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刚才墨行在大伙面前摆出一副傲然姿态,让他们心中颇感不悦。毕竟在他们眼中,墨行终究是个外来者。
“这些玩意儿实在一般,也找不出趁手的。”墨行抬起手轻抚下巴,专注地凝视着货架上摆放的各种武器。
众人心中暗忖,墨行此举似乎是打算放弃比赛了。
论及枪法,墨行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黄水相抗衡。
“既然如此,你就承认失败吧,只要你肯跪着退出此地,我允许你留在宁城。”黄水冷冷嘲笑道。
墨行拿起一支转轮手枪,取出数枚子弹,从容不迫地装填起来。
看着墨行这般悠然自得的动作,围观者们再次发出嘲笑。
之前黄水拆装枪械的流畅动作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无疑是顶尖水准。
而墨行呢,慢条斯理的模样,似乎毫无射击经验。
墨行放下转轮手枪,目光锁定吴山,微笑道:“早先让你下跪你却不肯,现在机会来了。”
墨行把吴山带到靶场内,随手取来的红酒瓶塞被他放置在了吴山头顶。
“喂,墨行,你到底想干嘛?”吴山满脸惊慌。
“稳住别动,子弹无情,万一你乱动,说不定脑浆就会溅出来。”墨行笑语道。
吴山吓得瞠目结舌,双腿颤抖:“这事我、我做不到!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墨行不予理会,径自走回靶场边缘,重新拾起转轮手枪。
此刻,吴山已胆战心惊地向这边奔来。
“黄少爷,让你的人站到那边去,随便在他头上放个物件。”墨行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转轮手枪,一边说着。
“吴山,你给我滚过去!真给老子丢脸!”黄水顿时勃然大怒。
如果墨行不慎击中吴山,那么他今日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水哥水哥,我真不敢……”吴山面露怯意。
“再不过去,以后别跟人说你跟我混!”黄水怒不可遏,一把拽过吴山,捡起那个瓶塞搁在他的头顶。
黄水退回原位,带着笑意说:“墨少,这可都是实弹,你最好想清楚了。”
墨行举手,视线锁定吴山,吴山恐惧至极,全身紧绷,此刻他心中只想逃离,但身体却如灌铅般无法动弹。
那可是实打实的真枪实弹!若是一颗子弹命中,那将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墨行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取过一块拭枪布,遮蔽住自己的双眸。
简直是疯了!这墨行绝对是疯了!
近乎百米之遥,手持转轮手枪,蒙眼射击钉在人头上的木塞,这分明是要挑战生命的极限!
“墨行,你疯了吗?别乱来啊!”远处的吴山开始嘶吼,然而,他的呼喊声微弱无力,无人察觉。
苏彤赶忙抓住墨行,尽管她了解墨行曾服役五年,但这举动实在过于冒险。
“墨行,别胡闹,做不到就算了!”苏彤疾言厉色。
墨行却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腕,果断扣动扳机。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所有人都清晰看见,吴山头顶的木塞瞬间飞散。
而墨行并未就此罢休,一口气将剩余的五发子弹全部倾泻而出。
“嘭嘭嘭嘭嘭——”
连串的爆炸声回荡在空气中,最终归于沉寂。
众人臆想中的惨烈画面并未出现,吴山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
墨行取下蒙眼的拭枪布,放下手中的转轮手枪,淡然道:“都过去瞧瞧吧。”
黄水迅速趋前查看,只见吴山背后的靶子上,他头部周围均匀分布着五个弹孔,分毫不差地贴近吴山的头部边缘。
只要再深入半分,足以在吴山头上轰出个大洞来。
孰强孰弱,一看便知。相比黄水之前打固定靶的表现,墨行此举堪称登峰造极。
众人都围拢上前,目睹眼前的场景,皆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这个墨行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神射手?
黄水呆滞地转身,看着自己身后靶子上的五个弹孔,两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随后,一阵尿骚味弥漫开来,众人纷纷掩鼻避开。
吴山,被吓得尿裤子了。
“黄少,滚出宁城吧。”墨行微笑地看着黄水,冷冷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让我滚?”黄水怒不可遏,随手将手中的东西丢弃,愤懑离去。
围观者见状,纷纷转向墨行,指责起来。
“都是因为你,把水哥气走了!”
“本来好好的同学聚会,都被你搅和了。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水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在宁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
“真是物以类聚,黄水是渣滓,你们也差不多。彤彤,我们走吧,回家去。”
墨行说罢,牵起苏彤的手,一同离开了庄园。
在回家的路上,苏彤脑海中不断重现刚才那一幕。
墨行蒙眼射击时那份泰然自若,无疑将他的独特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些酒。
“那些酒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苏彤忍不住问道。
“那是我父亲遗留于一处酒窖中的珍藏,故而我才尽数取出。”墨行随意回应道。
听闻此言,苏彤立时动怒。
“那些酒如此珍贵,为何不用来换取钱财偿还债务,却要赠予他人享用?仅仅为了些许虚荣,实在不值得!”苏彤愤慨地说。
“我就是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豪情壮志。”墨行坚定地答道。
“你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苏彤极度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