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杀人啦。”
被叶繁星压身子底下的田桂花的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
这时,牛车上围观的众人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出言相劝:“星哥儿,你干嘛,那可是你嫂子。”
“星哥儿,快放开你桂花嫂子,好歹你是个哥儿,多少也要避点嫌!”
“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啊。”
叶繁星的目光扫视这些拉偏架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叶繁星平淡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但还是有一些人,唯恐事情闹得太大,继续煽风点火。
“这星哥儿嫁了个读书的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开始文邹邹的了。”
“什么苦善的,我只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
……
叶繁星隐约听到有人在问钱向文什么时候走,知道自己若是在纠缠下去定会惹了众怒,随即一个利落的起身,顺势放了田桂花。
“哼,你等着,叶繁星,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这田桂桂大概是脑袋犯二,还在嚷嚷,但这回她学乖了,离叶繁星远远地。
“好,我等着。”
田桂花有些不服还想回嘴,但刚准备开口,就见叶繁星正弯着嘴角看着她,眼中的寒意让田桂花浑身一颤,连忙闭上了嘴巴,一路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这次去池定镇的路上格外的安静,倒也让赶车的钱向文难得的落了个耳根清静。
在牛车上颠簸晃悠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叶繁星一下车,就觉得双腿发软,幸亏被枣哥扶住,才没有摔倒。
他们村的牛车停在了城外,停车地方一眼望去,不是骡车就是牛车,至于马车那是没有的。
可以拥有马匹的人家,家中若不是家财万贯,就必须有个举人出身的学子才成。
寒门学子读书都是举全家之力攻读的,即使考取了举人,但这马匹也是置办不起的。
当然城内也有停放车马的地方,但是那是需要花钱的,再加上进城车马也要花钱,所以小本生意的车老板们,把车停在城外最划算。
由于今天是集市,钱向文又特意告知了回去的时间,省得大家逛集兴起错过了时间,最后只能走回去。
叶繁星发现城门外也有不少人就地做买卖的,但大多都是卖些烧材。
这些东西不值钱不说,体积大,也不用惦记有人动那偷拿的心思。
叶繁星看到面前那目测高约7米的池定镇城墙,瞬间想起自己曾读过《武备志》。
依稀记得书中记载“大凡城高,除垛身必四丈,或三丈五尺,至下亦三丈,面阔必二丈五尺,底阔六丈,次城,除垛城身高二丈五尺,底阔五丈。小城,除垛城身高二丈,面阔一丈五尺,底阔四丈。”
池定镇周围有二十几个村庄,因为它是离康州府最近的镇,所以人流量很大,有好几条街市,经济算得上是不错的,所以可以称得上小城。
(1丈=10尺 1尺=10寸 1尺=33.33厘米)
进了城,叶繁星就被那一声,“糖葫芦…糖葫芦热乎,不沾牙的糖葫芦……”所吸引。
循声望去,有不少跟着大人赶集的小孩停留在糖葫芦的摊子不肯走。
家中宠溺孩子的,询了价后,就直接把钱递给了老板,然后就看到孩子迫不及待地接过糖葫芦,随后一口咬下,稚嫩的笑脸上尽是满足笑意。
当然也有大人拉着那要糖葫芦的孩子直接走的……
叶繁星想到了家中小楠,等回去时也要给他买上一根,也让他开心一下。
至于糖葫芦为什么热乎乎的,叶繁星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蘸的糖浆是热的,所以这刚蘸的糖葫芦必定是热乎的,搁在现代这应该算是引流的一种手段。
叶繁星这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如此热闹的集市,兴奋的眼睛也没敢乱瞟,只是默默地跟在枣哥儿身后。
到了可以摆摊位的地方,叶繁星帮着枣哥儿把山蘑等一些要卖的菜品摆好,见这些东西全部卖出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打算自己去逛逛。
毕竟想要赚钱首先要先了解市场的行情。
集市上菜品种类不多,大多都是山蘑和山野菜,其次蛋类。
叶繁星倒是一一询了价,与菜类相比较蛋类的价格在这里来说比较便宜,鸡蛋一个铜板三个,鸭蛋一个铜板二个,鹅蛋一个铜板一个。
青菜他能叫出名字的也就只有韭菜,一把五个铜板,拿在手上掂量了下,这一把也就小半斤的样子。
叶繁星还在粮油铺子询问了米面的价格,凡是米、面、油都分三六九等,那店小二报上的价钱,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叶繁星捏了捏袖口中的仅有三十文的钱袋子,衡量一下,最后只能买了二个铜板一斤的玉米面子,一下去了二十文。
他还打算给小楠买糖葫芦,还想买布,还想买调料……
看着那所剩的十文钱,叶繁星只能怪自己想得太多。
背好背篓,叶繁星抬步朝着镇上最大的医馆——保和堂走去。
“这位夫郎,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进门,一名穿着靛蓝色粗布短褐的男子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并没有因为叶星澜的衣着而有丝毫的怠慢。
夫郎……嗯!这称呼,没毛病!
叶繁星收起了刚刚的一丝尴尬,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贵医馆可收药材?”
没等小二回话,就听一阵急促的呼喊传来。
“让开,让开……人命关天,大夫……”
只见四个文弱书生一般的男子,气喘吁吁的抬着木门飞快的冲进了医馆,后面还跟着一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
“大夫,大夫,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儿子,我给您磕头了。”
妇人哭诉道,说完光洁的额头就咚咚咚往地上磕去。
坐堂大夫张仁景赶紧给病人检查了一遍,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抬回去准备后事吧,恕老夫学艺不精无法医治。”
叶繁星在张大夫为患者看病的时候,他也在旁边仔细观看了一下,也听了病情的描述,根据他的医学知识来看,患者应该是疟病。
叶繁星看着床板上躺着的那人,面色实在不好,再这样下去,他怕是真的要死了,一时冲动,说了一句:“能不能让我给病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