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咩将军在中军看得是心惊肉跳,他原以为李谅祚被射死了,正准备鸣金收兵,突然又见到李谅祚骑上马,他知道此时西夏前军的攻击力和士气已经损耗殆尽,立刻命令道:“中军将士听令,随我出击!”
说完,漫咩率领大军就发起了冲锋,西夏前军和中军汇合,士气有所提振,一路冲杀过来,在城下壕沟里的作战的宋军弓箭手来不及应付,二百多人壮烈牺牲了。
西夏军损失了四千余人冲到城墙根下,立刻搬来云梯准备登城,李谅祚叫嚣着:“给我上,攻下城墙者有重赏!”
景将军见形势危急,立刻命令道:“霹雳炮、滚木雷石、火油、火器都给我打!”
秦凯将军也命令道:“城上弓弩手听令,预备,放箭!”
“咚咚,咚咚——!”知府蔡挺为激励士气,亲自带着欧阳烈各擂起一面大鼓,宋军将士听到鼓声顿时热血沸腾,守城军民同仇敌忾,有的放炮,有的射箭,有的扔油桶,有的扔滚石,有的扔滚木,有的用长枪刺杀登城的敌兵。
云梯上的百余名攀爬的西夏兵被火油燃烧,叽哩哇啦地嚎叫坠落城下,有几个侥幸爬上城墙头的敌兵,立即被杀死了。
西夏军久攻不下,死了好几波爬云梯登城的士卒,气焰终于被压制下去,宋军又一阵箭雨,西夏兵纷纷怯战,向后退缩。
漫咩见到李谅祚急忙问:“陛下,您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肩膀被射了一箭,箭头已被我取出。”
“陛下,让人给您上点消炎药膏?”
李谅祚自信地说:“没事的,疼了一阵,现在好多了!”
“陛下,现在宋军火力太猛,我们大军一路劳顿至此,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如我们先安营扎寨,明天再做打算如何?”
“好吧,鸣金收兵!”
第二天上午,李谅祚率领大军再次攻城,双方又经过惨烈鏖战,从早上战至黄昏,西夏军仍无功而返,只得鸣金收兵。这样,李谅祚连续攻城三日不成,还损失一万人马,士气低落。
晚上,在李谅祚的中军大帐,漫咩将军建议道:“陛下,大顺城守备森严,不如我们去攻柔远城?”
李谅祚犹豫了一下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命令部队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开拔,晚上在柔远城外五里地安营扎寨!”
“遵令!”
柔远城中县衙,李县令十分着急,在办公室来回踱着脚步,不停地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县尉见到李县令焦虑不安的样子,问道:“李大人,这是怎么啦?”
“刚刚得到探报,西夏大军已在城外安营扎寨,明天准备攻城,是战?是撤?该如何是好?”
“是呀!这柔远城可不比大顺城,大顺城可是当年范仲淹专门修建的军事重镇,而柔远城只有一道土墙如何抵挡住西夏铁骑?况且我们加起来只有四千人马?”
“你快去,把张玉将军请来!”
不一会儿,李县令看到张玉将军进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十分惊讶,问道:“将军哼着小曲,不知道西夏军队已驻扎在城外了?”
“我早就知道了!”
“那我们到底是战?还是撤?您是庆州兵马副总管,您得拿主意呀?”
“当然是战了!”
“这柔远县城无坚可守,如果在城外列阵,我们四千人如何对付得了四万多敌军,我们的马匹也不行,这不以卵击石嘛!”
“李县令稍安勿躁,本将军已安排妥当,明天您得请我喝庆功酒!”
“将军早有筹划?这下本官就放心了,庆功酒是必须的!”
“我军中还有要务,暂且告辞了!”
“好,将军慢走!”
当夜三点,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正是人困马乏酣睡的时候。张玉将军领着三千人马悄悄摸到西夏营寨旁,寨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打着哈欠,守备松懈。
张玉将军命令道:“敢死队员听令!你们先将这几个看门的敌人悄悄干掉,趁黑摸进寨中,潜伏在敌人大帐周围,待听到我们铜锣敲响,立刻在寨中发动攻击,不得有误!”
一百多名敢死队员齐声答道:“喏!”
张玉将军除带了武器,还带着铜锣、火药、松油、炮竹等物品,他让士兵将油浸泡过的布缠在箭头上,下令道:“点燃油布,瞄准敌方营帐,射!”一批箭羽射去,有几处营帐燃烧起来,顿时有躁动声响传出。
张玉将军又命令道:“对准那顶最高的帐篷,那可能是敌人的指挥中枢,齐射!”
“是!”又是一批箭羽射去,有几支箭正射中帐篷顶处,并燃烧了起来。
张玉将军立刻吩咐道,“快敲铜锣,炮竹也燃起来,大家喊起来!”
“杀呀!”西夏营寨四周一片宋军的喊杀声。
天空黑云团团,军寨中火光冲天,李谅祚正裸体在床上睡觉,大帐燃烧了起来,外边宋军敢死队员正在和李谅祚的卫兵厮杀。隔壁帐篷住的漫咩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李谅祚的大帐,大吼道:“陛下,不好了,快起床!”
李谅祚被惊醒,看着自己帐篷顶部已燃烧,又听到外边的喊杀声,大惊失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军袭营,快跑!”
李谅祚顺手摸了一件长袍穿上,铠甲都顾不上穿,惊慌地说:“将军,等等我!”
漫咩护着西夏国王李谅祚,两人骑马夺门而逃,也顾不上组织抵抗或招呼手下将士逃跑,一溜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西夏先锋官梁格嵬看见主帅已逃,赶紧大声叫唤:“宋军袭营,快逃呀!”西夏士兵赶紧骑上马,纷纷跟着逃跑。
张玉将军见时机成熟,命令道:“擂鼓,全军追击!”
西夏将士只顾逃跑无暇恋战,一路上丢盔弃甲很是狼狈。李谅祚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不容易逃回西夏,他回到王宫整日唉声叹气,躺在寝宫的床上不肯上朝,对外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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