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杜若厉声惊呼道,他没想到这狐狸精竟宁愿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伤陆离。可他此时体内灵力在刚才的一击之后已经溃散,一时之间无法再次发出掌心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灯光大亮。终于来电了。
胡丽一时间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眼亮光,禁不住用仅剩的右爪遮了一下双眼。
“陆离,走开。”楼梯上传来季青临严肃的声音。
楼下的三人心里顿时一喜,季青临终于……成功了!
陆离刚才又修炼了片刻,虽还没恢复到她的全盛时期,却已经比普通人的速度快上许多,季青临的话音未落,她已经闪身到一米之外。
此时狐狸精刚刚恢复视力,抬头看向楼梯上方,看到早上见过的那个眼镜男手里正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对着它。
那怪东西呈长条状,顶端嵌着一块黑乎乎的木牌,底部却是个圆口。又见那眼镜男在那东西的顶端按了一下。
胡丽不明白这个人类到底在干嘛,但动物的直觉却让它心绪不宁。突然,它隐隐地听到它头顶上的空中传来“滋滋”的声音,它想跑,可妖的本性中对雷电最深的恐惧却是让它连动也动不了。它只能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它却丝毫动弹不得!
胡丽此刻后悔了,它干嘛特地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招惹这几个怪人!若不来海城,此时它应该正在帝都高高兴兴地吸着为数不多的阳气,虽然吃不饱,但日子过得也很不错啊。
它大力挣扎,若是再被这天雷劈到,凭它如今的身体,只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它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甚至不惜将内丹中的妖力抽取一空,终于,在天雷劈下的最后一刻,连人形都无法维持的胡丽逃脱了本性的束缚,勉强以三条腿的本体跳脱出了雷击范围,不过它的尾巴却是被天雷的余威扫到,瞬间化为了灰烬!
这时间在胡丽感觉似乎是已经过去很久,其实从季青临按下开关到它被雷劈中尾巴,前后不过半分钟都不到。
胡丽心下颤抖,原来这斯斯文文的眼镜男才是这群人里最凶残的!竟然能凭空弄出天雷来,真
是太可怕了!这还是凡人吗?!现在的凡人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天雷和掌心雷完全不同。杜若之前发出的掌心雷虽然也让胡丽吃了点苦头,但由于掌心雷受限于施术人体内的灵力的多寡,所以通常威力不会太大。而季青临弄出的天雷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天地间最霸道最狠厉的能量集合!
所以胡丽才会怕到心惊胆战,妖的直觉非常灵敏,对危机比人类更是敏感的多,硬是情愿耗尽妖力,连人形都舍弃,才逃过这场劫数。
“等等,”显出本体的凄惨黄毛狐狸精说道,“不打了。我们和谈吧。”
“你说不打就不打?我们干嘛听你的?刚才你不是还很嚣张吗?”其他人还没说话,玄二捂着屁股说道,他现在可不敢放开手,他屁股上的裤子被杜若的掌心雷劈了一个大洞,他一放开手,屁股可就暴露在空气中了。他身后站着的可是杜若!他可不想被他心里的美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重点是他的屁股现在估计都被劈焦了!
“我是打不过你们。你们只要答应放我走,作为交换条件,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来这里。”模样凄惨的狐狸精显出了本体,一条前肢断了一半,三肢着地毕竟撑着累,它也破罐子破摔,索性趴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傻,我们干嘛要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直接砍死你不是更好?!”玄二用着最天真无邪的脸,说着最暴力的话。可惜配上他双手捂住屁股的形象,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连胡丽都看出来这小道士有些蠢萌,满脸的狐狸毛都遮不住它对他的鄙视:“你才是不是傻?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你们的?”
“你觉得你的这个信息,够抵得上你一条命?”杜若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他之前就觉得奇怪,这狐狸精怎么会这么巧就遇见季青临他们呢?
“够。我现在妖力都被你们打散了,人形都维持不了,你们就算放过我,我也对你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不是吗?”胡丽已经完全放弃形象地趴在地上,身上的黄毛夹杂着一撮一撮的黑灰,尾巴被烧得只剩下一段焦糊,有气无力地说道。
“所以
你找上我们不是偶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目标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杜若问道。
胡丽抬起细长的狐狸眼,看了杜若一眼,“漂亮小子,你别想套我的话。我的年纪可比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大。你就说你们要不要做这个交易。”
杜若看了陆离和季青临一眼。季青临和苏晚歌已经从两楼的楼梯上下来,在客厅里随便找了个椅子正坐着,季青临额头上一层薄薄的细汗,看来刚才制作雷电引发器的过程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陆离对杜若点了点头。
季青临也说道:“你来决定吧。我都没意见。”他除了对科学狂热之外,对其他事都没太大的兴趣。
苏晚歌和玄二都在一边看着杜若,等着他的决定。
杜若略微思索,衡量了一番到底是这狐狸精的威胁大还是它背后之人的威胁大,须臾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成交。我们可以放你走,但你以后不准再来找我们中任何人的麻烦。”
“成交。你们可不能反悔。”黄毛狐狸口吐人言,场景奇异。
“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玄二好奇地蹲到狐狸面前,化成原形的狐狸没之前那狐狸首人身那形状可怖,至少看着是只动物。
胡丽鄙视地撇了旁边的玄二一眼,这几个可怕的人中怎么就有个这么呆傻的,真是傻人有傻福。但它自知今天若不是抛出这件事来,只怕它走不出这个门。想罢,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将事情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