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宁从幔帐后面走了出来,冷声道:“别碰他。”
旭尔法有点意外沈修宁就在赫米提寝殿里。
“你居然就在这。”旭尔法冷笑一声,“你们中原人,当真是防不胜防。”
沈修宁想要把赫米提扶起来,被旭尔法抽出弯刀拦住。
沈修宁怒道:“旭尔法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旭尔法手中的弯刀横在沈修宁面前,“你们中原人太烦人了,你们高兴的时候给我们这些小部落一些小恩小惠,你们不高兴的时候,我们的死活你们也不在乎。”
沈修宁冷哼道:“小恩小惠?旭尔法你有没有良心,你的部落族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没管你们吗?到现在为止,你的族人养的牛和羊都是我父王帮你们卖掉的,给你们的钱比卖给别人多多少你心里有数!还有你部落里的老人孩子,全都生活在边关城里,他们有地方住有东西吃,生病了有人管,这些对你而言都不重要吗?”
旭尔法当然知道沈修宁说的都是事实,但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他的部落能够壮大,能够拥有一座城池,能够世世代代安定的生活下去。
旭尔法是嫉妒边关城的百姓的,嫉妒他们的统治者拥有绝对的战斗力和慈悲的心。
旭尔法是崇拜西疆的,西疆在这荒漠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战胜一切的战斗力。
旭尔法要趁人之危夺下西疆,把赫米提变成被他控制的傀儡。
同时旭尔法还在计划另一件事,他要边关城也有属于他的立足之地。
边关城可不是西疆,没人能打得过宴卿鸣一家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逐一击破……
旭尔法看着沈修宁,说道:“你想要赫米提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对吗?那你就要听我的。”
沈修宁紧皱眉头问道:“你要怎样,你说。”
旭尔法突然笑了,说道:“你的战斗力不会被我所用,所以我要毁了你,麻烦你配合一点,好吗?”
这要求合理吗?任谁都不会同意的,但是……
旭尔法手中的弯刀转而指向赫米提,说道:“沈修宁,我要你自断右手筋脉,以后再也拿不起兵器,否则这一刀就要捅在他身上,你自己选。”
赫米提缓过来了一点,听到旭尔法的要求忙起身去拉沈修宁。
“不行……”赫米提拼命摇头,“修宁你别听他的!啊……”
赫米提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旭尔法心里有数,他没打算给赫米提缓过来的机会,抬腿一脚又踢在他肚子上。
沈修宁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扑过去挡在赫米提身前:“我说了别碰他!”
旭尔法递过手中的弯刀,笑道:“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沈修宁你一个人也没本事带他离开,你自己选吧。”
右手而已,沈修宁豁出去了!
沈修宁接过旭尔法手中的弯刀,赫米提挣扎着要拦他。
“沈修宁住手!”赫米提疼的脸上满是冷汗,“沈修宁你敢!你是个武将,断了右手筋脉你这辈子就毁了!”
赫米提拼了命想要阻止沈修宁,大喊道:“你别信他!沈修宁我求你别信他!你照他说的做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旭尔法没什么耐心了,招手叫人过来:“把赫米提带去地牢里关起来,不给他吃喝,不给他保暖的东西,关上十天半个月再说。”
赫米提的脸色已经很差了,旭尔法打在他肚子上那两下怕是已经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关在地牢里怕是要一尸三命。
“住手!”沈修宁知道旭尔法要的是他的命,“你不会让赫米提死的,你还需要他帮你坐稳西疆,对吗?”
旭尔法笑道:“我当然不想他死,我希望的是你死……”
右手而已,没什么的……
沈修宁拿起弯刀,快速划过自己的右手腕,力道恰好,筋脉断开,血流了出来。
血迅速流出,染红了沈修宁的衣摆,他把弯刀丢在一边。
“满意了吗?”沈修宁用左手握住他自己的右手腕,他要止血,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赫米提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慌乱的找一切能用的东西想要止住沈修宁手腕流出的血。
“沈修宁你他妈疯了!”赫米提生怕这血止不住会要了沈修宁的命,“你这样流血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沈修宁无力的向前倒去,靠在了赫米提身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赫米提拼命的包扎着沈修宁手腕上的伤口,骂道:“你敢死!你敢死了我就让孩子管别人叫爹!”
血根本止不住,沈修宁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抬眼看向旭尔法。
“男人说话要算数。”沈修宁脸色越发苍白,“我照你说的做了,你不能再伤害他……”
沈修宁倒下的时候,赫米提被旭尔法叫来的人拖了出去。
旭尔法看着失血过多昏倒在地的沈修宁,冷哼一声:“你就在这里等着死去吧,我是男人说话自然算数,我会让赫米提顺利生下孩子,成为我新的傀儡王。”
旭尔法和众人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寝殿里重新安静下来,有人悄无声息翻窗进来,直奔沈修宁身边,快速用布条包扎住沈修宁的手腕帮他止血。
沈修宁毫无意识,被人轻轻背起,带离西疆皇宫……
*
边关城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所有人都知道宴明镜婚期将至,这是边关城数一数二的大喜事!
宴明镜忙完了工作,一路小跑回了家里,直奔宴卿鸣的书房。
宴卿鸣这一趟外出让本来恢复的还不错的身体又变差了许多,躺了一天才能起床。
秋月弄了看着就难喝的药,逼着宴卿鸣全部趁热喝下去。
宴明镜跑了进来,喊道:“爹!”
宴卿鸣头疼,说道:“又怎么了?你别那么大声喊我,我头疼的厉害。”
宴明镜把带回来的公文摆在宴卿鸣桌上,笑道:“我小声点就是了,今天的工作我都弄好了,这几份是必须爹过目的我带回来了,对了,我哥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赶不上我婚期?”
“你哥……”宴卿鸣也不确定沈修宁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快回来了吧。”
纪长工匆匆走了进来,一脸急切道:“将军!邢易回来了!”
宴卿鸣觉得纪长工脸色不对劲,问道:“邢易出什么事了吗?”
纪长工看了宴明镜一眼,继续说道:“他带宁世子一起回来的,秋月已经过去了,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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