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的庭院面积不小,然而当数百人涌入其中后,部分人甚至不得不爬上围墙才能找到立足之地。
苏家人此时尚不清楚,这群人究竟是墨行所召,还是毛行仪所调遣。
但他们认为,墨行恐怕难以召集如此众多的人马。
进入房间的是一位秃头男子,其面颊上贴着一块补丁,鼻青眼肿,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殴斗不久。
苏霍父女二人认出此人,那不是之前在天上居欲抢占包厢却被一位大人物逼得下跪的木爷吗?
毛行仪作为宁城道上的知名人物,自然也对他有所了解。
“呵,这不是光头木吗?怎么被人揍得跟个猪头似的?”毛行仪调侃道。
原本还在猜测何许人能引起如此大的动静,原来是他。
“哎呀,原来是毛哥您老啊,您怎么会在这儿?”木爷问话中带着一丝惊讶。
“我是讨债公司的,不来这儿讨债难道来逛公园?倒是你,带这么多人来堵我,打算动粗不成?”毛行仪冷冷地质问。
“毛哥,请您稍候。”木爷说完,径直走向墨行。
随后,木爷恭敬地对墨行说:“墨爷,人已经给您带来了,您有何指示?”
“下手别太重,教训一顿,医药费有个万八千的就行了。”墨行随意地下达了指令。
“明白,墨爷。”木爷点头答应,随后转向毛行仪。
“毛哥,您胸怀宽广,我不过是跑腿传话的,今日之事,您就别跟我计较了。弟兄们,上!”木爷扬手发出一声严厉的喝令。
毛行仪心中暗自不信邪,他逼近木爷,自下而上地打量一番,紧盯着木爷道:“光头木,就凭你也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在宁江里喂鱼?”
“嘿,毛哥,这是三姐亲自下令的,如果您真有本事扳倒三姐,尽管试试。”木爷讪笑回应。
“什么?大姐头?三姐?这事怎么扯上三姐了?你是不是搞错了?”毛行仪一听,内心顿时有些慌乱。
木爷的笑容未减,眼神却逐渐转寒。
毛行仪平日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在道上多次欺负于他,这口气,今日他正好借墨行之机一并释放出来。
“毛哥,你说我领着这三百多号人过来,难道也是来遛弯儿的?不敢动你?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木爷突然怒火中烧,飞起一脚狠劲踢去。
毛行仪被踢飞撞在人群中,心生极度恐慌。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他带来的二三十名手下已经被人群淹没,遭受对方三倍人数的猛烈攻击。
这位木爷,也算是因祸得福。原先三姐并未看重他,但因这次木爷招惹了墨行,反倒让三姐对他印象深刻。
在道上混的三姐,需要的手下必须够嚣张、能惹是生非。而木爷恰好符合此类特质。
另外,木爷还颇具商业头脑,知晓涉足拆迁行业的门路。
这一场混战,使得这二三十名手下遭受到严重伤害,轻者内伤呕血,重者甚至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这可是汇聚数百人的阵仗,纵然他们个个出手有所节制,然而又有谁能担保下一次攻击下一脚踢出,这些人是否还能承受得住呢?
“好了!”木爷见状适可而止,遂下令停止打斗,随后转头面向墨行询问:“墨先生,您看这事处理得恰当否?”
“还算满意,木哥辛苦了。”墨行颌首表示赞许。
“您别称我为爷,喊我光头木就行,您才当得起这个称呼。”光头木忙不迭回应。
墨行步入人群中央,来到毛行仪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发髻。
“你带领人马来做义工,那么抱歉,我找人来就是为了教训你们的。”墨行笑语道。
“好样的,你给我等着瞧!”毛行仪撂下狠话。
“看来还是打得不够,木哥,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按着每人十万医疗费的标准……”
毛行仪一听此言,立刻吓得抱住墨行的裤脚,连忙求饶:“墨先生,我错了,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
他毛行仪哪怕有百倍的胆量,也不敢轻易招惹胡三青,否则,即便公司那边也难以保全他。
“带上那些还能站立的义工,把我们家的院子恢复原样,之后,每日在门外守卫一个月,我家要是飞进一只苍蝇,我就拔你一颗牙。”墨行平静地说着。
“好好好!能动的赶紧给我爬起来修院子!”毛行仪慌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墨行这才示意光头木将人带走。
“墨行,你怎么会跟光头木那种江湖人士扯上关系?”苏文腾追问。
“我看他是整天在外头瞎混吧!”
“就是,我们苏家乃书香世家,何时竟与那些社会底层的渣滓同流合污了?你真是玷污了我们家族名声!”众人指责道。
墨行毫不在意,说:“我与何人交往,不必你们多管闲事。”
“你早晚会被黑道上的混混乱刀分尸!”苏文腾厉声训斥,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苏大强愤愤不平,瞪了墨行一眼后也离去了。
此刻,只听得毛行仪破口大骂。
“谁他娘的让你们在墙上刷油漆的?还有,这池塘里的鱼为何全死了?这些花又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摆个‘死’字?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
金润龙正坐在办公室内,与律师一同品尝咖啡。
“卢仲,让你办理的事办好了吗?”金润龙问。
“我已经指使威升的毛行仪去苏家制造麻烦,料想现在苏家人应该要赶走墨行了。”卢仲微笑着答道。
“你打电话确认一下,此事越快解决越好,不然那份买断合同没签,我一日不得安宁。”金润龙指示道。
卢仲迅速拨通了毛行仪的电话。
“毛兄,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卢仲问。
卢仲只听见电话那头的毛行仪回答:“卢律师尽管放心,我做事您放心,事情已经稳妥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