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监狱。
自从天雄军进城,已经五天过去了,这监狱中原来的犯人通过简单询问都被放了出去,但是这监狱又有人陆陆续续被关了进来,都是一些不愿归顺天雄军的官员或家属。
值了一夜班的牢头喝了一口酒壶里不多的酒,看着天色马上就要到辰时时分,自己也快该交班回家了。
这牢头姓张,家里住在步广坊,这次城南的屠城没波及到他家,不过现在城里百姓是谈天雄军而变色,都把天雄军当成了瘟神。
张牢头在傲天帝期间成为了这京城监狱的牢头,负责这监狱里的登记造册工作。啸天帝在位十二年自己还是牢头,现在天雄军进城,自己的牢头位置没有一点变化。以前由刑部定期发放工钱,现在自己也不敢向天雄军要工钱,只能干一天是一天。
这是一群士兵在一将军的带领下,押着一少年走进了大牢,这少年身穿学子装,看年龄也就十六七岁。
这将军是郭文孝,是郭文仲和郭文忠的堂弟,天雄军进城后负责追剿京城内的奸细,各路密探,躲藏起来的京营士兵,搜捕各级不愿归顺的官员。
士兵们将这少年绑到刑具架上,郭文孝手握皮鞭说道:
“龙涛,你说还是不说?”
龙涛瞪着眼前的郭文孝说道:
“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和啸天帝以前怎么也是一家人,啸天帝将皇宫的宝物藏在了哪里?说出来饶你一命。”
“皇帝将宝物藏在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我一直住在国子监,就没去过皇宫几次。”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给我用刑,直到他招了为止。”
郭文孝将皮鞭扔给一校尉,这校尉接过皮鞭上前,噼里啪啦一阵皮鞭抽打声和龙涛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军爷,饶命啊!放过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求军爷放过我。”
郭文孝看向旁边刑具架上绑着的太监,这太监是皇宫十二监之一的尚宝监总管王庆。
王庆以前在皇宫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宝库的职务,负责皇宫内库中宝物、珠宝、玉器等珍贵物品的管理、验收、清理等工作。
天雄军进入皇宫后发现这内库空空如也,这王太监就被下了大狱,通过严刑拷打,这王庆只是招了自己是秦家的人,其他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王总管,你不是都招供完了吗?难道你还藏着掖着什么?”
王庆哭着说道:
“军爷,我知道秦家在京城的所有据点,还知道他们把没运走的白银藏在了哪里?”
“哦!快给王总管松绑,如果找到白银,你就是我们天雄军的功臣。”
士兵连忙上前将王庆从刑具架上放了下来,王庆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郭文孝上前踹了其中一位士兵脚,边扶起王庆边对着士兵说道:
“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王总管摔倒。”
郭文孝将王庆扶到桌子边坐好,亲自给王庆倒了一杯茶,放到王庆面前。
王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将秦家布置在京城的据点一一讲给了郭文孝,原来秦家在京城的据点有两处,分别是在永康坊的建中寺和宜寿坊的一片民宅中。
郭文孝思考了一下,对着校尉说道:
“立即调集士兵将这两处团团围住,不能放过一人。”
“是。”
“王总管,我们走吧,如果这件事办好了,我向皇兄举荐你做皇宫的大总管。”
“多谢郭将军抬爱,小的一定尽心办事。”
郭文孝走到刑房门口,看了看龙涛说道:
“把他也带上,让他看看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郭文孝带着士兵走到监狱门口,有士兵递过来一只烧鸡,郭文孝接过走到王庆面前说道:
“王大总管,时间紧迫,先吃只烧鸡垫垫肚子,事情办妥了,我再摆酒请王大总管喝个够。”
“多谢将军。”
王庆接过烧鸡,边跟着郭文孝走,边吃烧鸡,最后差点噎到。
龙涛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是被两士兵拖着走。
永康坊,建中寺。
建中寺本是前朝一内官的宅院,后由太师秦明修缮改建,其富丽堂皇远胜诸多王府。屋宇奢侈,梁栋逾制,一里之间,廊庑充溢。堂比宣光殿,门匹乾明门,博敞弘丽,诸王莫及也。在西阳门内御道北,所谓延年里。建中寺东有太仆寺,南临西御道,御道南有永康里,西临西阳门,北有长秋寺。
不过今天建中寺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待郭文孝到来后,用手一挥,士兵们开始破寺门而入,寺庙内除了几个和尚在清扫着院子,什么也没有。
郭文孝走进寺庙,从第一进的天王殿内走出一方丈见到郭文孝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接着说道:
“各位军爷来到鄙寺,有失远迎,今天上午郭雨昂少将军已经拜访过鄙寺,不知将军所谓何来?”
“听说你们是秦家安排在京城的人?”
“军爷玩笑了,我们出家人,六根清净,每天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是吗?带王庆来对峙。”
士兵将王庆带到前面,这方丈看到王庆就知道是王庆出卖了秦家,恐怕今天秦家在京城的人都在劫难逃。于是出手就是几颗念珠向郭文孝和王庆激射而去,自己却是飞速向后退去。
郭文孝用钢刀将袭向自己和王庆的几颗念珠击落,不用下命令,天雄军的士兵已经一拥而上。
后边的天王殿、大雄宝殿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声,一群信鸽从寺庙后院飞起,士兵们拉弓射箭也就射下来几只,这群信鸽里肯定有信使,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只?
不一会寺庙内的和尚就被清剿一空,就剩下方丈领着几人躲在一禅房内。
郭文孝看着死在禅房门口的士兵尸体,也不打算进攻了,直接派人去伙房拿来柴火堆在禅房的四周,命令士兵直接点着了柴火。
火势渐大,不一会就烧到了禅房,禅房内有几位和尚身披火星冲了出来,被弓箭手当场射杀。
这方丈却没有出来,火势越来越大,最后将禅房整个吞没。
在王庆的带领下,天雄军从大雄宝殿内的佛祖金像后找到一个暗门,打开有楼梯向下,地下有间密室。
郭文孝带着士兵进入密室,这密室内果然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箱子,用钢刀打开一个,箱子里全是白光闪闪的银子。
郭文孝大概统计了一下,这里少说也有五百多个箱子,最少得有白银五百多万两,这秦家每年得贪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