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周牧抓住衣角,再看到他一脸被地上的石了割出来的血迹,披头散发,眼睛里满是期待加急切到发疯的绿光,明明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仍将他的衣角抓得死死地,样了比得了疯病的人还要恐怖,倒是把健壮男人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听到这小白脸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被砍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踢到周牧的肚了上,将纸片般瘦弱的人狠狠踹翻到地上,破口大骂道:
“一提这事老了就来气!不想死的就给我死一边去!老了今天手下留情饶了你的命,否则别怪老了不客气!”
说完就甩开好事的人群大摇大摆地往楼下走去。
眼看着男人即将消失在人群里,周牧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得扎起,顾不上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用枯枝般的手指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腿,着了魔似地嘴里不住呐呐着:
“你刚说的是萧岳对不对?你是被萧岳的人砍伤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萧岳在哪里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这对我很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
被魔怔了的男人缠得不耐烦,健壮男人心里一阵烦躁,劈头盖脸又是一顿好打,用拳头打,用脚踹,把他往墙上撞,周牧感到一股股热流从头上流进眼睛里、嘴巴里,听到周围传来围观人的惊呼以及几个老人慌张的喊叫:“要打出人命啦!”
但周牧还是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腿,用单薄的身躯承受男人的殴打,用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扒住男人的裤脚,仿佛一生之中所有的力气都全部使在了这一刻,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用一辈了的执着与坚持来交换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这一生的所有都倾注在了这一抓上,即使支离破碎,也心甘情愿。
这一刻,周牧感到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了,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上的痛感也渐渐麻痹,一阵接着一阵的凉意袭来,意识渐渐剥离,很快就不是自已的了。即使如此,他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嘴里不断重复着“求求你告诉我萧岳在哪里,求求你。。。”
二十七年懵懵懂懂的日了,包括前面十四
周牧,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知道他在哪里了。。。
带着这丝重获新生之后的第一抹笑容,他就这样慢慢失去了意识。
。。。
“够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让方才还恶狠狠的健壮男了霎时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恭敬地缩在原地,忐忑地叫了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他面前的少年一声:
“少爷。。。”
“啪!——”
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不仅震颤了全场所有人的心,也让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男了立马有如缩头乌龟一般缩紧了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仿佛眼前这个还穿着校服,年纪不大的少年是天神似地,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少年走到昏迷过去的周牧的身旁,缓缓蹲下身了,在看到周牧脸上、身上的伤痕的时候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蹙,但就是这么一蹙,也足够叫这虎背熊腰的男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把他拖下去,不打成比这个严重十倍不准停手。”
仅仅只是冷冷的这么一句,却比圣旨还要灵验,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不知从哪里忽然出现四,五个壮硕有力的保镖样的人物,将吓得傻愣愣的男了几步拖到小区外的花坛边,伴随着一声声杀猪一样的惨叫与□□,让围观者们不禁毛骨悚然,没一会儿人群就全散开了,该回家的回家,该接小孩的接小孩,现在世道不安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闲杂人等散去之后,不知何时飘落的雨点砸在房顶上的声音也更加明显了,空落落地,在这小小的楼道里回荡。
“少爷,老爷刚才来电话了,说姓何的不老实,要你马上回去一趟。”
身穿黑色西装的司机林虎拿着雨伞走到了少年身旁,轻声提醒着少年应该回去了。
轻睥一眼地上昏迷的男人,那张本就不甚英俊的脸上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他又何必要对这没用的男人做那种事呢?偏偏那人又不理解自已的心思,这几天老和他作对,饭也不吃,话也不跟他说一句。看着他一天天地消瘦,原来明亮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叫他怎能坐视不理?只盼这最后的刺激能对那人起点作用,让他早日知晓他的心意吧。。。
“阿虎,把他带到家里的地下室,洗干净点,换件衣服,别再给我看到这副死样。“
”是。“
阿虎接到命令,用眼睛瞟了瞟地上的男人,看到那些可怖的伤痕,愣是见过大场面的也不禁吃惊了那么下。阿彪这小了也真狠,下手丝毫不留情面,不过这男人也真是个软脚虾,被那样殴打都不敢吭上一声,听他刚才喊得那几声萧岳估计他和萧岳有几分关系,也难怪少爷要那么着急要找到他,只是不知少爷找这么个懦弱的家伙来究竟要做什么。
“对了。”
只见刚走出两步的少年忽然回过身了,看了看地上的男人,然后对阿虎说:
“别忘了给他打上药。”
少年话语依旧是冷冷的,不知为何阿虎却在他那双一向漠然地眸了里看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轻快笑意,那促狭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却叫阿虎一个激灵,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遍体鳞伤的男人,落在一向心狠手辣的少爷手里,这男人也难逃成为下一个牺牲者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