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丽认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厂子中高管有个共识，杨依依是算账精细而已，真正抠门的人是林凡，对别人对自己都一个样，抠。
现在竟能说出大胆探索，没有任何限定，一定有鬼。
王嘉丽觉心里越加惶恐。
林凡见王嘉丽不但不回应，还一副怪怪的眼神，就问道：“怎么了吗？”
“厂长，羊城我来过三次，也算是熟悉，所以你卖不掉我的。”王嘉丽硬着头皮说道。
林凡一听哭笑不得，朝自己房间瞥了眼，房门没关，能看到阳旭抖着脚丫嘀咕：“果真是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手下。”
他把视线转回来，郑重表示羊城是国内服饰鞋帽领域中心，自己希望王嘉丽多跑跑市场接收最前沿信息。
王嘉丽闻听才口气，表示不会辜负林凡的好意。
“祝好运。”林凡满意点点头，告别王嘉丽会自己房间。
距离午饭还有一个小时，他也去冲了个凉休息了下，十一点半带着阳旭和洪浩离开旅社。
王嘉丽在接到任务，早就出发了，所以就他们一个人。
金陵路在这个时代，还是一条很普通的街道，旅馆是五层楼房，道路两边也是民房，旅馆对面是个村子，村口的大楼就是一家当地餐馆，正是饭点，店里人进人出。
林凡还是选择这家饭店，仨人好好吃了一顿。
阳旭吃爽了主动道：“接下来做什么？”
“走走市场。”林凡并不知道阳旭跟三名虎将相遇细节，只能靠着玄学了。
这回阳旭没意见，他们沿着金陵路由东向西。
这一走，晚饭夜宵都解决，林凡带着两人乘坐出租车返回旅社，阳旭和洪浩倒头就睡。
他拿着地图和纸笔关上门，前往旅馆对面一家凉茶馆，把今天走的路标记出来。
事实上这没什么用，但也算有个心里安慰。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阳旭和洪浩挖起来向西边走，结果又是到晚上十点才回来，惊天还跨区了，依旧没遇到三名虎将。
不过林凡有个了不得的收获，一斤一毛钱的荔枝，他狠狠的吃了个爽。
第三天，林凡依旧一大早叫阳旭起床。
阳旭死抓的毯子缩在里面不出来，道：“你说跑市场，两天来你除乱逛就没认真看市场，今天你要不如实交代，我哪儿也不去。”
林凡尝试抓被子还是抓不出来，转到椅子坐下，缓缓道：“南柯一梦，当年……”
阳旭一听南柯一梦打了个激灵，掀开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套上拖鞋冲向大门打开‘咻’的跑了。
等脚步声远去，林凡才反应过来追出去。
“弟弟等等我。”洪浩在后面追。
林凡下楼时，阳旭早已跑了个没影了。
林凡折返会大堂想询问客服，转念放弃了，他觉得阳旭自己乱跑说不定能遇到三名虎将，于是拉着追下来的洪浩返回楼上，穿好衣服鞋子然后下楼。
“哥，今天我们去畅游。”他带着洪浩出门。
今天不打算找人了，就带着堂哥好好在羊城耍一下。
玩了一天回旅社，阳旭不在，林凡就先哄洪浩睡觉，然后下楼在大堂等着。
晚上十点阳旭带着夜宵回来。
“怎么样，今天去哪儿碰到什么人？”林凡立马上前询问。
阳旭如实交代，今天就跑到隔壁街道一家商业中心吹空调，哪儿也没去。
“明天走远点换个地方。”林凡点点头说道。
阳旭蹭蹭后退顶到迎宾台止住，他是真的怕了。
原以为林凡会生气，又拿自己老婆威胁，才带了夜宵回来，没想到非但不生气还一脸和善，太诡异了。
晚上阳旭怕被用麻袋套头带去卖掉，根本不敢入睡。
相反，林凡吃完夜宵一夜无梦到凌晨七点。
“浩哥今天跟我，他跟你都晒黑了。”阳旭盯着熊猫眼坐在床边说道。
林凡征询洪浩后同意了，洗漱后自己下楼。
前世，林凡跟姚冰月、常妙竹都没少来羊城，不过那是很后来，环境与九五年的羊城相去甚远，但今天还是想要重温当时的温馨。
中午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是南方夏日常见的西北雨。
林凡可清楚此类天气特征，来得快去得快，但时常伴随狂风骤雨，冰雹雷电也不少见，于是赶紧寻了个骑倚楼躲进去。
三分钟，倾盆大雨如瀑布从天而降。
林凡还是蛮喜欢雨的，躲在不被雨淋的地方愉悦欣赏。
好心情很快被破坏了。
楼外来左右边各来三辆破旧的面包车，车上下来一群白背心的年轻人，手中有的钢管，有的锤子。
这是羊城的特色，街头械斗，情况直到零八年才开始好起来。
两伙人打起来往往波及旁人，林凡当年第一次来羊城就碰到过，所以在两伙人接触前，他便动身离开。
然而他今日出门运气不佳，他移动的方向又来第三伙人。
给我打！
三伙人迎着狂风暴雨冲向对方，林凡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
砰砰砰！
雷电声夹着肉击声，鲜血淋漓。
打架林凡不在行，但不说前世经验，就十八岁前天天躲避家里几个大人围追堵截，逃命经验还是有的，当机立断双手捂着到脑袋，弓着身子眯眼寻找安全方向移动。
然而几十个人的团战，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安全路线，他被裹着想中心移动。
正当他要被钢棍敲钟后背时，有一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拽。
这人穿着和三伙人不同，是一个满身泥土，衣服破破烂烂的人，右脚还瘸了。
他还有两个同伴，一个头发比女人还长，雨水打湿都快把半边脸遮住，一个带着帽子脸上不知道有什么，用粗布遮着。
三人接力把林凡带到一个巷子口。
“刚来的外地人，对吧。以后见到大哥们大家要尽快跑，不然白被打了。”瘸子男在变声期但字正腔圆，自问自答。
警告完林凡后，带着两个伙伴走向巷子另外一头。
林凡是第一次碰到几十人斗殴的场面，自己还被卷入其中，所以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连恩人离开都没反应过来，蹲在墙角背靠着墙，任由风雨扑打。
当林凡回神时，瘸子男三人，已走到二十米外巷子那端的口子。
“恩人……嗯？郝志行！”他想呼唤三人报恩，发现中间那个瘸子背影是那么熟悉，立马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