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白头哥,你是不是瞎吹啊?
哪次咱蹲到大美女你不是这么说?"
"真的,你才刚入行,很多人你都不认识,这女的,我真见过,谁来着......"
梁文哲很大方地牵着陆泽宁的手走上红毯,一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
陆泽宁再次走进天皇的大堂,百感交集。
三百多天以前,自己还是这所大酒店的老板,转眼间,它的起承兴衰已经跟自己毫不相干了。
场内不乏认识陆泽宁的人,两人一进宴会厅大门,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本来还在沐浴在一片夸赞声中的李凌依,看到周围的人纷纷离开,走向大门的方向,奇怪地问沈怀瑾,"他们是怎么了?
那边有安排了什么节目吗?"
等周围的人散得差不多,沈怀瑾一手甩开了李凌依,也不跟他说话,自顾自地跟着人群走去。
被甩开的李凌依只能怄着气,跟上沈怀瑾步伐,"沈怀瑾,你给我等着,今晚过后,可就由不得你了。"
"梁主席。"
"好久不见,梁主席。"
"梁主席,您好!"
......
就地位与身价而言,梁文哲无疑是今晚最受瞩目的巨星。
他的出现,完全盖过了作为宴会主办方沈怀瑾的风头。
何况,梁文哲带来的女伴还是天皇酒店的本来的主人、沈怀瑾的前未婚妻陆泽宁。
此刻,现在想看八卦热闹的人绝对比想着梁文哲谈生意的人多。
陆泽宁本来已经在圈子里排不上号了,可她毕竟是梁文哲带来的,懂风向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陆小姐,许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听说陆小姐到国外深造了,难怪气质越来越好。"
"听说陆小姐最近在梁主席的画廊里帮忙呢,陆小姐的艺术方面本就很有造诣,这次两位是准备强强联手吗?"
......
接踵而来的发问与追捧,让陆泽宁恍然地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天皇主事地日子。
这座庞然大物对她来说,不仅是做生意的工具,还承载了她几乎所有的童年回忆。
跟两个堂哥肆意地在客房的走廊上奔跑、悄悄走进厨房偷吃未装盘的点心蛋糕、顶着烈日在酒店的露天泳池学会了游泳......
看着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陆泽宁突然感到生命的流逝,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始终是还回去了。
多愁善感令她一阵眩晕,不得不拽紧梁文哲的胳膊,防止自己倒下。
感受到胳膊上的力度,梁文哲赶紧抽出手,半揽着陆泽宁,慢慢走近宴会大厅的中心位置。
等下,梁文哲作为本次会议的主席需要上台作简短的讲话。
他揽着陆泽宁来到指定位置坐下,让诺兰去帮陆泽宁要一杯热水。
"梁主席,宁宁。"
诺兰刚走开,沈怀瑾就凑到了两人跟前。
本着商务礼仪,梁文哲还是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陆泽宁则低着头,没有回应。
"晚上好啊,沈总。"
"怀瑾,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
李凌依踩着红色高跟鞋,优雅地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挽住了沈怀瑾的手臂。
沈怀瑾身体一僵,眼睛立刻看向陆泽宁。
他知道现在自己跟李凌依的绯闻已经满天飞,可他不想陆泽宁误会。
他厌烦地再一次抽回自己的胳膊,想向陆泽宁解释:"宁宁,我跟她......"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抹黑沈怀瑾,梁文哲又怎么会放过呢?
"沈总,既然您美人在怀,就不用招呼我们了。
今晚本就是让与会的嘉宾好好放松放松的,以您跟李小姐今时今日的关系,又怎么好意思冷落她呢?"
这是李凌依回国后第一次再见到陆泽宁。
陆泽宁的气质真的很特别,纵使家道中落,她还是以出淤泥而不染的的姿态又站出来了。
明明自己那么抓人眼球,却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这种状态,还是那么让李凌依讨厌。
"噢?
这不是陆小姐吗?
不知道您贵人是忙,还记不记得我,我跟您从前还是同一所中学的呢!
陆小姐还真是大气啊,能不计前嫌出席怀瑾在天皇主办的晚会,气度还真是令人敬佩。"
被点名的陆泽宁不好意思再沉默不语,她也站了起来,强颜欢笑地向李凌依点头示意。
"李小姐,幸会。"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李凌依话里有话。
新欢对旧爱,多么复杂的四角关系。
人精们都在大厅各处,静静地关注着这修罗场的故事进展。
此刻,沈怀瑾十分后悔答应余兰让李凌依担任自己的女伴,比起被陆泽宁误会,他更受不了陆泽宁再次因为自己而受到侮辱与攻击。
"沈总,管好你的人,不会说话的话,可以不说。"
一旦关系到陆泽宁,梁文哲可不会理会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他知道李氏在上面有人,可深入的程度跟梁家根本没法比。
李凌依是个不怕死的,沈怀瑾怕她会再说出现些什么刺激到陆泽宁的情绪,便硬拽着人走开了。
陆泽宁留意到梁文哲还是死死地盯着李凌依,她扯了扯梁文哲的衣袖,劝说道:"你可别找她麻烦,我认得她,读书的时候,李凌依就不待见我,更别说现在我落难了。
像这种话,我听得还少吗?
你以为我不懂吗?
今晚你带着我来,就是要给我找场子的,已经很成功了,别再多生枝节。
你是很厉害,可我也不愿意看着你为了我而到处树敌。"
这番话多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提点丈夫的话啊,梁文哲听着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梁家里,根本没有一个亲人待他是真心的。
全世界,唯一不是为了利益、真心待他的,就只有陆泽宁一个。
"好,都听你的,这次,我就不动她。
但要是被我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不能怪我不听话。"
这梁文哲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在撒娇啊?
陆泽宁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发红的小耳朵刚好落在梁文哲的眼里,他宠溺地笑了,拿过挂在椅背的披肩,给陆泽宁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