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匪患至少百人,均人高马大,体形彪悍。身披虎、豹、熊等等皮坎肩。个个骑乘快马,手持利斧弯弓。
远观,他们尽皆面目狰狞,群凶极恶,喊杀声震天。
“杀啊···杀······”
‘嗖嗖嗖···’
支支利箭朝向队列袭来。
不幸中箭的马匹,随即发出阵阵悲惨的嘶鸣声。跟着,就是利箭射入轿厢木料内所发出的沉击声。
‘当!当当···’
然后,连锁反应,马匹不断倒下。挣扎惊慌,导致车架摇晃不定。
“防御!”
庞将领的惊天喊声覆盖了所有的杂音。
随之,兵士拿取盾牌,抽出随身佩剑,跳下马车抱团御敌。
只见,四五兵士有阵法的自觉围成一团,他们利用盾牌来抵挡四下射来的利箭。而盾牌缝隙处,则隐约可以看到兵士向外持剑摆好的迎敌姿势。
继而,兵士团团移动,相互汇集,慢慢组成一个更为庞大的防御体系。
这种阵法,不但可以免受伤害,更可暗中瞅准时机,作出击杀动作。比之单单待在轿厢内,要安全有力得多。
哎?对啦!乔姑娘!
我随即向后探头,只见乔姑娘的马车旁,有一队兵士组成铁盾阵法,正在严加保护。这使得我暂时放下心来。
‘当!’
一支利箭嵌入我头顶轿厢处。
这使得我瞬间一惊,立时打了个冷战。
大爷的!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哼!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金牌箭王!
转面,看着即将逼近的众匪患以及密集杂乱的箭矢,我头脑瞬间作出反击规划。
“饭团,拿弓箭给我!”
我回头冲躲在轿厢角落,正瑟瑟发抖的饭团大声道。
而同样是探出头的络腮胡和苏坡,均气色沉稳。他们迅速回身,络腮胡接过饭团递来的两套弓箭,苏坡则一手一个抓起轿厢内的盾牌。
“给!”
苏坡递给饭团一个铁盾并歪脸示意道。
而络腮胡神情豪迈的伸出左手,分给我一套弓箭。
我接过弓箭,饱含兄弟情意的冲他点点头。
跟着,苏坡率先挪动身姿,将盾牌挡于驾驶位,并回头用眼神向饭团提示。
随即,饭团领悟后也半蹲着身子将铁盾牌探出轿厢。接着他们双方将盾牌边缘处合拢,组成了一个稳固的锥形。
我和络腮胡则占据左右,拉开弓箭对外瞄准。
就这样,在我们四人相互默契的配合之下,一个简简单单的伏击点便组成了。
‘嗖嗖嗖···嗡嗡嗡···’
络腮胡划破空气阻力的利箭,伴随着弓弦强烈的震动声连续射出。
“啊···啊···”
‘咚!’
‘咚咚!’
隐约可闻,我的远后方有匪患的惨叫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络腮胡的利箭成效。
此时此刻,就在我的正前方,大量的匪患驾马围了上来。最近处,离我也就七八米远。
我定了定神,迅速瞄准目标,拉动弓弦。
‘嗖···’
箭身随即射出。
还是以往的老样子,箭矢直击匪患大腿处。
“啊···啊···”
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叫,中箭匪患随即栽倒在地,并捂着大腿痛苦连连。
我不敢怠慢,再次瞄准离近的目标,作出连续射击动作。
‘咚!咚咚···’
倒地的匪患接二连三。
面对群起袭来的大批匪患,我和络腮胡的势力终究还是相对单薄了一些。我们不光单一射箭,还要时刻防御着四下射来的箭支。
而庞将领组成的大片盾牌防御系统,却以防御为主。只有敌人近身后,才能作出适当回击,驱散杀敌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眼看着一众匪患已经接近盾体,并高扬斧头疯狂砍砸着盾牌,试图开出破绽直捣方阵。我却有心无力,并且还要保护着后方乔姑娘那边,不能分身乏术。
“杀啊···”
“兄弟们!都给我上啊!”
在匪首的高声命令下,匪患如井喷一般,都集中在庞将领的方阵。
他们不但刀劈斧砍,而且,还利用马身冲击盾牌方阵。而盾牌缝隙处,兵士瞅准机会用剑刃刺击马腿。三五匹骏马因此连续倒下,马背上的匪患随即摔倒下来。
一时半刻,匪患们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接着,四方喊杀声;马匹嘶鸣声;匪患倒地声;铁器利刃相互砍击声;箭矢飞射声持久不断。附近,乱成一团。
小半个时辰的顽强御敌之后,就在庞将领的盾牌方阵即将要被左右强行击破之时,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由道路前后两方射出两道密如骤雨的飞箭,如神兵天降一般呈弧形散落在地。
“啊!啊啊···”
“咚!咚咚咚···”
‘嗖嗖嗖···’
‘啪啪啪···’
大片中箭的匪患均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便倒地一命呜呼。
没有射中的箭矢则扎入深深的土层。
“哪来的箭······”
刀疤强不等苏坡把话说完,便迅速将我们几个拖拽回轿厢。
‘当!当当当···’
轿厢顶部传来五六声沉击声响。
‘啾啾!’
跟着,马匹凄切尖叫倒地。
车厢也彻底变得倾斜。
“有援兵!快撤!”
“兄弟们!快撤!”
‘嗒嗒···嗒嗒嗒···’
“快撤···啊···”
“啊···”
匪患话毕,又一波箭墙从天而降。
‘啪啪!啪啪啪···’
‘唰唰唰···’
接着,一股一股的飞箭,接二连三源源不断的砸向四周。
“啊···啊啊···”
大批的匪患痛苦哀嚎,马匹倒地声声惨叫。
没有任何掩体的匪患成了网中之鱼,再怎么折腾已然无济于事。
不多时,惨叫哀嚎声逐渐减弱,减弱。飞箭慢慢减少,减少。直至,慢慢归于平静。
平静到,只能听到刮过的风声。