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牢狱里,皇帝坐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对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做出可笑的反应。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刺客歇斯底里的问道,不顾撕扯到伤口,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是朕,朕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冷冽的嗓音穿透了整个牢房,带着些看笑话般的鄙视。
苍扶派的奸细全部都被抓的一干二净,他竟然说不知道?
“呵,你到底想要我们说什么?”
“朕什么都不想问。”
“什么?”
刺客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位当初驰骋疆场的云国皇帝,他不是应该问什么时候派来的或者什么目的吗?
“朕只想你们也尝尝虐待我家人的滋味。”
皇帝仰头,露出了可怕惊悚到泛红光的双眼,和猎物全都落入手中的笑容。
刺客不寒而栗。
这时,沈思铭带着两家囚犯走入牢狱,把萧忠义和周万鑫押到了皇帝面前跪下。
萧忠义看到面如千年寒冰的皇帝,吓得浑身发抖,开始试图为自己开脱。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啊!微臣昨夜喝醉了酒,受到周万鑫的蛊惑,才酿成大祸!都是周万鑫的阴谋啊!求陛下......”
“去你娘的!萧忠义!这个时候你竟然要把罪全推老子身上?!”
周万鑫已经不顾仪态,踢了萧忠义一脚。
“明明是你说的苍国皇帝是你遗失多年的表外甥!事成之后拉我去做大官,我才和你一起谋划灭国、盗取兵器的,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陛下!他已经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臣也曾为国争光,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皇帝眉眼又多了几分寒意和鄙夷,像是要把他们两个肮脏东西直接就地正法。
“沈卿。”
一直吵吵嚷嚷的两人见皇帝说话了,便静了下来,等待着一国之王的处决。
“臣在。”
沈思铭走上前一步,对这位压迫感充斥了整个牢房的帝王都害怕了起来。
“萧忠义背信弃义,卖国求荣,就让他吊死在京城城门,以示效尤;周万鑫离经叛道,见利忘义,把他皮剥了,再活埋;刺杀我妹妹的,就让他尝尝沈卿你这所有的刑器;还有那些,沈卿看着办就行,尸体别埋朕云国土地,脏。”
这些,全是苍扶预言中对他们下的手段。
此话一出,那几人犹如身在冰窟,话都说不出一句。
皇帝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龌龊的牢房,但心还是揪着疼,转过头看着已经瘫在地上的萧忠义。
“萧将军,你太让朕失望了。”
萧忠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开始后悔。
曾经他便觉得云国势力犹如沙子,只有靠他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才能独霸一方,但自从云礼君这个太子加入战场,他似乎意识到,云国不再需要他,他终有一日会被替代,他的名声不再响亮。
在有一日知道他还有个表外甥是苍国皇帝时,他觉得无比有安全感,如果他加入到苍国,他就一直能做那个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如今,却落得个将满门抄斩、吊死城门的下场。
皇帝不想问他出何原因会背叛国家百姓,因为知道,他一开口,就不再是他从前引以为傲的师长,变成了阴沟里恶浊的污水。
曾经的指明灯也将不再明亮。
没事,那他自己就做那盏指明灯。
云松月和太上皇回到太后宫殿后,发现小王爷云艺恒正在大厅坐着。
见云松月回来,开心得站起来行礼。
“见过父皇。”
【嗯?好久不见!柔弱的聪明蛋!】
太上皇、太后:什么乱七八糟的绰号?
太后在主位下来,扶起云艺恒。
太上皇本想一回来就柔儿柔儿得投入太后的怀抱,但看有人在,克制住了自己迫不及待的冲动。
“嗯,恒儿有何事呢?”
云艺恒礼毕,向他怀里的云松月看去。
“今日恒儿想再来送妹妹满月礼。”
“满月礼?恒儿不是送过了吗?”
云艺恒唤来宫女,宫女端来几箱几箱的礼品。
【卧槽!什么情况?给我的?】
“上次因恒儿身体虚弱,未能好好挑选,这次是我这个小哥对妹妹的一点心意,只希望妹妹能喜欢。”
云艺恒不敢说那碗药不对劲的事,他不想他们知道,要是知道了以后可能会为了妹妹对他格外提防。
云松月激动得挣脱开怀抱,跳到云艺恒的怀里。
【谢谢!谢谢五哥哥!】
太上皇和太后宠溺得摇摇头,便纵容她去了。
云松月对着他开怀大笑,云艺恒趁着太上皇和太后去看礼品,对云松月小声说了一句。
“谢谢。”
云松月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谢满月宴那天的事。
【举手之劳,既然你都送我这么多礼物了,那我也回个礼吧!】
云松月伸出小肉手,捧着云艺恒,对他使用了治愈新生。
云艺恒本来苍白无力的脸瞬间有了红润,四肢也不再发软,晕头转向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
这是云艺恒生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舒服。
但这也只是暂时缓解。
【哎,下个月要升级治愈能力了,不然这么多病号我那点能力要治到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可云艺恒觉得他这个妹妹像个神仙一般,总是给他带来幸事。
这个妹妹太特别了。
苍国皇宫中,皇帝所在的大殿一片死寂,他只身一人坐着想着些什么。
打破死寂的是慌慌张张来报信的太监。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本就烦躁的苍扶立刻丢出一本手边的奏折,正中那太监的帽子。
“没看到朕正在烦着呢吗?!”
太监狼狈得跪下,但那恐慌又着急的神情一丝未变。
“陛下,出大事了!”
苍扶这才意识到事态很严重,让他把信呈上来。
待苍扶看完信,愤怒得掀掉了桌子上的一切东西,走下高位踢了一脚来送信的太监,又冲着殿中的香炉发火,踢倒正在燃烧的香炉,烟灰落了一地。
“陛下息怒啊!”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
“杀个长公主都杀不了,反而全军覆没!”
他回过身,又踢了一脚倒地刚跪起来的太监,坐回龙椅,抓起刚刚摔落在地上的信,满目血丝,怒发冲冠,脸一阵青一阵紫。
“云礼君......你给我等着,朕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