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出手时,南宫依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心突突的跳。
南宫依依飞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苏谨言被蒙面黑衣人击飞,房屋倒塌,南宫依依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
南宫依依到这边时,房屋已全部倒塌,只见尘土飞扬,气浪掀天。
“苏兄,苏兄。”南宫依依哭着喊着,李相言陪在南宫依依身旁默默不语。
房屋的另一边离房子三十丈之外,红鸢哭成了泪人儿。
魅影心中哀叹。
南宫依依和红鸢两人相隔百丈,皆是望着漫天的飞尘哭喊。
“哈哈哈……你们这些讨人厌的蝼蚁皆是该死。”
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福得全,财得旺,白影……等人的面前。
蒙面黑衣人只是往前轻轻推出一掌,劲气如浪,气浪所过之处,哀嚎声一片。
福得全,财得旺,白影皆是被击得倒飞而出,福得全和财得旺都是口喷鲜血,落地晕死过去。
白影倒飞落地,连连后退,勉强稳住身形,胸口一热,口中溢出血来。
“呵呵,还真未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炼气初境的修士。”蒙面黑衣人讥笑道:“可惜,只是初境,那就去死吧。”
哈哈哈……蒙面黑衣人笑得肆无忌惮。
“不要……”红鸢哭喊着。
魅影持剑砍向蒙面黑衣人,一道红光朝着蒙面黑衣人而去。
黑影,魁影两人刀出如虹,两道刀光似电光般一闪而过。
轰轰轰之声响起。
不对,李相言收回神识,心里有一些惊讶,这样还不死。
“依依,别哭了,再哭他真的就没命了。”
南宫依依喜道:“他在哪?快,快,快救他呀。”
南宫依依放出神识,朝漫天飞舞的灰尘之下扫去。
轰的一声响。
坍塌的房屋废墟中发出一声巨响,尘土断木乱飞。
废墟中,一道身影腾空而起,随之剑出如虹,
光影一闪,
天空都暗了下来。
“小心。”李相言看向朝着废墟中飞去的南宫依依,急声喊道:“依依,快回来。”
南宫依依充耳不闻,她向着那道身影飞去。
……
……
春润阁内,归元大师站了起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像是在问南宫文轩又似在问自己,惊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把剑是不是春云剑?”
南宫文轩眉心深锁,他并未言语。
归元剑气,剑气所过,气浪掀天,摧枯拉朽,这破坏力太过恐怖。
苏谨言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终于被激发出来。
归元剑吗?苏谨言的手中怎会有归元剑?
春云剑又怎会是祖师爷的春云剑那么简单?
春云剑出,鬼神皆伏。
一一
一一
蒙面黑衣人眼里尽是蔑视,一群蝼蚁竟敢咬大象,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蒙面黑衣人笑着,笑得疯狂。
忽而,蒙面黑衣人感到不妙,杀气,极重的杀气朝他而来。
蒙面黑衣人想动,可他无法动弹。
杀气锁住了黑衣人。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
杀气笼罩在蒙面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心中极是惊骇。
剑光一闪,蒙面黑衣人的身子从上到下被剑光劈成了两半。
没有痛苦,蒙面黑衣人并没有感到痛苦,两只被分开的眼睛却都是含着惊恐之色。
苏谨言劈出一剑,他的身体如似被抽干,两眼一黑,身子一软,身体从高空向废墟中跌去。
紫色身影一闪,南宫依依的身影似一道紫色的光划过废墟的空中,苏谨言跌进了南宫依依的怀抱里。
是南宫依依抱住了苏谨言,入手滚热。
……
春润阁内。
南宫文轩言道:“大师,小和尚我就带走了,此间之事还望大师守口如瓶。”
归元大师双手合十手捻佛珠不急不徐道:“道友何不宽心?春云剑有缘者居之,非贫道之缘自不敢有心,这天眼遮蔽,贫道又怎敢言此事?”
南宫文轩和归元大师相视一眼,南宫文轩未再语,手提昏迷不醒的十戒踏空而去。
……
夜已黑,此时已是戌时。
开封城天街萧府门前,马车夫手中缰绳一带伴有轻喝声,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停稳,王奉先从马车上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王奉先仍是走向了大门。
扣环而击,敲门声响起。
……
闲云阁灯火幽暗,玉石台上,香铭雾气蒙蒙,雪白的玉器盘上盛满各种名贵的水果,花式多样的甜点,精美的梅花珞、樱桃酥、梨花糕、桃花饼等等。
萧暮雨手捧香铭坐于亭中的玉石椅上,他的身后王奉先垂首而立。
“说吧,苏谨言是不是答应下来了?”萧暮雨一脸淡然,轻言道:“让他尽快去杨家山。”
王奉先头垂得很低,他的内心很恐慌,战战兢兢道:“广陵园被烧,余大人不知所踪,卑职无能,卑职赶到时,广陵园被烧成了残垣断壁,此时还未查出什么,还请大人恕罪。”
砰,手中的玉瓷杯掉落在地。
萧暮雨为人阴狠,遇事冷静,王奉先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王奉先吓着赶紧跪了下去。
此一时,萧暮雨闻王奉先之话,神色大变,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眼中是骇色,失色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暮雨心中大乱。
……
夜幕再次降临,蝶舞山庄的灯火亮了起来,如繁星点点。
玉春楼厢房内。
“公子,魅姨。”呓语声带着哭腔。
“公子,不要,魅姨。”香榻上的红鸢闭着双眼时而呓语着。
“不要,公子……”红鸢的手乱舞着,试图想抓住什么。
夜莺一脸忧色,都过去两夜一天了,红鸢还在睡梦中呓语。夜莺伸出纤长的柔荑拿下敷在白鸢额头上的敷巾,摸了摸红鸢的额头。
夜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死丫头,姐姐就出去了几天,你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呢?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然你姐姐怎么活呀?”
夜莺瞧了一眼睡梦中的红鸢,见红鸢锁着眉头,嘴里呓语,很是悲伤的样子,不由得鼻子一酸,秀目溢出了水雾。
夜莺别过头去,雾眼看向花格窗,心忖:公子,庄主让我姐妹俩以后跟着苏先生,看来妹妹口中的公子便是苏先生。苏先生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妹妹仅仅跟你相处了一夜,竟然为了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红鸢伤成这样,夜莺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对苏谨言生出气恼之心,却生不出怨恨之情。
蝶舞山庄的四位影子大人及两位福老身受重伤而昏迷,派出去的人半数未归庄,蝶知永还心系着苏谨言的安危。
红鸢又是自愿的,蝶知永安排她们两姐妹跟着苏谨言,苏谨言已成为她们两姐妹新的主人。
这就是她们两姐妹的命,为主人送了命那也是她们应行之事,理所当然,她又怎会对主人生出怨恨之心呢?
西京大学府观水阁灯火阑珊。
“师妹,不用太过担心,大师兄已喂苏兄弟回魂丹,苏兄弟不会有事的。”
苏谨言已昏睡一天两夜,南宫依依守在床榻边两夜一天,南宫依依未曾合过眼,这对修真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李相言是担心南宫依依忧心过度,心境受损。
李相言知道南宫依依对苏谨言动了情,可他未曾想到,南宫依依已是情深如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南宫依依若情字一关过不了,心境受损,想破境将会遥遥无期。
普通人伤心过度会伤身,修真之人何不如此,这心境若坏了又何谈修行!
“十三师叔,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南宫依依神情平淡,她强展笑容,笑脸未开,似想起什么,忽而转头看向李相言问道:“春水姑娘和她的姐姐怎么样?唐姑娘和唐公子呢,他们也是没有苏醒过来吗?”
李相言见南宫依依问起了其他人,李相言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心情也好上不少,李相言此时才相信南宫依依之前说的话。
她没事。
李相言哦了一声,松了口气温声言道:“她们被蝶舞山庄的人护着,伤势虽很重却并无生命之忧,又服过大师兄喂的药,昨晚上就都苏醒了过来,只是受伤过重,此时还不能下床。”
“没事就好。”语有温声。
南宫依依又看向了苏谨言,她心中叹口气,心中念道:你何时才能醒过来呀?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你要知道,你这样睡着,我的心是会很疼的。
李相言静静的站着。
两人一时未语,观水阁内变得很安静。
沉默一时,南宫依依忽而起身,开口打破了观水阁落针可闻的静谧。
南宫依依看着李相言说道:“她们都醒了,我去看看她们。十三师叔,别人守着苏兄我不放心,有劳十三叔守在这儿,我去看看她们就回。”
“去吧,他不会有事的。”语气温和。
……
直到南宫依依的背影消失在观水阁,李相言才收回了目光,他转而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苏谨言,李相言坐在了床榻边。
苏兄弟,你可一定要醒来呀!
有些话,李相言并未对南宫依依讲出来,李相言曾单独问过南宫文轩苏谨言的伤情,苏谨言的五脏六腑全被破坏,修真之人这其实没什么,可以慢慢的恢复过来。
苏谨言挥出那一剑后,耗尽了灵力,体里气机虚弱,五脏破损,幸好,苏谨言求生意志极强,才掉着一口气。
苏谨言若是苏醒过来,很有可能无法同正常人一样生活,就算能自理,怕就怕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还有一种可能,苏谨言陷入假死状态,就会一直这样昏睡不醒。
李相言很是痛心,他又怎敢把这事告诉南宫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