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霖淡然一笑,目光落在陈飞宇身上,缓缓道:
“哈哈!你们可别小看他只是个青年,他的医道修为,已在我之上!”
“嗯?真的吗?齐前辈,您竟会对一位年轻修士给出如此高度的评价,看来这位小友日后必定前程无量啊!”
众人都以为陈飞宇是齐世霖新收纳的弟子,殊不知,实则二人的地位恰恰相反——齐世霖乃陈飞宇之徒,而陈飞宇则是齐世霖的师父!
“年轻人,那就让我考考你!你能看出我患有何种病症吗?”
一位面色黯淡、双目空洞的中年修士走上前来,朝陈飞宇含笑问道:
“若是你看不出来,我自然也不会取笑于你。”
陈飞宇神色平淡地抬起头,眼前的这位求诊者病症如何,他仅一眼便能洞察其端倪。
“你确实想要听我说出答案吗?”
他觉得,还是应当尊重此患者的私密,不将病情公之于众,以免引来周围修士的讥讽。
“你说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就诊的中年修士却表现出更为豁达的态度,仿佛并不在意被人知晓病情。
在他心底,陈飞宇不过刚刚拜入齐前辈门下,还是一名初涉医道的新入门弟子罢了。
“咳咳。”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我说的啊。”
陈飞宇轻咳两声,扫了中年人一眼,语气温和地道:“近段时间,你是否常感手脚冰冷?”
“有时还会腰膝酸软,全身无力,尤其是在夜晚,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吧?”
中年人听到陈飞宇的诊断,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这家伙果真有些能耐!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这样的症状。”
陈飞宇微微一笑:
“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说!一定要说!”
他对陈飞宇投以赞许的目光,暗自思量:不愧是齐前辈亲自收下的弟子,光凭一眼,便已将多数病症表象说得八九不离十。
“好吧!”
“原本我还打算为你保留一些个人隐私的。”
“但既然你自己这般坚持,待会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飞宇看向中年人的眼神略显玩味,他从未见过像此人这般主动往枪口上撞的人,自己明明给了台阶下,偏要让自己把话挑明。
“你在午后三时至五时之间,常常感到疲倦,甚至有时难以集中精神。”
“而在男女之事方面,你的能力似乎也有所减退。依我看,你这是肾气亏损所致,具体来说,应是肾阳亏虚之症!”
此言一出,那些排队等候齐世霖坐诊的修士们皆轰然大笑起来。他们看得明白,这小伙子先前分明给中年人留足了颜面,无奈人家硬是要往火坑里跳……
如今,在诸多修士面前露怯,此人却是齐老的亲传弟子!没有些修为底蕴,如何能入得了齐老的法眼?
中年修士微微颔首,陈飞宇所言属实,分毫不差!
“小仙医,还请赐予我一道丹方!”
“近日来,贫道饱受困扰,对于痛苦尚能坚韧面对,但这般情形,实难忍受。”
见中年修士神色焦虑,陈飞宇忙安抚道:
“无需焦急,我立刻为你拟一份丹方,尔后再至吾辈济世仙堂取药便好。”
陈飞宇接过一片空白的灵符纸,在其上唰唰挥毫泼墨,片刻间便写成一道丹方,交予眼前的这位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接过陈飞宇的丹方后,便直接步入济世仙堂选取草药去了!
至此,陈飞宇之名在济世仙堂可谓声名远播,不少求诊者纷纷慕名而来,极大地缓解了齐世霖坐镇仙堂接诊的压力。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上前,挽起衣袖,在陈飞宇面前坐下,开口道:
“小仙医,请帮我诊断一下病情。”
陈飞宇以平和的语气答道:
“前辈有何不适之处?”
“近段时间……”
老者沉吟片刻:
“有时心跳忽快忽慢,颇为难受!”
听闻此言,陈飞宇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
“敢问前辈,除心悸外,是否偶尔会出现目眩视物模糊,以及耳内蝉鸣的症状呢?”
“正是如此!”
老者点头如捣蒜,“就是这般症状无疑!”
“明白了……前辈的状况可能属于一种慢性修行障碍,在世俗之中被称为‘高血压’之症。”
“如此这般,还请前辈依此丹方前往济世仙堂选取草药炼制丹丸服用。”
此时此刻,人群中挤进来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
看上去,这名女子年龄约摸二十四五,眼中流露出洋洋自得的傲慢,瞥向排队的人群时,眼中更是透出一丝轻蔑与不屑。行经人群时,她故意侧身而过,仿佛要避开那些所谓低贱之人的肮脏气息。
李秀君满脸嫌弃地扫了一眼排队等候的人群,未作停留,径直走到陈飞宇面前,猛地拍击桌面,高声道:
“你是大夫吧?快给我准备药材!”
陈飞宇抬手指向身后冗长的队伍,头也未抬地回答:“似乎你并未排队,麻烦去后边排队。”
“想让我排队?”
李秀君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是何许人也,竟敢叫本小姐排队?!”
陈飞宇不悦地啐了一口。
在这济世仙堂坐诊,竟然还能碰上如此任性妄为的病患!
“对不起!今日在此论道治病,即便你乃皇族公主,也要遵循规矩,排队候诊!”
他人或许会畏惧权势,但他陈飞宇,绝不会纵容此类行为!无论多么富有,地位多高,都要遵守秩序,先来后到!
陈飞宇向来不纵容此类傲慢之人,若这女子肯至末尾恭敬排队,或许他会施以援手替其炼丹治病,但她并未如此选择。
“你...你竟然胆敢要我排队?!”
李秀君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飞宇,喝道:
“你知道我家尊父是谁么?居然还敢让我排队?!”
须知,她的父亲乃是政道界的巨头,平日里众人见她无不毕恭毕敬,她在家中犹如明珠般受宠,何曾有过排队之需?此人区区一个炼药师,怎会有此眼界!
“小姑娘,所有人皆在有序等待,你也应当往后排队!莫非你以为能够激起众怒不成?”
此刻正在请陈飞宇诊断病情的老者忍不住开口,他对李秀君这般仗势欺人的态度甚感不满。所有人都在排队,为何李秀君便可例外?即便有权有势,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
老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李秀君的肩膀,沉声道:
“去后排等候。”
“哎呀!你怎么可以碰我的手呢?!”
李秀君嫌恶地擦拭着被老者触碰过的肌肤,眼中流露出轻蔑之色,随即将手挥出,重重甩在老者的脸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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