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尝试着想动动右手手指,却发现还是毫无知觉,“杜若,我修炼了多久?”
“足足3天了。”陆离没有回答他的话,杜若顿时心里一沉。
“嗯。”陆离发了一会呆,又说道:“你的戏结束了吗?”
“还没有呢。再补几个镜头应该就杀青了。”杜若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话题。
“你杀青了以后打算去哪里?”陆离又问道。
“应该回家吧。我后面的通告都暂时停了。”杜若说到这里,有些明白陆离想问什么了,“阿离,你是不是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陆离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阿离,不用和我客气。我最近都没工作,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陆离想了想,自己如今的状况,连路都走不了,终究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走,“那你送我回家吧。”
“好啊,你家在哪里?远吗?我们开车去还是订机票?”杜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雀跃,也许是终于有机会能为她做些什么了。
“海城。”
海城是华国最大的现代化都市,距离宁山二千多公里路。杜若倒是没想到陆离竟然是从这么国际化的大城市出来的,陆离身上有那种清冷的烟雨江南的美,杜若一直以为她的家乡应该是那种清秀的江南水乡。
杜若笑眯了桃花眼,“那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我们明天出发。”
“等等,杜若,”陆离忙叫住杜若,“我出门的时候没带身份证,恐怕坐不了飞机。”
陆离出门的时候还是无所不能的修士,不过一个缩地术,一个隐身术,哪里去不得,她都已经几十年没用过身份证,都快忘记这人世间还有这些生活必需品了。
“那我们开车去吧。”杜若心情不错,当即拿出手机,给江平打电话让他准备好车和食物,明天一早就能出发。安排好这一切,杜若才想起来《昆仑》还要补拍最后几个特写镜头,急匆匆地出门去找王导商量去了。
次日天还不亮,杜若就准备好了一切。
车里早垫了厚厚的软垫,陆离身上被杜若用厚厚的毯子裹的紧紧的,连脸都看不
见,只余半灰的长发垂在外面。杜若小心翼翼地把还在睡梦中的陆离抱上了车后座,又细心地把她身上的毯子紧了紧。
陆离从头到尾都没醒来。
杜若不由想到:这样的动静她都没醒,她的伤只怕是……
直到下午,陆离才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会在一辆高速行驶的车上。
“杜若,是你吗?”陆离问道,她现在只有右手可以动,可却气力不济,连坐起身都无法,躺在后排座位上的她看不清驾驶座上是谁。
“阿离,你醒啦?”杜若高兴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我包成这样你都知道是我啊?”
杜若此刻全副武装,墨镜、口罩、帽子。作为当红明星的他,让人认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很多私生饭,追起星来简直不要命。万一冲过来堵他的车,他还真没办法全身而退。
“你什么时候出发的?我竟丝毫不知。”陆离看着车顶,随口问道。她昨天晚上并没修炼,只是睡了一觉。却没想到竟睡的这样死,连换了个地方都不知道。这……只怕她的伤,是无法善了了。
“我凌晨三点就出发了。厉害吧。”杜若像个急需被表扬的孩子,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
“凌晨三点?怎么这么早就出发?”
“晚了我就逃不掉了。我不想带其他人一起走,只能趁着他们还在睡,偷偷带着你溜拉,我聪明吧,哈哈。”杜若得意洋洋地傻笑道。为了甩开江平和小孙,他可是想了好几招。这招不成,还有后招。
影帝大人为了不想被人打扰这难得的两人世界,也是废尽了心力,杜若表示心累。
“那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已经开了五百公里了。放心,明天我们就能到你家了。”杜若车技着实不错,开的又快又稳。“阿离,你这样躺着舒服吗?一会前面的休息站我们下去休息一会。”
从凌晨出发开始,杜若就没停下来休息过,车上放了些水和干粮面包,他饿了就咬几口补充一下能量。现在陆离醒了,他就打算中途停靠,歇一下脚,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嘉城休息站是这一路上最大的休息站。
杜若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陆离此刻已经又睡着了。从“浮生殿”事故后,陆离的精神就一直不济,特别是她师傅离开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
杜若不舍得叫醒她,自己拿了包,提上空了的水壶,锁上车门,打算自己去休息站弄些补给。
嘉城休息站号称四星级休息站,停车场巨大,还有数栋平房,供人休息和茶歇。
可能是马上要过年的缘故,杜若下车后发现休息站人山人海。女厕所门口甚至都排起了长队,粗粗估算至少有百人。
杜若不禁咋舌,自从他进入演艺圈以来,就再也没有去过人这么多的地方。不由又庆幸幸好现在是大冬天,自己包的严实,如果被人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看到人群摩肩擦踵的,他也不敢再往店面里挤,所幸的是男洗手间人还不用排队,杜若直冲男厕所。
杜若从男厕所出来后,也不打算再休息,决定还是尽快回车上,他实在是不放心留陆离单独在这么混乱的地方,就算车锁了,他也不放心。
经过女厕所门口时,行色匆匆的杜若竟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杜若连声说道,他刚才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陆离在车上也不知道是否安全,没看到旁边有人,撞了上去。
“杜若?”被撞的女人竟认出了杜若。
“你……”杜若一愣,他都包成这样了,竟还会被认出?什么情况?难道是私生粉?不会这么倒霉吧……
女人穿着宽大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口罩和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大墨镜,配置倒和杜若有几分相似,完全看不清脸来,“我是苏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