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前世只有一次出差在景德市短暂停留过，不熟悉现在又是大半夜，结果跟王嘉丽在火车站外居民区原地绕一个晚上。
另外一头，阳旭曾经来玩耍过，熟悉程度也就好些许，走出火车站范围进入市中心，结果也是毫无收获。
六点多三人在火车站一号大门碰面。
林凡打从昨晚半夜后，心脏就是有根针一直扎着，他慌、疼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今早若不是王嘉丽强行拉过来，他就要一头扎入陌生地方乱窜去。
显然他依旧无法胜任抉择，还是阳旭出面。
“人是铁饭是钢，吃完才有力气找人。”阳旭说道。
王嘉丽同意。
两人强拉着林凡走进一家早餐店，要了三碗粉丝，还有些许豆浆肉包和油条。
“怎么办、怎么办……”林凡看一眼食物都不，坐在椅子上不断念叨着。
“不管如何，您先填饱肚子，我们一起去找，肯定找得到，相信我。”王嘉丽柔声安抚，把豆浆推倒林凡身前。
“吃，不然饿到了，到时候小浩见不到你怎么办？”
阳旭安抚态度就粗暴了点，但是说到重点，林凡乖乖喝豆浆。
“原来厂长也不是事事都强啊。”王嘉丽把油条递给林凡边感叹。
阳旭点点头，嘴里塞着油条边道：“他娘的，跟个老狐狸一样，让人都忘记还是个臭小鬼。”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之前阳旭两人心里对林凡其实更多的是敬畏，特别是王嘉丽，对‘亲近’有着近乎本能的疏离。
而今见到林凡也会慌张、恐惧、绝望等等负面情绪，才明白林凡也是人，也有弱点，有被需要的时候。
他们对林凡情感靠近了点，当作自己人，而不仅仅是合作伙伴、上司。
吃完早饭后，三人不再分开而是一起行动，边走边问当地人是否看过小浩。
走了大半个城区，都没找着人，半途有个耳背的老大爷提议，画一张画像比较有效率。
“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您叔叔。”阳旭激动朝大爷额头吧唧一口，把大爷整懵了。
他也不管，转身手在林凡口袋里乱掏，最终林凡裤子后面口袋里找到折叠起来的纸张。
纸张摊开，是昨天小浩的作画，被林凡妥善收起来。
画上并非是林凡的认为的烟囱，而是一个纪念碑。
“这不是在城西钢铁厂附近。”老大爷凑过来说道，本地口音浓厚但还是能听出来意思。
林凡回过神来，抓起老大爷的手道：“叔叔，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老大爷着实被林凡的动作语气吓到。
“臭小鬼冷静点。”阳旭赶紧拉开林凡，让王嘉丽按住，自己拿着图画询问详细地址。
得到有效信息后，阳旭叫上一辆面包车，和不正常的林凡、王嘉丽赶往城西。
城西是景德市有名的工业区，不过随着时代发展，特别是改开后这几年，厂子一家接着一家倒闭，而今一派凋零，周围居民区都是老人小孩。
此时大清早，纪念碑前有不少老人在晨练，失踪一晚上小浩在广场边缘转悠，整个人衣服脏兮兮的，神情很是疲惫，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
“看，好像有个傻子。”有个小年轻从树林转出来喊道。
小年轻身后又钻出来三个。
这些人是这个时代特色，早早辍学，也不工作整日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几个人嘴里咬着烟，看着小浩几秒眼神一对视立马走上前。
“兄弟，一起耍不？”最先发现小浩的小年轻说道。
“爸爸妈妈……”小浩没理会，望着小树林喃喃自语。
“他妈的还真是傻的，也不知人家要不要。”小年轻嘀咕。
“多少是个钱，不嫌弃。”另外一个说道。
其他三个纷纷点头。
他们打算把小浩卖给煤矿厂，换几个零钱玩耍。
在确认小浩是真傻后，几人移动把小浩围住，而后同时扑向小浩按到。
“爸爸妈妈……弟弟，弟弟你在哪儿。”小浩哭着大叫着。
地方比较边缘，那些晨练的老人放着激昂的红歌，没听到叫声，还被纪念碑基台给遮住视线，也看不到情况。
没人来救小浩。
但似乎老天爷真的爱傻人，北边刚下面包车自己跑进纪念碑广场的林凡，似乎受到怎么感应，猛的直冲向小浩所在地。
“等下啊。”付钱的阳旭见状，零钱都不找了，后发先至越过王嘉丽狂追向林凡。
他们着急从晨练的老人面前跑过，立马引起了老人们注意。
十多秒后，林凡绕过纪念碑，同时听到小浩哭声，和看到几个小年轻压着小浩走向小树林，那是冲冠眦裂，双腿如长翅膀，嘴里大吼：“给老子放手！”
他的声音如响雷，不禁引起小年轻的回头，也让本就注意他们行动的老人们听到。
后面王嘉丽有不好的猜测，就哭着请求老人们帮忙。
刚改开的时代，那是民风淳朴热情夹着彪悍，十几个工厂退休的老人，在一个健硕的老人吆喝中，齐齐跟着王嘉丽脚步。
这头小年轻见是个小孩，完全不放在眼里，即使三秒后阳旭也跑来，在六个人心中顶多是个高一点的小白脸。
这时，林凡耳朵、心里、眼中只有受委屈的小浩，对外界失去判断，跟一头发疯的奶狗冲进饿狼中。
他刚动手，就被一个胖胖的小年轻一手轻松推倒。
哈哈哈……
几个小年轻发出嘲笑。
“我日，敢欺负我大哥。”
阳旭见林凡被推倒在地，也失去理智扑上去，结果没区别，还很倒霉一屁股坐在碎石上，疼得惊天惨叫。
“把两弱鸡一起抓起来，应该能赚个好价。”有个人说道。
其他人纷纷同意，有人搜寻周围找绳索。
“又是这群小王八羔子。”
“日了，还敢来。”
“……”
林凡两人跑来的方向，老人们跟随王嘉丽出现，见小年轻抓着一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倒地，那脸色叫一个难看。
面对气势汹汹的十几个老人们，小年轻们当机立断，抓着小浩扔下林凡两人钻入小树林。
林凡见此情况，嘴里嘶吼着，猛然从地上跳起来也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