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斗嘴(1 / 1)

“瞎说什么呢。”

陈元狩从柜台点菜回来,恰巧听到这句话,二话不说就敲了陈渊的脑袋一下,陈渊痛呼一声,伸出双手捂住头顶。

陈元狩在陈渊旁边的长凳上落了座,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渊咬着嘴唇捂着头顶,视线紧盯着地面,看着既可怜又可笑,他用稚嫩的嗓音酸溜溜道:“哥哥为了狐狸精,居然打自己弟弟聪明绝顶的脑瓜。”

对于被一个半大的孩童无端唤做“狐狸精”两次这件事,谢宣既觉得无奈,又觉得陈元狩的这个弟弟,身上属实有着迥乎常人的有趣。

陈元狩抬头与谢宣对上视线,与他解释道:“这臭小子没别的本事,除了养不死之外,就长了一身满嘴胡话的本领。”

谢宣简单应道:“无事。”

见二人的目光在自己面前相接,哥哥也明显更关注眼前这个长得跟话本里会吃人的狐狸精似的的少年,七岁的小朋友陈渊扁着嘴自顾自闷闷不乐。

皇都客栈的菜肴价格不公道,但菜倒是上得很快。

不一会儿,店里的伙计便端着装菜的托盘到了他们身旁,把菜放下后,又很快拿来了三只空碗、三双木筷与一大碗白米饭。

总共六道菜,三荤三素。其中那三道荤菜谢宣方才看到过,价格标得相当宰人。

谢宣垂眸看着这六道菜不知从何下筷,实际上,他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饿。

他踌躇之时,陈元狩往他碗里夹了块色泽鲜美的牛肉,可当他抬首看过去的时候,陈元狩却早已低下头认真吃菜去了。

当然,绝不会只有他一人见到了方才那番情形。

“我也要哥哥给我夹肉!”

本来在与“狐狸精”暗自置气的陈渊激动起来,推着手边的空木碗撞了撞陈元狩的袖口。

陈元狩对此置之不理,“长了手不用,索性今晚砍了。”

陈渊急道,“我才七岁哎!”

陈元狩挑了挑眉,“七岁怎么了,七岁的手不能砍?”

陈渊气急转头瞪向谢宣,眼中好似噙了滴眼泪,他愤然低声咒骂道:“狐狸精。”

这次陈元狩的神情比方才更严肃了些,咽

下嘴里刚喝的那一大口水后,他沉着嗓道:“再喊一句这个称呼,就把你嘴撕了。”

谢宣听得啼笑皆非,眼前兄弟情的貌合神离似是因自己而起,再无动于衷下去他只会更加尴尬。

他思考了片刻,像是作为补偿一般,给陈渊从菜盘里夹了块牛肉放到了他碗里。

陈渊拿筷子嫌弃地扒拉着碗里的牛肉,在他的眼里,此情此景可大有不同。

这“狐狸精”竟然对着他面露和善地献媚。陈渊心里暗叹一句不好,这厮比书里写的那些蛊惑人心的妖精们段位都要高!

于是他“啪嗒”放下木筷,大言不惭道:“我要吃你碗里的。”

谢宣笑了笑,听话地伸筷想将碗里的牛肉夹给他,陈元狩却忽然往陈渊嘴里塞了棵青菜。

因为是陈元狩塞到他嘴里的,陈渊自然不敢不吃。

只是当他费力地嚼完这口苦涩的青菜咽下去后,终归是难以克制地吐了吐舌头,“好难吃!”

陈元狩把面前的那碟青菜端到陈渊那只仅仅装了一块牛肉的空碗前,“都归你了。”

陈渊感到了莫大的屈辱,“哥哥胳膊肘往外拐!”

陈元狩面色不变,“你最近胖了,多吃点素的。”

这话是先前谢宣说过的,此时陈元狩学以致用地拿来堵他弟弟的嘴。

谢宣轻笑一声,向着陈渊问道:“你哥哥平日里也与你这么相处吗?”

陈渊绷紧了下半张脸,内心冷汗直流。

这狐狸精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要挑拨他与哥哥之间的关系了!

陈渊自然不会让谢宣得逞,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脖子言之凿凿,”当然不是。哥哥平时对我可好了,有肉都会留给我吃。”

谢宣不知他内心想法,但作为他口中勾引他哥哥的“狐狸精”,倒是让他忽然涌起了一股逗弄小孩的心思。

他笑得春风满面,柔声道:“你哥哥真好。”

“当然,而且我哥哥武功可厉害了!”陈渊开始还没觉察不对劲,下意识就接了话。

忽然恍悟之际,他双手紧抱住了陈元狩的一只胳膊,“但是你不准喜欢我哥哥!狐……祸水!”

谢宣:“……”

陈渊谨遵陈元狩说的“再喊一句狐狸精就把他的嘴撕掉”的谆谆教诲,话才刚到嘴边,就立马把“狐狸精”改为了“祸水”。

这个七岁的小孩,不仅说话大胆,肚子里的词汇量也出奇得多,弄得谢宣又语塞了起来。

陈元狩方才一直专心致志吃饭,陈渊却忽然抱住他的胳膊,还又满口瞎话。

于是,他从容不迫的面色上终于隐约有了裂痕。

陈元狩僵着眼色瞧了陈渊一眼,陈渊立马认了怂,乖巧地松开双手,突然间坐得端端正正。

等教训好了弟弟,陈元狩又与谢宣解释道,“他天天看各种书,学来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

话音刚落,许琅悠闲地摇着折扇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身后跟着贾卿言。即使回到了这客栈里,许琅也还没摘下那副白色的羽翎面具。

许琅边摇扇边笑,“一来就听到如此有趣的交流,看来本半仙运气不错。”

语毕,许琅又行至谢宣近旁,执扇指向客栈大门外的黑夜,轻声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该打道回府了。”

今日虽得见陈元狩,但谢宣实际并未查探出陈元狩现今究竟想做的是何事。

可既然陈元狩暂时在平天楼内做黑活挣钱,谢宣若是想得知他的动向,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儿,谢宣起身行礼道别。

还没来得及说出关乎于告别的半个字,陈渊却忽然跳下凳子,跑到谢宣的身边,紧拽着他的衣角,像是不想让他离开。

许琅想上前劝阻,对于哄骗小孩这件事,他自认为可是相当有一手。

可在他刚与谢宣对上目光时,谢宣就与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上前。

得到谢宣的容忍,陈渊拽着他的衣服,自己在前头带路,将谢宣带到了客栈一处客人较为稀少的小角落。

唯留下陈元狩坐在凳上与两位富贵人家的公子面面相觑。

许琅合拢折扇,端着那副半仙的架势,文绉绉地询问道:“敢问公子名讳?”

陈元狩瞧了眼陈渊拽着谢宣离去的方向,停留几秒后又收回视线,眸色深不见底,“陈元狩。

许琅笑问道:“天色不早了,陈兄的弟弟何时能送回我朋友?”

陈元狩不答,反而低眸看向许琅身后的贾卿言右手处那一大块狰狞的烫疤,说话的语调很平,“你手上这么吓人的伤是怎么弄的?”

这问话问得过于无礼,又触及到了贾卿言不愿提及的过往。

知晓隐情的许琅连忙阻止道:“陈兄,此事断不可过问,我这位朋友不仅不喜欢说话,而且……脾气不太好。”

“那就换个问题。”

陈元狩眼里常年含着戾气与寒意,在他记忆里深埋的幼年时期就常伴于他,随他长大,随他去往千里外的皇城。

“打探一句,如今皇宫里头的大将军,可是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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