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掌柜感恩涕德的样子,谢流筝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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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黄掌柜,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据我所知,你的新东家并不完全信任你,不然不会找一个草包来看管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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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谢流筝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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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既然黄掌柜找上门来了,那谢流筝自然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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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黄掌柜想到新东家拿捏住自己的把柄,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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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命!小姐,我知道我临时起意离开谢家,是我的不对!但请你放心,我黄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谢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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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对不起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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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黄掌柜如此说,谢流筝苦笑着摇摇头,“那个你明日将料子,还有订单都送到铺子来,我会吩咐下去,让大家齐心协力的完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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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商言商,这工钱就按照我们谢家的定价来,黄掌柜如果你不能做主的话,可以先回去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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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掌柜自然知道,谢家成衣铺的价格比市面上的高出一倍,再加上湘云开业的时候,一心只想薄利多销,却不成想会变成现在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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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关钱的事,黄掌柜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找周永茂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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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但不管成还是不成,我都会派人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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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点点头,她愿意出手帮忙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价格方面,她自然不会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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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即便看出黄掌柜面露难色,但谢流筝都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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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不能贴钱帮黄掌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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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掌柜还没重要到这一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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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掌柜也知晓这些,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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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背影,谢流筝很想问他一句,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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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一个人做出来的决定,无论后不后悔,他都必须要受着,而她谢流筝自然不会因为同情他就做出退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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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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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好些日子没有听见秦广进的消息了,谢流筝就叫来了负责盯梢破院的人,询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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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秦广进的情况如何?还有秦绶呢?还是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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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立马回答,“回大小姐的话,秦广进还是老样子,浑身瘫痪在床,秦绶一次都没进去看他,只是每日会让侍卫向他汇报秦广进的情况。另外,秦绶身边的侍卫去找李二姐了,但是目前还没发现李二姐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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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微微眯起眼来,她自然能猜到秦绶去找李二姐,肯定是为了秦广进突然瘫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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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绶如果得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定会恼羞成怒,他那样的人渣会做出任何疯狂之事来,谢流筝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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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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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觉得,还能继续吊着秦绶一阵,现在让秦广进死了,难保他会舍弃秦广进这个生父,为了他的前程提早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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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自己就失去了抢占先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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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世,谢流筝就发过誓,一定不会放过秦绶这个渣男的,前世他害死了娘亲,害死了秋月,还打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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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秦婉死了,秦广进瘫了,但是秦绶却还完好无损的在破院子里读书,等着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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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流筝如何肯放任他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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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盯紧秦绶,如果他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大小事,都必须要回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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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沉声吩咐道,虽然这一世凡事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不知道为何,谢流筝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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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给敌人喘息的机会,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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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这一世,绝对不能让秦绶翻身,要不然她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控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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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世,虽然大部分的走向,都跟她前世看到的差不多,但因为自己的强行改变,还是发生了一些连带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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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是在谢流筝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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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流筝还是需要提防着一些变数,这一世的变数就是周盼儿,前世秦绶是在得到谢家的赞助,才得以提前进京,然后阴差阳错的遇到周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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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世,秦绶跟周盼儿相见的时间提前了两年多,这大大超出了谢流筝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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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秦绶没了谢家的赞助,本该过的穷困潦倒,但是因为周盼儿的插手,他现在的日子还是过的很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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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周盼儿还为了他,一再地出手针对谢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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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昨日来报,谢流筝才知道那湘云成衣铺就是周盼儿的手笔,只是有一点,谢流筝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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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儿为何如此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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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平西侯战功赫赫,但是每年宫里也大多赏赐一些珍品古玩之类的,再不就是宅子等奖赏平西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华而不实,无法典当或者出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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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儿作为平西侯的嫡女,就算月钱按照侯夫人的惯例,也就几百两顶天了,可是她出手却相当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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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纤云坊被迫关停之后,周盼儿又迅速地开了湘云铺子,这其中就让谢流筝不得不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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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全都给她了?可是也没听说过平西侯夫人的家世有多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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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谢流筝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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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自己身为有钱人,就看不得别人有钱,只是看平西侯周正穿着打扮都极其简朴,甚至吃穿用度也都跟常人无异,谢流筝觉得平西侯如此,不该会纵容周盼儿大手大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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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去开纤云铺子,亏损了好几万两银子,现在湘云铺子又要亏钱,再加上秦绶每个月的开销用度也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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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花销,却是一个本该深入简出的侯府千金一人承担,谢流筝真的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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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流筝就去找谢香玉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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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女儿突然对平西侯前夫人感兴趣,谢香玉有些不解地看向她,“流筝,你作何突然提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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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平西侯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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