“陪我去个地方。”
把詹笑带到她在和中养生馆附近的房子。
“有兴趣兼职吗?帮我看一下房子,平时就打扫一下灰尘。”费林林摸了一把茶几,指腹上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她把手给詹笑看,“对了,可以开空调。”
“老板,这……”詹笑不可置信。毕竟这个地段的房子,租金跟她的工资差不多了。
“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费林林把门卡交给她。
詹笑说不出话来。
费林林找到一副围棋,招呼詹笑来玩。
看见围棋那一刻,詹笑可以确定这是费林林准备给自己住的房子,毕竟玩围棋的人不多。
下棋期间没有一个人出声。
詹笑心不在焉,不过两个小时就输掉了。
“你跟我父亲吹捧的有点差距啊。”
“自然不敢跟老板相提并论,不过下次再战,就不一定还是这样了。”
费林林很满意她的自信。
临走之前,詹笑小心地跟她说:“老板,您真的要在中医养生这块做下去吗?这不是一个能获得巨额盈利的方向,甚至不是一个好的方向。我之前一度后悔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了中医专业,我不是否定的意思,只是想让您看清局势,毕竟您是这么好的人。”
“是的,我要做下去。而且我的目标不只是这小小一个养生馆。”费林林笑了笑,目光落在那盘还没收拾的黑白棋上,“别担心,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满盘皆输。”
詹笑咬着唇,没有继续劝说。
费林林下楼缴了物业费,开车回去,路过养生馆,看见陆延的车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