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早早打电话,让白昭昭和慕九九晚上回到采矿场家属院吃晚饭。
白昭昭和慕九九踏着傍晚最后一缕阳光进门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好满满一桌子菜。
白昭昭深吸一口气,由衷的称赞:“好香。”
走近数了数,八菜一汤,鸡鸭鱼虾一样不缺,极为丰盛,略惊讶的抱着廖云的胳膊问:“姥姥,您这是还请了谁,做了这么多菜?”
“还能有谁,就咱们仨。”廖云笑盈盈道:“没事,能吃多少吃多少,姥姥不逼你们吃完,要不,把您家司机和保镖也叫过来?”
“那可不行。”白昭昭嬉笑道:“姥姥做的菜这么香,我才不要和他们两个臭男人分享。”
廖云笑着拉白昭昭坐下,往她手里塞筷子:“你不嫌弃就好,家里地方小,也没个餐桌,将就一下,快尝尝姥姥的手艺。”
白昭昭撸起袖子:“看好了,下面是由白昭昭表演的光盘行动!”
慕九九看着白昭昭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情不自禁勾起唇:白总监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其实……
老公不喜欢白总监,总觉得有点可惜呢。
如果她是个男孩子的话,大概会被这样漂亮矜贵又俏皮可爱的女孩子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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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
慕九九去厨房洗碗。
白昭昭和廖云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慕九九被蛇咬伤的往事。
廖云说:“当年啊,我和九儿在山上救过一个十来岁受伤的小男孩,九儿背着小男孩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妈妈留给她的手链弄丢了,第二天我带她上山上捡手链,没想到九儿被一条毒蛇咬伤了,当时差点没命。”
白昭昭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所以,九九有时候……呃,就是……”
廖云笑了笑,拉着白昭昭的手拍了拍:“不瞒你说,九儿没被蛇咬的时候很聪明的,上学时年年得第一,但是……被蛇咬伤后,脑子确实不怎么灵光,虽说手脚麻利,但反应啊语言能力啊,还有你们现在年轻人常说的那个情商,确实不如正常人,我这也是担心日后九儿给你添麻烦,所以也想提前告诉你一声。”
比起慕九九,白昭昭更心疼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她反握住廖云的手,摇了摇头,承诺道:“姥姥,别担心,有我在,以后肯定罩着九九。”
廖云鼻子一酸,瞄了厨房一眼,差点落泪:“昭昭啊,九儿刚被蛇咬伤时,我时常骂老天爷不开眼,明明我们救了人做了好人,怎么却不得善终,如今看来,九儿遇到了你,老天爷是开眼的。”
白昭昭被说的心虚,红着脸支支吾吾:“嗯……我以后会对九九好的。”
尼玛!
逼好汉上梁山!
离开家属院坐上车,白昭昭莫名想起来,不知几年前是听谁说过,褚严修小时候被绑架过,后来是被附近的山民从山上营救下来的。
不过,廖云既然说,慕九九能背动那个小男孩,肯定和褚严修这件事没关系。
慕九九可是比褚严修小四岁呢,想也不可能一个干瘪的小丫头,怎么能够背动一个个头比常人高大的男孩子。
但是……
不知怎的,她今晚突然对褚严修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产生了好奇,最近有机会问问江筠吧,他当了褚严修那么久的小跟班,应该知道点内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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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万籁俱寂。
慕九九像只猫儿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门。
她轻轻合上了房门,转身下楼时,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抹猩红。
她猛然顿足,抬头望去,便看见了在通往四楼拐角处的那个高大身影。
今晚的月色如水,皎洁而明亮。
只见褚严修立于窗台前,他那被拉长的黑色身影,宛如一座巨大的城堡,将小小的慕九九紧紧包裹在其中。
这画面看上去虽极致危险,然而,站在褚严修暗影里的慕九九,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老公~”
她在夜色中轻声呢喃,眉梢扬起,提起裙摆,快步朝褚严修走去,像一只欢快的雀。
褚严修微微挑眉,将手中的香烟摁灭在青色石砖上,并顺着窗子弹到楼下,张开双臂,迎接一步步靠近的慕九九。
或许是夜色给了慕九九莫大的勇气,她毫不犹豫地扑进褚严修的怀抱,仰头寻觅着褚严修的唇。
褚严修自然不会拒绝,他一手慵懒地搭在青砖窗台,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慕九九的腰肢,稍稍用力,将她往上提拉几分。
他不主动出击,却是游刃有余的引导着献吻的慕九九该怎么做,让她知道,他想要的可不是蜻蜓点水。
月光如轻纱般洒下,照亮慕九白皙美丽的小脸。
褚严修垂首凝视着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他的眼底仿佛点缀着璀璨的星辰大海,深情又专注,让慕九九忍不住深陷再深陷。
直到慕九九呼吸急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半推半就地轻推了一下褚严修的胸膛,褚严修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他略带痞气味的舔舔唇角,手指轻轻捏住慕九九的下巴,似笑非笑问道:“今晚如此主动,还穿着裙子出来,是要给老公表演节目吗?”
慕九九红了脸,偷瞄一眼窗外:“老公,去……去酒店好不好?”
褚严修啧了一声:“如果你没准备节目的话,我不介意在外面寻下刺激。”
慕九九硬着头皮搓着小手:“有、有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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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发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慕九九表演完节目,只剩下半条命了。
洗完澡,被褚严修抱到卧室。
褚严修搂她在怀,吻过她额头,正准备道一声晚安,突然被慕九九轻轻抓住手臂,目光澄清明亮的看着他。
“老公,”慕九九声音沙哑的厉害,喊了一声老公后,轻喘一口气才又道:“九九明天就对姥姥说回帝都的事情。”
褚严修凤眸微微眯起,眸底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带着让人深陷的魅力,但他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嗯。”
“对不起。”慕九九小心翼翼把脸靠在褚严修怀里,低声呢喃:“让老公在回安县等这么久,耽误了很多工作。”
褚严修抚摸着慕九九软乎乎的脸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我说过,我愿意等。”
“你值得。”
他的声音仿佛天籁,字字句句敲打在慕九九心坎上。
从九岁开始的记忆,她听到的谩骂声、嗤笑声要比称赞、鼓励来的多得多,可是自从认识褚严修,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便慢慢的只记得褚严修的那些赞美、鼓励。
她记得褚严修对她说:对我而言,你和范氏姐妹,无高低之分。
也记得褚严修说过:在我心里,你比她们更美,更好!
更记得褚严修对她说过不止一次的:我愿意等你。
即便不被爱的时候,褚严修的好,她便早已知晓,他理解她、尊重她,公平的对待她,所以即便离了婚,在她心里,褚严修也是个好人。
如今,她被褚严修爱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爱意表达,都在抚平曾经那些痛苦的记忆,此时窝在褚严修怀里,过往种种不公的遭遇,似乎都不曾存在,烟消云散。
慕九九唇角慢慢荡开两只小梨涡,她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湿润了长睫毛:“谢谢老公。”
这一次,答应跟他走,她不再忧思他们的关系能走多远,亦不再畏惧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
因为,她心甘情愿。
褚严修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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