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曹琴默去了宜修屋里小坐。
曹琴默正坐在小榻上,对宜修说道:“昨夜王爷又歇在了年侧福晋那里,听说年侧福晋请了宫里的太医为她调养身子,这不定:不久以后,年侧福晋院里也要多位孩子了。”
如今整个王府里宜修的弘晖,乃是王爷的长子,要比弘时要高贵一些。
可现在福晋怀上了孩子,若是生下来,嫡子自然是要比庶长子珍贵很多。
如今年世兰看着这后院里的人各个都有了身孕,也开始着急起来。
若是福晋和侧福晋都有了孩子,还都是男胎,一个有嫡出的身份,一个有王爷的宠爱。
届时对弘晖来说就不妙了。
曹琴默进这瑶华院几个月来,跟宜修接触的也还算多,也看出来这位侧福晋对王爷的恩宠,算是不咸不淡,也不嫉妒那个女人得了王爷的宠爱。
宜修最上心的便是弘晖了,她相信宜修一定会为弘晖谋一个好前程。
宜修挑眉,见曹琴默似话里有话,淡淡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曹琴默自知没有绝美的容颜,家世也不显,放在这个后院里根本就不会让任何人重视。
她进府这么久,除了刚进王府第一次侍寝,王爷便再也没有想起过她来。
在王府里,若是不得王爷宠爱,又没有显赫的家世,就是连奴才也都敢欺负到头上来。
曹琴默不愿那样屈辱的活着,依附一棵大树便是最好的做法。
自打知道宜修能够容忍她生下孩子,她对宜修的防备之心便彻底放下了,她只希望能够好好依附宜修,庇佑她和孩子。
曹琴默瞧了一眼这里屋的小侍女,眼神中意有所指。
宜修自然明白了曹琴默的意思,给了剪秋一个眼神,小侍女们便都退了出去。
曹琴默见里屋只有宜修和她的贴身侍女,说道:“如今福晋怀有身孕,又不知是男是女,一旦生下男胎,便是王爷的嫡子,便将这后院里所有的孩子比了下去,若是;年侧福晋再生下孩子,恐怕其他人生的孩子都入不了王爷的眼了!”
曹琴默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如今整个后院里除了弘晖,便是弘时,弘晖是长子,嫡子生下来,冲击最大便是弘晖。
宜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问道:“所以呢,你是有什么好计策吗?”
曹琴默笑了笑道:“其实说起来倒也算不上什么好计策,需要侧福晋舍弃些手里的权柄,不过这样的好处便是牵扯不上侧福晋。”
“喔?说来听听!”
曹琴默见宜修很是感兴趣,心里有些激动,笑着说道:“如今侧福晋怀了身孕,大可跟王爷说心力有些不足,让年侧福晋帮着掌管府中的庶务,王府里事务繁多,年侧福晋乍一接触,必然劳心费力,女子这身体状态不好,便难以怀孕,再者年侧福晋得了这权柄,难免不会对福晋做些什么事!”
当初年世兰的孩子便是因为柔则是罚跪,才没了的。
再加上福晋怀上这一胎,可是截了年侧福晋的恩宠,她这些日子看年侧福晋的行事作风,也能知晓她是个眼底容不下沙子、睚眦必报之人。
她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福晋生下这个孩子。
宜修听着曹琴默的谋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是个当用之人。
只是她不知道,这年世兰即便不劳心劳力,也是生不出孩子的,不过她能够想到这点,可见其心思细敏。
“你这计谋很好。”宜修肯定的说道。
如今她怀着身孕,索性就将掌家之权全部脱手出去,让年世兰掌管府里的庶务便更好将手伸去柔则那边。
她还能好好养胎,至于这府里,早已经被她全权把控着,就算交出了对牌和账簿,对宜修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整个王府各个重要的位置,都被她安插了人,这不是年世兰短时间就可以追赶上的。
曹琴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原本还担心,宜修不会答应。
毕竟这掌家之权能落到她手里,又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打理的很好,必然是费了心思的,怎么能轻易让别人来分一杯羹!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
锦绣阁
胤禛递了牌子,去宫里请了章太医为年世兰诊治。
章太医早就已经投靠了德妃,一进屋子,便知道这屋子里所焚烧的香里含有大量的欢宜香。
待给年世兰把脉后,对上她期翼的目光,章太医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有随后又对着年世兰说道:“年侧福晋的身子无碍,只需要每日按时服用坐胎药,好好等着受孕即可。”
年世兰听着章太医的话,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笑着道:“那便多谢章太医了。”
章太医对着年世兰道:“年侧福晋客气了,若侧福晋无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年世兰点点头,对着颂芝说道:“你去送送章太医。”
颂芝应了一声,便送章太医出了锦绣阁。
待颂芝回来以后,年世兰说道:“颂芝,今日我那坐胎药还没喝呢,去让人给我熬一碗来。”
颂芝点点头,便安排人给年世兰熬汤药。
……
傍晚
胤禛回到了王府,听小夏子说钥华院剪秋来请王爷回王府去一瑶华院。
这必然是宜修吩咐的,对于宜修,胤禛是很满意的,当初是她力挽狂澜,救了整个王府王府,又救了他的命,还挽回了被柔则败坏的名声,王府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很是妥当。
又给他生下弘晖这么一个,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不管他宠爱这后院里的哪一个人,她都是不闻不问,也不心生嫉妒。
在胤禛的心里,他觉得宜修比柔则更适合坐那个嫡福晋的位置。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们两姐妹是不是被人给抱错了!
宜修甚少派人来他的书房找他,今日既派了人来,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对于宜修,胤禛还是有几分信任和看重的,她既然派人来请了,他自是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