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仍然是个处于古代背景的世界。
但实际上,因为有着道术这种东西的存在,在长安城这种大城市之中,各种技术的发展,却是已经部分接近了现代文明。
譬如说。
在文圣门那里的众人,终于想起来了报警报案之后。
漆黑的夜幕下,几辆挂着特殊车牌的警车和救护车便很快到来,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众戴着墨镜口罩的壮汉护工,动作极其利索的将受伤者紧急包扎之后搬上救护车,并进一步到文圣门的废墟之中,展开清理搜救,找出剩下来的幸存者。
那武朝从上层到下层整体的官僚作风,平时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看到看到这副报警后这些来人,一反常态的工作景象,即便是孙良工他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忍不住道“没吃拿卡要还事情干的利索,这可不太像是衙门里那些小吏的作风啊。”
而就在他想到这里时。
这时,在那些先赶过来的车辆后头,又一辆同样挂着特殊车牌的车也赶了过来,停靠在路边,首先是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形娇小的丧气少女,打开了车门,再然后是一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强气场美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凭借着作为武人的敏锐直觉,孙良工本能的就察觉出了谢小娴和宁媗两人身上的异常、以及那股名为“麻烦”的味道。
正当他想趁着还没被注意到,赶紧离开这里下班回家之时。
然而,天不遂人愿,宁媗却像是察觉到他刚才停滞了一下便转移的视线一样,在下了车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朝孙良工这边走来。
‘遭、要遭……’
见到这情形,他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
而就在说话之间,宁媗便已经走了过来,异常熟练的从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了异闻司对外行事证件出示,温和的笑了笑道“因为现在这场事件又牵扯到另外一起重要案子的缘故,作为现场的目击者之一,这两位市民,我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调查。”
“抱歉,我家里老婆孩子还在等着,热着饭菜,我不能让她们担心……”
孙良工一回答就是满满的推辞之意,可话到一半时,宁媗那平静的目光,却让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思,好似都被看穿了一样。
“没事,这位市民先生你可以畅所欲言。”
看着孙良工有些尴尬的样子,宁媗笑容依然温和,转头朝一旁的助理谢小娴微微扬了扬下巴后,便轻声笑道“反正这也是依法征用……”
“什么,征用?!”
孙良工质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紧接着,谢小娴就接替转身离开的宁媗,一板一眼说道“根据《对非正常犯罪暂行管理条例》的第三十七条细则来讲,每一个大武国民享受着受保护的自然权利的同时,也有着相应的自然义务,在特殊时候,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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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时间过了半刻钟。。
在接受了狂暴法治精神、以及一通公民权利与义务的轰入式教育后。
很快,被征用的孙良工,和附赠品的徐牧尤两人,他们就再次见到了宁媗的身影。
在文圣门那些被迅速清理出来的废墟之中。
此时此刻,宁媗这个异闻司调查官的身边,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同时还多出一老一少的两个幸存伤员。
而看到这两人面容的瞬间。
孙良工则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不错,看来你果然也是认得出这是谁啊。”
那一刻,宁媗温和的声音响起,看向谢小娴领过来的两人,微微颔首道“或者说,这位市民先生你还要我亲自来报出你的真名么。”
见到身份似乎都已经迅速被调查了出来,孙良工只得无奈的举起双手投降,道“像是大人你怎么知道的一类废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尽快配合完成调查,赶紧避开这通六龙教和你们之间的麻烦。”
“放心吧,我们异闻司有着严密的线人信息保密系统,孙良工孙先生,你协助我们调查的事情,这里除了我和狗狗之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宁媗小姐淡金色的眼瞳好似能够人心,直截了当便开口消除了孙良工最担心的后顾之忧。
“作为这场案件三次袭击的目击和亲身者,我需要你们知道的所有有关于‘六龙教’及‘辰龙神君-执徐’此人的细节信息。”
“既然是在文圣门之中,那就由老朽我先来说吧。”
忽然间,在一旁的文梧凤插话了进来,艰难的锤了锤胸口,咳出了一口血水,像是伤重将亡。
谷<spa> 看着他这个样子讲起了文雏声是如何强行突破四炼大成,击退执徐那个怪物保住整个文圣门的过程。
不知为何,孙良工却没来由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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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牛、午马、未羊、戌犬。”
四周幽幽暗暗,影狱之中,看着眼前墙壁上,现在只剩下四副的傩面。
越阳楼笑了笑,将自己的‘辰龙’也先挂了上去,随后,从他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似乎已经许久没出现过的玄虚子,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骨折、内出血、脏器破裂、皮肤组织大规模挫伤,还有全身上下的诸多贯穿性伤势……”
看到他现在这副躯体如此凄惨的模样,玄虚子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越先生你这算是天生的倒霉命么,每次出去之后,都是一副重伤到快死的模样回来,我还有你这次换成了凡人之躯就能例外呢。”
“没办法,谁让我这人的命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越阳楼不以为恼,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虽然说意外本身也确实算是意外,但这次只不过是提前蹦出来了一个四炼大成已久的老头子而已,非要讲的话,相比之下,说不定还能算是运气已经很好了的呢。”
从无功县到漆水村到三千里秦岭这一路上走来。
越阳楼哪次遇到的不都是远超过自己当前水平的敌人。
相比起从难境到劫境之间的鸿沟,两炼大成和四炼大成之间的差距,还真是说不上什么。
“如果越先生你觉得这随时都快要死的样子,也算是运气很好的话,那确实是你对的啦。”
看着越阳楼这副好像都快要习惯适应的样子,玄虚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他这运气还真是邪门。
要光是纯粹的倒霉蛋也就罢了,可看他这情况,却是每次都能诡异至极的顽强生存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越阳楼的这身鬼运气,不学楼观道的道术还真是浪费了一身天赋,要是再来死上个几次的话,搞不好距离劫境都是不远了吧?
“说起来……”
在越阳楼旁边找了块地,给他亲手包扎伤口时,玄虚子也看到墙壁上那仅剩下的四张傩面,不由得饶有兴致的问道“墙上原本那张‘酉鸡’的面具,你这是给它找到主人了?”
感受着这女人粗暴的包扎手法,越阳楼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个白眼道“这种事情你不是随便共享一下记忆就能知道的吗?”
见到他这话,玄虚子只是竟有些温婉的笑了笑,然后颇为无可奈何的抱怨道“越先生你还是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意呢,像这样两人相处的时间,你知道这是多不容易么,真要是按你说的那样直接共享记忆,岂不是就没意思了许多。”
“虽然我不懂什么叫做女孩子的心意…”
越阳楼绷着一张脸,看向自己迅速被大量绷带裹成木乃伊的手,虚着眼睛道“但只是包扎一下伤口,应该不必要捆成这个样子吧。”
玄虚子捏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突然间很有病娇意味来了一句“也许我是想这样将你彻底留在身边陪我哦。”
越阳楼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心想,按照这坏女人的作风,搞不好还真的……
“哈,其实是开玩笑的啦。”玄虚子很少女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越阳楼的木乃伊手打了一个蝴蝶结。
“虽然我对这么做并不感兴趣,但越先生你可是要小心,你家的那条小鱼儿可是在某些时候……”
话听到一半,越阳楼一脸义正辞严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要再说了,余师姐她到底在哪里。”
看到他这个样子,玄虚子笑的更开心了,像条美人蛇一样,一身妖娆的雪白身段滑出宽松华裳,灵活的缠上了越阳楼的身子,贝齿轻轻咬着耳垂,温声呵气道“放心吧,我找了个理由这次把她先支走了,而这里的信息也用权限暂时隐藏了,所以,只要你越先生你不主动说……”
她顿了顿,诱惑性的说道“这,就是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偷~情~哦~”
“别说了,坏女人,我对余师姐的感情天地可鉴,怎么会屈服于——唔…唔…唔……”
尝完了头汤,某个先偷跑一步的慵懒美人义正言辞道“既然都受这么重伤,不能动了,那就正好给我兑现你之前说的双修,赶紧以正事的疗伤为先再说!”
她半绾起青丝,居高临下的拿纤指点了点越阳楼的胸膛道“——这可是女儿家的心意,不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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