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格格都被打懵了。
屋子里的两个格格也懵了。
长宁还没打算放过她,语气幽幽:“我这个人呢,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圣母。最不耐烦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
钮祜禄格格趴在地上,形容狼狈,看着长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都快要疯魔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到贝勒爷那么完整的爱?而她们,卑躬屈膝才能在这深宅大院里赢来一丝喘气的机会,钮祜禄格格觉得她不服。
看着她那憎恶的眼神,长宁视若无睹。
“你知道为什么挨打吗?入府这么久了,还没学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不知道,什么人是你不该惹的。”
长宁目光沉沉:“我不会给自己和孩子,留下任何一点隐患。”
说到这里,她陡然提高了声调,目光扫视了一圈碧波院。
“来人,拔了她的舌头!扔进佛堂里去!谁也不许请大夫!”
长宁就是要杀鸡儆猴!镇住这股谁都想对她下手的风气!
既然心存善念得不来她们的尊重,那干脆就打!
打到她们痛!
打到她们怕!
话音刚落,钮祜禄格格尖叫一声,赵福海带着四五个有力的太监上来把她绑住,像对待猪狗一般,生拉硬拽带走了。地上留下了一串挣扎的痕迹。
而旁边的岩画早就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了。
“主子,岩画怎么处置?”
长宁皱了皱眉:“按照府里的规定,乱传主子闲话的,怎么处罚?”
章嬷嬷回答:“杖责三十。”
“去查,但凡传过消息的,都拉到外面去,杖责五十。让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过来观刑。”
说话之间,赵福海已经在下人房里处理好了,将那割下来的东西用盒子装了,又将手擦了干净,这才猫着腰走了出来。
“主子,已经妥了。”
“走吧”长宁语气幽幽,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还得去正院呢。”
等长宁一行人离开之后,高格格在屋子里吓得瑟瑟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纯侧福晋听到了,让太监把她绑了就是拔舌头。
我的天老爷啊!是谁说的大清富饶和平的?
高格格表示被骗了,被骗了啊!!
她想回家!呜呜呜!
之前还想着作为朝鲜贡女,贝勒爷怎么也会给几分薄面,谁知道他是真不给啊!蓄意勾引一点用都没有,还被惩罚了。
现在这个像是杀神一样的纯侧福晋,更是让她从灵魂深处就开始颤栗。
难道宅斗不就是争争宠,吃吃醋,抢抢首饰,骂骂人吗?
高格格心说我这是羊入狼圈啊!
而另一边的正院
福晋听说纯侧福晋已经在碧波院闹了一通,耍了好大一通威风了,心里也有些担忧。
这次是福嬷嬷自作主张,她目前还不想这么快和长宁撕破脸皮。
不过依着侧福晋的性子,恐怕今日这事,不能善了。
果不其然,长宁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见到福晋也没有行礼,反而气焰十分嚣张。
“见过福晋,我有了身子,没法行礼,您别见怪。”
福晋微笑着:“怎么会,妹妹有身子不该操劳的,有什么事吩咐人来一趟就是了。”
长宁冷笑:“怎么能吩咐人呢,这得我亲自问问福晋,是不是我们富察氏都是乌拉那拉氏的眼中钉?”
福晋肃了神色:“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恐怕是有误会。”
“是不是误会,福晋心里最清楚。府里那些消息,想必福晋也听说了,自然也知道我现在为何而来。”
福嬷嬷感受到了长宁利剑一般的目光,一阵威压让她几欲下跪。
“福嬷嬷,你还打算躲着啊?看来你还不懂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怎么,还想让你的主子替你背黑锅?”
福晋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福嬷嬷见状只好走上前来,跪下请罪。
“奴才一时猪油懵了心,请纯侧福晋责罚,这事和福晋无关,全是奴才一人的主意。”
长宁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递给赵福海一个眼色。
赵福海忙低头上前,双手捧上来一个锦盒。
长宁冷笑:“福嬷嬷,听说你家里的小儿子要娶亲了,这是给你的贺礼。”
福嬷嬷和福晋都心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长宁咄咄逼人,让她当堂打开看看,省得这贺礼不喜欢。
福嬷嬷推脱不过,只好接过锦盒,刚一打开,就吓得浑身一抖,将盒子扔了出去,整个人魂不附体。
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福晋也“唰”地变了脸色。
更令人胆寒的是长宁接下来的一句话。
“福晋,为着弘晖,我们相安无事这么几年。若是撕破了脸,怕的,不一定是我。”
“这个福嬷嬷就交给我吧。”
说罢,赵福海几人就上前钳制住福嬷嬷,一下子就五花大绑起来。
福晋慌了,这是自幼跟着她的奶嬷嬷,情分非同寻常。她为什么发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制止,又立刻将她罚跪?为的就是能保住她。
福晋软了语气:“妹妹,福嬷嬷年纪大了,我也罚过她了,日后就让她在府里养老,行吗?”
“在府里养老?”长宁笑了,“福晋,你这是在给她奖励,不是惩罚。”
“可是……”
“够了!乌拉那拉氏!别想着压制我,别动那些小心思,不然,豁出这条命,谁也别想好!”
福晋被长宁的怒吼震慑住了,长宁接着对赵福海喊:“愣着干什么?带走!”
她是真的动怒了,现在她有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必须趁着孕早期赶紧把这些破烂事处理了!
日后才好过消停日子!
就在这里撕扯的时候,苏培盛的声音响起,屋内顿时一静。
“贝勒爷到!”
自从苏培盛成为清芷院编外人员后,有点风吹草动都一五一十和胤禛汇报。
听到瑶仙先是惩罚了钮祜禄氏,又来了福晋的正院,担心她吃亏的胤禛赶紧过来了。
屋内一群人乌拉拉地跪倒,只有长宁还站着。
胤禛先是打量了一下她,发觉她精神抖擞的,心里就放松下来。
环视了一圈,这才做了宣判:“福嬷嬷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杖毙。”
“福晋有失职之罪,识人不明,每日抄写佛经两卷,撤走管家对牌,府内大小事交给马嬷嬷处理。弘晖这段时间就在前院,不回来了。”
“钮祜禄格格,身患重病,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