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瞬间变得鸡飞狗跳。
邢易站在走廊口,手里拎着一袋银子,在店小二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顺利堵了他的嘴。
旭尔法似乎早就猜到了,当初来带走宴明镜的沈修宁没揍他,但是早早晚晚这一顿揍他是躲不掉的。
所以旭尔法没躲,他还手了。
两个带伤的男人打了一架,萨莉吓得不敢靠近躲在角落里。
宴卿鸣站在门口,在他们两个准备下死手的时候及时出现拦住他们。
“可以了。”宴卿鸣拍拍沈修宁的肩膀,“你去我房里休息。”
沈修宁微微喘着气,瞪着旭尔法骂道:“你再敢靠近我弟弟,头给切下来!”
旭尔法真的见过沈修宁上战场杀敌,那时候沈修宁体型太瘦砍不动人头,真的是把人踹倒了踩着刀背切人家脑袋。
旭尔法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死你手里也不算丢脸。”
宴卿鸣眼看着沈修宁又要动手,伸手拉住他对邢易说道:“邢易,带宁儿回去。”
邢易上前拉住沈修宁,硬生生的把他拉出了房间。
旭尔法抬眼看了宴卿鸣一眼,说道:“故意让他过来打我,宴将军你做事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宴卿鸣并不在意旭尔法话里的挑衅,打量了一下沈修宁动手揍出来的淤青,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萨莉。
“明早我们出发回边关城。”宴卿鸣这话是跟萨莉说的,“旭尔法我必须带走,至于你,随时可以离开。”
萨莉缓了过来,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道:“旭尔法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离开他。”
旭尔法冷哼一声,云淡风轻的说道:“没必要。”
“你闭嘴!”萨莉大声骂了过去,还顺便瞪了旭尔法一眼,“我说我要跟着就是要跟,去边关城也好,去京城也罢,即便是他死了,我也是给他收尸的人,他分头最后一捧土必须是我放的。”
旭尔法看着萨莉这小丫头气势汹汹说着这些话,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什么。
宴卿鸣微微点点头,说道:“早点休息,明早出发。”
等到宴卿鸣离开了房间,旭尔法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理解不了萨莉的做法。
萨莉皱着眉头回过头来,问道:“你七老八十了吗?唉声叹气的也不嫌晦气。”
“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旭尔法也有些恼了,“你跟着我又是为什么呢,你要孩子我让你怀上了,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爱吗?不会有的。”
萨莉翻了个白眼,说道:“谁稀罕你的爱,你爱的人也不见得被你善待过,你这种人就不配得到爱和爱人,你该好好反省反省!”
不配吗?旭尔法笑了,对啊,他不配的。
旭尔法身上的伤开始暗戳戳的疼,他躺下来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旭尔法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当年的宴明镜。
十几岁的宴明镜,总是带着一个苹果跑来漠北的暂居地找旭尔法玩。
有时候玩累了,宴明镜就会躺在旭尔法帐篷里的那块羊毛皮上睡觉。
旭尔法记得那是一段他和宴明镜关系最亲密无间的时光。
他们一起追着放牧的羊群,一起啃完一整个香甜的苹果,一起偷偷喝酒……
旭尔法记起来了,他们一起喝过一次酒。
宴明镜酒量很差,随便喝几杯就开始说醉话,软趴趴的躺在那里起不来。
旭尔法没有喝多,他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
如果没有突然找来的高悬,那一夜过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但这世间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宴卿鸣大概一点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有旭尔法和高悬对那天的事情闭口不提。
再之后没多久,旭尔法就听说高悬对宴明镜下手了。
高悬那小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心眼更是比看起来小得多……
睡着的旭尔法警惕性还是有的,萨莉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醒了一下。
旭尔法想过,如果他对萨莉好些,会不会他们两个人也能成为一对恩爱和睦的夫妻。
他们还有个孩子,会是可爱漂亮的孩子吧。
旭尔法否定了对萨莉好些的想法,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对任何人掏心掏肺的好。
旭尔法承认自己不懂该怎么爱一个人,如果他懂,早就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懂爱,也不想懂。
旭尔法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萨莉不知道旭尔法醒了一下,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睡觉。
旭尔法身上的旧伤没好,又添了新的淤伤,看的萨莉心里很不舒服。
肚子微微疼了一下,萨莉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大概是他们的孩子在心疼他爹受伤吧。
安静的夜,沉睡的旭尔法,偷偷叹气的萨莉,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
“呕……”
高悬担心的看着不停干呕的宴明镜,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他总是经常想吐。
从一开始的偶尔干呕,变成了茶饭不进,哪怕只吃一点东西都会引发一阵难忍的呕吐。
两三天下来,宴明镜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宴明镜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着企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高悬紧张的问道:“好些了吗?你脸色好差。”
“我早上去找过大夫了。”宴明镜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夫说可能是我的身体排斥外族血脉,所以才会这样。”
“嗯?”高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外族血脉?”
高悬眼里一瞬间闪过的怀疑,宴卿鸣看的清清楚楚。
宴卿鸣神色冷了下来,说道:“你对我来说,也是外族,你在怀疑我?”
“不是……”高悬是真的没想起来自己算是外族,但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了宴明镜和孩子,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宴明镜的眼睛。
宴明镜不舒服,更没心思搭理高悬,扭头就往房里走去。
高悬默默跟在后面,想要找机会哄哄宴明镜。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高悬看着宴明镜的眼神越发可怜起来。
“干什么。”宴明镜心情不太好,“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没对不起你!搞的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烦人!”
高悬收回视线,又伸手去握宴明镜冰凉的手。
宴明镜挣扎了一下没挣脱,问道:“又要干什么。”
“你手好凉。”高悬顺势坐在宴明镜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把他的手塞进自己怀里,“我给你暖暖。”
高悬看宴明镜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宴明镜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暖手?”宴明镜笑的饶有意味,“我看你是想暖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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