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原本见谢流筝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却不曾想对方做事风风火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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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等她说完,谢流筝就急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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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屠二觉得她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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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当屠二笑着看向谢流筝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不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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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发现主帅正不悦地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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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他在这船上,不怕任何人,唯独就怕主帅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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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只是他一人这样,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对主帅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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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主帅长相斯文,但他在战场上杀气腾腾的模样,跟现在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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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屠二就小看过主帅,觉得他不过仗着出生好,有靠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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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主帅第一次上战场之后,全军上下无一人敢小瞧他,大家对主帅都是敬佩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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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都知道,主帅并不是靠着祖上功德,他的地位全都是靠着真枪实战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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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被主帅如此盯着,叫屠二好不慌张,他暗自在想,“我没有得罪主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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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也就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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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脑筋的事,不适合他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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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见对方嘴上应着要带路,却站在那发呆,她顿时有些恼怒地抬脚踩了对方的脚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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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下了死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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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二吃痛地叫了出声,他刚要发火,却对上谢流筝歉意的眼神,他顿时什么火气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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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眼前的小姑娘,定是没有注意,才踩到自己的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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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屠二爷不曾放心上,“姑娘,你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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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上一层甲板上的男人却翩然跳到了谢流筝的面前,抢了屠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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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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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废话,谢流筝才不管谁带自己去找娘亲呢,她见那人已经朝下面走去,谢流筝也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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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男人都没有开口,谢流筝因为担心着谢香玉,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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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直走到了顶头的舱门前,他停了下来,“你娘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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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急忙道谢,也不等男人反应,她就一把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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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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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一推开门,就看见娘亲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让她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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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自己永远失去了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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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当初没有提议去蓬莱找货源的话,那她娘就不会坐船,也就不会掉进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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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都怪我,是我的错!你醒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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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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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仗着自己重生一次,就以为自己能避开任何的陷阱,却不曾想害的娘就此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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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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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真的希望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娘亲躺在那,她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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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道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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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双眼猩红地瞪了过去,只觉得对方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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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死了,对方竟然还在这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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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她回头,却发现笑自己的人竟然是带路的那位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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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谢流筝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很想教训对方,但自己是被对方所救的,如若跟对方动手的话,会不会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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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流筝犹豫不定的时候,对方直接开口,“你娘没事,只是刚喝了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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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有些意外,她以为娘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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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的男人却说娘亲没事,只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一时间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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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满眼不信,但她心里自然是希望谢香玉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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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被人笑话,她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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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娘亲没事,谢流筝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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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应到了谢流筝的担心,床上的谢香玉突然动了一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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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她就掀开了蒲扇似的睫毛,露出了一双如水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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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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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不等谢香玉反应,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只觉得上天待自己不薄,竟然让她们母女二人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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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担忧的眼神,谢香玉紧紧抱住她,随后她察觉到一抹炙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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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谢香玉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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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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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日的岁月回忆,叫谢香玉一时间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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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流筝却没注意到娘亲的异样,她紧紧搂住娘亲,害怕自己一松手,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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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被人救下,就是这位壮士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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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没忘记那名主帅还没走,她稍稍起身,往后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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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发现,对方正神情复杂地看向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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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娘此刻也怔怔地望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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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们彼此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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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荒诞的念头才生出来,就被谢流筝给否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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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娘亲跟这位主帅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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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士族最是高等,而娘亲家从来都是最末等的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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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认识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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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有些歉意地朝着那主帅点点头,“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待日后,我母女二人定亲自上门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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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是平日,谢流筝如此说,谢香玉肯定也要附和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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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流筝说完,谢香玉却全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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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只有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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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姑娘客气了,我也是碰巧遇到了,也是一种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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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很坦诚地回答说,好像他真的只是顺手之举,救下谢流筝母女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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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谢香玉,就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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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姑娘一定有很多话要与你娘亲说,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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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男子就利落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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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香玉却欲言又止地伸出手,最后她也没有叫住那人,只是怅然若失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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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谢流筝给吓坏了,“娘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千万别忍着,我们可以请恩公帮忙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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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谢香玉没有反应,她低头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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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连女儿的呼唤声,她都不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