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图里撅了撅嘴“大姐姐现在喜欢抄佛经,都是和福晋学的,看见她抄佛经,我脑瓜子都嗡嗡的!”
“别胡说!抄佛经平心静气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可别当着宜尔哈的面说这些。”长宁提醒她。
瑚图里用一副“你看我傻吗”的眼神看着她“额娘,我又不虎。”
“不过额娘,青额娘这几天怎么没来找你打牌啊?”
瑚图里随口问了一句,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枣泥酥,想起孟古青最喜欢吃,还爱就着这个配甜奶茶,就突然想起了她。
长宁摇了摇头“有点奇怪,不知道有什么事绊住了。听风!”
一边的听风忙低头上前,低声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
母女两个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
这事得从孟古青和那个叫雅若的庶妹说起。
孟古青身份高贵,雅若身份卑微,又一直嫉妒孟古青可以得到乌珠穆沁亲王的疼爱,所以这才夺走了阿穆尔的爱,还设计挑拨了二人。
孟古青心灰意冷,这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胤禛。可是谁知前些时日,听说雅若生了个女儿,然后这阿穆尔世子竟然发现,这女儿不是他的!
顿时他就感觉自己头上一片绿光!
一顿逼问之下,才发现,原来雅若早就没有了生育能力,是先前和孟古青明争暗夺时,被孟古青额吉,也就是乌珠穆沁亲王福晋,找人给糟蹋了身子。
所以雅若才那么痛恨孟古青,又不敢告诉阿穆尔,嫁给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育,阿穆尔有点着急,敖汉部亲王更着急!
本来他就对雅若不满意,又觉得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吹胡子瞪眼睛地逼着阿穆尔休了她。
这事闹得草原上人尽皆知。
自然,孟古青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段时间都一直没出来见人了。
就在长宁准备登门劝慰时,又传来消息,说是钮祜禄格格去了那边,跟孟古青说了好一通话。
钮祜禄格格?
长宁顿时警惕起来。
自从上次长宁把钮祜禄氏禁足了大半年,她行事就低调了许多,讨好福晋也是小心翼翼的,还准备了一整年的功夫,请人画了个样子,自己用丝线绣成了一幅四面的花开富贵,做成了炕屏,赠送给了福晋。
这么长时间的讨好和用心,也是让福晋看到了她的忠心,给了她一个机会,成为了福晋的人,还将管家的一小部分权力交到了她手里。
这可让刘格格和耿格格气坏了。
现在贝勒爷几乎夜夜在清芷院,这都六七年了,她们也歇了争宠的心思,就是一门心思奔着管家的权力使劲。
福晋是厉害,可她只有一个人,还要顾着宫里,顾着府外,总有力不从心,想要找帮手的时候。
她俩算是伺候贝勒爷的老人了,自觉熟悉府里的人头和情况,侧福晋本就有宠有子,不会再让她管家,那就是加重了她的份量,就连福晋都比不上了。
可是,她俩没想到,没有侧福晋,福晋居然选中了那个新来的钮祜禄格格?
凭什么?
一时之间,她俩看钮祜禄格格都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连一同进府的高格格和张格格都有点不平。
谁没看出来呢?
这个钮祜禄格格真是个有野心的,一门心思拍福晋马屁,还为了福晋敢去招惹侧福晋,被罚了之后居然还真的被她登上了福晋这条大船。
张格格有点顾影自怜。
她自认为才华出众,基本上每三个月都能写出一本诗集来。
她知道四阿哥博览群书,也是惜才爱才之人,本想着可以博得他的青睐,可是四阿哥连她的房间都一次没进来过。
入府三四年,恐怕他连自己的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都没记住。
晚上在床帐里,张格格自己偷偷抹眼泪。
她观察侧福晋也许久了,也没见她多么有才气,不过就是皮囊好一点,肚子争气一点罢了。为什么四爷就是喜欢她?
难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都那么肤浅的只喜欢美丽的皮囊吗?
就没人愿意多了解一下内心吗?
侧福晋懂怎么吟诗作赋,懂得琴棋书画吗?
她只会折腾吃的。
老天不公啊!难道自己这么才比谢道韫的女子,注定天妒红颜吗?
叫她落寞在这贝勒府。
如今,就连那个钮祜禄格格也踩在她头上了,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张格格忿忿不平,但是泪水只往自己脖子里淌。高格格却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拼一拼没准能拼出条路来呢?
没看着钮祜禄格格已经成功了?
不过,高格格不准备从福晋或者侧福晋那里拼,她准备从贝勒爷那里入手。
她还是对自己的相貌有自信的,这般异域风情的女子,满府里可就自己一个。
虽然富察侧福晋是专宠,可是现如今她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身材的保养肯定不如从前了,没瞧见这两年她都没有好消息了吗?
没准贝勒爷和她也是盖棉被纯聊天呢?
这时候她奔上去,就是新鲜的啊!男人不就爱个新鲜?
高格格暗地里给了针线嬷嬷一个玉镯子,让她给自己做件掐腰的衣裳,显得身段好的。
她又悄悄买通了前院的一个扫地小太监,知道贝勒爷大概傍晚的时候,会经过小花园附近的石子路,就精心准备上了。
临到头还有一些紧张,不过她给自己鼓气,这大清不都讲究一个怜香惜玉嘛?就算不成,想来也没有什么惩罚。
再说了,自己是贝勒爷正儿八经迎进府里的女人,伺候自己男人有什么怕的?
若是成了,没准下一个专宠的,可就是自己了。
唾手可得的富贵就在眼前,高格格也不觉得怕了,反而心通通直跳,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特别兴奋。
她身边的侍女却是忧心忡忡的。
格格这么冒失,这么大胆,还敢把手伸进前院里,贝勒爷知道,难道真的不会生气吗?侧福晋能放过她吗?
等到了傍晚,高格格早早就蹲在石子路旁边的草丛了,就等着贝勒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